十五

薛老太太并沒有向關雅琴自己已經知道了薛燦下落的事，而是問對泄這件事的看法。關雅琴當然是盡量把懷疑的視線往顧菲菲那邊轉移。薛老太太耐著子聽完之后說：“雅琴，不是我說你，你作為小燦的未婚妻，也是樂天以后的老板娘，怎麼能連這點兒頭腦都沒有呢？那些所謂的證據，你不覺得它們因為太過明顯所以顯得格外牽強嗎？算了，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吧。還有，表姑媽奉勸你一句，決策者最好不要帶有什麼個人的偏見。”

關雅琴不敢再辯駁，只能默默起離去，覺今天薛老太太對似乎冷淡了許多，心里很不舒服。

而薛老太太此刻正看著的背影搖頭嘆息。

周惠明對待吳淑的態度依舊冷淡，吳淑百般討好沒有效之后，開始仗著自己是孕婦故意刁難起周惠明來，不僅讓周惠明承擔起所有的家務，還時不時地給他添。周惠明雖然心里不爽，但還是住火氣始終沒有跟爭辯一句。看著周惠明任勞任怨地干活，吳淑心里更氣，于是越發變本加厲：周惠明，我看你還能忍多久！

薛燦在顧菲菲家的借住生活是從一團混中開始的。當顧菲菲一疲憊地回到家，一把推開洗手間的門想要洗澡的時候，卻被在里面上廁所的薛燦嚇到了。

“你有沒有搞錯？上廁所為什麼不關門？”顧菲菲一緩過神就質問薛燦。

薛燦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你為什麼不敲門？”

拜托，這是我家！顧菲菲心里雖然在大，但是并沒有耗費舌和他爭辯，而是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一會兒工夫，又從房間里出來了，用力把一張A4紙拍在薛燦面前：“自己看吧！”

薛燦疑地拿過來一看：“合住房八項規則：一、由于男合住，所以必須尊重，在家不許赤；二、晚上九點后不許大聲喧嘩，電視聲音必須調小；三、上廁所必須關門，進廁所必須敲門……”

顧菲菲不理會薛燦越來越難看的臉，直接把筆塞到薛燦手里：“趕簽字！”

“你這是不平等條約，我不簽！”薛燦不滿地嘟囔著，“而且又這麼繁瑣！”

“簽不簽你自便，要不要我直接打電話給關雅琴讓來樓下接你呀，薛大？”顧菲菲完全是一副坐地起價的架勢。

薛燦沒辦法，最后還是咬牙簽了字。

小辣椒下班回來后對顧菲菲的合住規則贊不絕口，還變本加厲地提出要直接對薛燦收取房租。三個人正為了這事爭論不休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顧菲菲看也沒看就直接拉開了門，結果一抬眼，看到來人，整個人傻住了：“董……董……董事長？”

薛燦一聽這響，瞬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沖到門前一看，果然薛老太太由保姆攙扶著正笑容可掬地站在門外！

薛燦一邊張不已地跟薛老太太問好，一邊斜眼看顧菲菲：“你把我媽喊來的？”

“你別看人家，是我自己來的！”薛老太太對自己這個活寶兒子再了解不過了，“你有家不回，這麼折騰菲菲算是怎麼回事？”

“我，我去燒水泡茶！”顧菲菲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小辣椒也趁此機會溜回了自己房間。

“什麼時候回家？”薛老太太直接問道。

“等時機自然就回。”薛燦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今天早上我已經和董事會協商過了。”薛老太太為了兒子只有舍下自己的老臉，“他們說，如果一個月的時間里你能在現有的預算，在不追加額外投的況下搞定這個項目，他們就允許你重新啟浪漫比倫！”

雖然這已經是極大的讓步，但薛燦還是得了便宜又賣乖地對薛老太太抱怨道：“媽，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還不給我增加預算，這怎麼可能呢？”

