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二天早上,臨出門時,齊總走到吧臺邊,從一個盒子里拿出兩把鑰匙,對我說,這是開門的鑰匙,這是拿報紙的鑰匙,拿報紙和信在一樓大廳里。
齊總總算把大門的鑰匙給我,讓我有點寵若驚。其實,到別家也會很快給我鑰匙,只是旁門的鑰匙。雖然齊總家沒有旁門,可接過大門鑰匙,我還是有些。至說明了一點,不討厭我,想長期雇用我,的眼神甚至讓我到開始喜歡我。還有什麼比贏得雇主的信任更能鼓舞一個保姆的心,我心愉快地把送出家門。
確信齊總已被電梯帶下樓去,我才拿著鑰匙去捅了一下門,果然捅得開。有了大門鑰匙,就意味著,在不妨礙工作的前提下,我可以出門去遛遛了,當然是再混一點之后。再想,一直保持好這種狀態,到了春節,能不發個紅包給我麼。給人當保姆我圖個啥,不就圖主人對我好一點,吃飽飯,有些工資以外的實惠,不求比別的保姆高,但也不要比別的保姆低吧。雖然放慢了拍子,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做衛生,到下午還是沒事兒可干了。我無聊地走過來走過去,做點什麼呢?
想起來了,還有一件事沒做,去拿報紙,對,去拿報紙。才記起一進這個門兩天多了,還沒出過門,下過樓。我為有借口能與外界接而興不已,興高采烈地去換了服下樓去。記著,是C座26B,別走錯了。我上了電梯,一飄就飄到了一樓。大廳里的保安又高又帥,我問他書報箱在哪兒,他指給我,我找到了C座26B,鑰匙一捅就開了,好家伙,幾天沒拿,報紙、雜志塞了滿滿一箱,我有得看的了。我把東西全拿出來,關了門。故意放慢了腳步,我不想那麼快就飄回到26樓,我要讓這個過程再漫長一點。我邊走邊看都有些什麼,最先看到兩張催費用的單子,一張催業費,另一張催水費。我剛要換在下面,卻看到水費單子上竟然印的是去年的水費,再看,業費竟也是去年二月以來的。這兒的業是怎麼管理的,這會兒還在收去年的業費,有沒有搞錯呵,一會兒我得把這些單子放在面上,讓齊總一眼就看到。
門鈴就響了,我忙著去迎齊總回家。
齊總進門,換了服才沒坐好一會兒,我的飯菜就端上桌了。齊總果然夸我餅做得好,問我是用冷水和面還是用熱水和面。
我說,用溫水。
齊總說,趕上我們家老太太做的了。
我心里一樂,其實齊總還是很善于激勵人的。我趁機說,冰箱里沒多菜了。
齊總說,明天去買。
我還想說一些事,想著齊總在吃飯,就退下,等吃完了再說。
自己吃完,收拾完,出來時,齊總正在翻看報紙。我走過去剛要搭訕,齊總的手機響了。我忙去為拿來,齊總接過電話看了看,接通了,說,寶貝,怎麼啦?
電話里傳來一個聲,嗲聲嗲氣的,我在一旁都聽到了。
齊總又說,不想玩了,好吧,你姥姥還好嗎,明天去接你,再一起去給你買。
齊總掛了電話,我說,是您兒嗎?
齊總說,是,明天要回來,你把的房間收拾好。
我說,好的。又討好,您兒吃什麼,明天我給做。
齊總說,你還會做什麼?
我想了想說,比薩怎麼樣,您兒吃麼?
齊總驚奇道,你還會做比薩?
我直點頭,說,再熬鍋紅菜湯。
齊總說,紅菜湯你也會熬?
我有點驕傲,說,那當然了,明天我給你們做,只是家里沒芝士。
齊總來了興趣,說,買,你真的會做,還需要什麼?
我說,還要些培,玉米,多啦,我去列個單子。
齊總說,好呀,我們都吃比薩,需要什麼你寫好,明天一起去買。
這個乖賣得不錯,我有點洋洋得意,試探道,不用我去買麼?
齊總說,不用不用,我們去超市買。
我又繼續探道,那買菜呢?
齊總說,菜也在超市去買。
我說,不要我到菜市場買?
齊總說,不要,我們家從來不吃菜市場買的菜,那菜不好,我們去超市買綠蔬菜。
超市的菜,除了貴,還不跟菜市場一樣,甚至還沒菜市場的新鮮。我想幫齊總節約一點,可你看那麼自信的樣兒。電影里說的,什麼是功人士,功人士就是只買貴的,不買對的。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省一事,覺得怎麼好就照說的去辦。再一想,何樂而不為,我最煩的就是天天買菜,而且心里頭有些影,在張太太家天天買菜,另一個保姆還以為我吃了多,我簡直有口難辯,好像買菜的不點不挪點就不正常。現在好了,不買菜了,沒人懷疑我,我也不用自己懷疑自己了。
我做出極溫順的樣子,恭維齊總道,有錢真好,既吃得好又吃得安全,那些菜市場上的豬,買回家往桌上一放,一會兒水就出來了。
齊總說,我從來不去菜市場。
我又說,齊總,春節你們要出去吧?