薛老太太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說：“你不是還有人力嗎？反正條件就是這樣，做不做隨你！”

薛燦這下不敢再有微詞：“那我要做到什麼程度才算合格？”

“到你搞定所有技問題。”薛老太太吩咐完工作上的事又開始重復自己此行的目的，“行了，你趕跟我回家吧，別老賴在菲菲這兒，人家又不欠你的！”

“不行，我發過毒誓的，想不出解決方案就不回家，否則一輩子娶不著媳婦！媽，那樣的話您就抱不到孫子了！”薛燦故意裝出一臉的嚴肅認真。

眼見薛老太太要怒，顧菲菲連忙在一旁勸道：“董事長，要不您就讓薛總留在這吧，我沒關系的！”

薛老太太看看顧菲菲又看看薛燦，最后也只得妥協：“我不管你了，反正你下周一必須給我回公司上班！我們走！”說罷就由保姆攙扶著走了出去。

有薛燦在的日子還是在吵吵鬧鬧中度過著，下周一已臨近，顧菲菲日漸頻繁地游說著薛燦。“董事會已經作出讓步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回樂天上班啊？”顧菲菲一大早就推開洗手間的房門對正在刷牙的薛燦說著這些。

薛燦不屑地瞥了一眼：“你是不是被我媽給靈魂附啦？你現在簡直就像的代言人！”

“薛燦，你能不能懂點兒事？”顧菲菲真的快要生氣了，“董事長為了你去費力游說董事會重新接浪漫比倫，還親自來接你回家，你卻總是這麼一副死樣子！”

薛燦吐掉里的牙膏沫對顧菲菲說道：“我本來就不喜歡做生意，當初要不是為了我媽，我才不會去樂天上班呢！現在正好，反正這個項目是搞不了，我正好借個由頭不去樂天，以后就可以專心搞我的音樂了！”

“你這樣變相逃避還像不像個男人？”顧菲菲直接批評他，“算了，我不想跟你這種無賴爭執，你也別指我會再答理你！”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你什麼時候回樂天，我就什麼時候再跟你說話！”顧菲菲說完，不再理他，徑自進了洗手間，使勁關上房門。

“什麼意思？玩冷戰啊？”薛燦站在門外小聲嘟囔著，隨即他才意識到顧菲菲已經鎖上了房門，于是趕忙使勁拍打著，“哎！我臉還沒洗呢！”

周惠明謹遵醫囑帶著吳淑到小區花園散步，正巧到了劉佳佳。同學會以后，來顧菲菲家做過一次客，后來因為吳淑發生了各種事也就很聯系了。

劉佳佳老遠看見他們就過來打招呼：“吳淑、惠明！我來的時候還在想你們也住這個小區，沒想到真的這麼巧就上了！”

吳淑一見劉佳佳過來，馬上裝出一副甜的樣子挽住周惠明的胳膊，說：“佳佳，好久不見！你今天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婆婆家就住你們這個小區，我過來看看！”劉佳佳突然退后一步盯著吳淑猛瞧，“聽敏靜說你懷孕了，恭喜恭喜啊！改天有時間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惠明，你也一起來啊！”

周惠明臉不好，回話也是一點兒都不熱，吳淑趕忙打圓場：“謝謝，改天來家里玩啊！”

劉佳佳神經一向大條，兀自還在說著：“惠明肯定不是那種在乎孩子別的男人，不像我家那口子，死活就是喜歡男孩，偏偏我肚子不爭氣生了個丫頭……”

“劉佳佳，你還有事嗎？”周惠明突然不住火不耐煩地打斷了。劉佳佳頓時尷尬起來：“哦，沒有沒有！那你們接著散步吧，我看我婆婆去了。”說完就忙不迭地準備走，結果沒走兩步又回頭說道：“惠明你高興點兒，要當爸爸了別老拉著個臉，影響吳淑緒，對孩子也不好。”

“三八！”一向斯文的周惠明看著劉佳佳走遠忍不住罵了一句，吳淑看著他頓時也生起氣來：“不散步了，回家！”

一進門，吳淑就劈頭蓋臉地開始數落周惠明：“你怎麼回事？陪我散個步還得拉長了臉，佳佳和你說話也答不理的，你心里是不是還有別扭？”

周惠明并沒有打算跟多說什麼，只是簡短地回答沒有。

周惠明越冷淡，吳淑就越生氣：“我知道，要不是為了孩子你早就跟我離婚了，那好，既然大家這麼辛苦，那咱們干脆去醫院拿掉孩子，然后離婚算了！”

周惠明雖然知道說的是氣話，但還是出言安：“好了好了，今天算我錯，你別生氣了！”

其實這段時間一直是這樣，周惠明雖然冷淡，但為了孩子還是盡量忍讓吳淑。而吳淑在和周惠明的關系得不到改善的況下越發變得敏易怒。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兩人都生活得非常抑。

顧菲菲說不理薛燦就真的不理他了，任憑薛燦在一旁鬧騰、哀求，甚至是連飯都不肯做給他吃。薛燦又磨蹭了半晌見顧菲菲還是無于衷，終于咬了咬牙說：“你一定要這麼狠是不是？好，我自己手足食！”說罷就鉆進了廚房。

顧菲菲表面不理他，但耳朵一直豎著在聽。沒一會兒廚房突然傳來一聲喊，顧菲菲忙不迭地丟下碗筷跑了進去，只見薛燦正夸張地捂著手慘。

“是切到了還是燙著了？”顧菲菲焦急地問著，邊說邊扳過薛燦的子，“快給我看看！”

薛燦象征地抗拒了兩下才攤開手，顧菲菲定睛一看發現本沒事：“你騙我？！”

薛燦嘿嘿一笑：“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顧菲菲瞪了他一眼，二話不說使勁甩開他的手就要往外走，薛燦一見勢頭不對，馬上一把抓住了顧菲菲的手，他收斂起笑容認真說道：“菲菲，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現在真的不能回樂天。浪漫比倫是我哥未完的心愿，無論如何我要做它，但是我已經失敗了一次，這一次是不容許再有毫差錯的，可我還沒有想出最佳的解決方案，所以我真的不能就這麼回去！菲菲，你相信我，等想出解決辦法之后我一定會回去上班的！”

他的真誠讓顧菲菲不自覺地想要相信他：“你說真的？”

薛燦點點頭：“真的！我從來就沒有騙過你吧！”薛燦的語氣在認真中突然又多了一分，“菲菲，你知道嗎？你是我從日本回來以后在中國遇到的最善良的孩，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

顧菲菲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些，臉一下子就紅了，薛燦鄭重而深地看著：“菲菲，我是認真的！”

顧菲菲一下子傻了，在薛燦的深凝視下，瞬間覺得臉紅心跳，但卻無法轉開視線，兩人就這樣注視著對方。

薛燦看著顧菲菲，從的眼神中已經看到了接的意，于是慢慢向吻去，顧菲菲從排斥到試探再到接，終于手擁住了薛燦，二人深相吻。

小辣椒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立刻捂住眼睛夸張地大：“哇！兒不宜！”

顧菲菲驚訝不已，一把就推開了薛燦，整張臉通紅通紅地看著一旁壞笑的小辣椒，局促不安地解釋著：“辣椒，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小辣椒接著調侃他倆，“燦爺，你可得請我吃頓大餐，不然的話我就去告訴顧阿姨！”

雖然小辣椒弄得薛燦有點無奈，但尷尬的氣氛總算得到了緩解，薛燦看看顧菲菲，上小辣椒就要下樓去吃飯。

三個人剛說說笑笑地到了樓下，就看見關雅琴開車過來了。一見顧菲菲和薛燦在一起，關雅琴就一個急剎車走了下來：“好啊顧菲菲，你還騙我說不知道薛燦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