齊總說,我要去香港。
我說,我就在你們家做衛生吧。趁齊總還沒來得及開腔,又忙說,我不要加班費。
齊總想了想說,你不出去逛逛?
我說,我在這兒誰也不認識,沒地兒去,回公司要住地下室,地下室里又臟又。我把地下室的骯臟惡濁極力地渲染了一番。齊總顯然到了染,就像是看到我把外面的病菌帶回來了一樣,皺著眉頭,好一會兒又說,讓我想想,那你以后休息呢。
我忙說,我不休息,我也不要加班費。
齊總的眼睛亮了,說道,真的?
我說,真的。
齊總一下覺出自己的失態,想解釋什麼,說,我們家以前的阿姨都是放們假,們都不出去,說是沒地方去,也都不要加班費。
我忙附和,我也沒地方去,我也不要加班費。其實我是不想和那些保姆玩兒。出去了,一天的伙食費還得自己掏腰包,還得來來回回坐車,然后回到雇主家,雇主的活兒全留著等你回來做,當著也沒放假。
齊總角泛起笑意,像是撿了個大便宜,同意了我。
原來占小便宜是天下人共有的心,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你看齊總見到我第一天數大票子那麼爽快,這會兒卻為占到這點小便宜開心。可見窮人和富人之間并不是不可通,說不定早就盤算好怎麼跟我流這個問題了。
我想起了繳費單,說道,有兩張賬單,齊總您看到了麼?
齊總淡淡地說,看到了,甭搭理它。
我有點吃驚,看來不是業的問題,業肯定早就通知了,沒搭理。去年二月就該的業費現在還沒,說明了什麼,不搭理不就意味著賴賬不麼。我想起報紙上經常報道那些名人拖久小區業費被業公司告上法庭,心里到不安。倒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雇主。以前我去過的人家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張太太家的業費是我按時去的。別把有錢人看得那麼神圣。你看那些房地產老板,自己過得窮奢極,卻拖欠民工工資。齊總不會拖欠我的工資吧,也不怕,滿一個月,不付給我,最多多干一天,再不付給我,我就走人,反正公司里押著的錢。
18
齊總吃早飯時就我快點收拾,一起去接雯雯,順便買東西。我手腳麻利地規置完,跟著齊總出去。
車很快就到了,齊總打了個電話,兒下來。我很知趣地下車,換到后面去坐。
齊總的兒下來了,拉開車門道,媽媽。看到我坐在后面,想跟我打招呼,一看是個陌生人,可能我很土,收住了眼和話頭。
齊總說,我們家新來的林阿姨。
我的臉上立即浮起了討好的笑,問道,是雯雯吧?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我本就不存在,只和媽媽說話去了。我的反應可大了,這難道就是齊總的兒:高,,黑,皮糙,大大的鼻頭和額頭,戴著眼鏡,齊總的兒會是這個樣子,簡直可以用丑來形容,有沒有搞錯呵。我一下又想起了家里那架華麗又氣派的鋼琴,難道是給這麼丑的一個孩彈的?我真是想像不出。可你看齊總看兒的眼神,你聽齊總跟兒說話的聲音,我此刻才到還有那麼點溫。我想起我那聰明麗的兒來了,老天原來是公平的,你得到一些東西,你就一定得不到另一些,我心頭的郁悶得到了一緩解。
齊總問,寶貝,咱們先上哪兒?
齊總的兒說,先去給我買幾條吧,昨天我扔了一條。
齊總說,那先去賽特,再去華堂,好嗎?齊總的兒沒有反對,兩人又聊姥姥家的事。
不知道過了多座橋,穿過了幾環路,我對北京太陌生了。別看在這里呆了近兩年,除了天安門我哪兒都沒去過。看到一幢大廈上寫有"賽特集團"四個大字,車就停住了。我跟著們母二人下了車,一看,門口停的大多是奔馳、寶馬、奧迪。看來我是到了一個富人常來的地方。
齊總帶著的兒先去買,大概們常來,導購小姐都認識們了,招呼齊總道,您來了,正好我們剛進了新款,您看看。
齊總說,給拿兩條。
導購小姐馬上拿出幾種款式的來讓們挑。齊總和雯雯左比右比,折騰了半天,挑了兩個罩和三條,我跟著們去劃卡。齊總劃了卡,把單子拿給我,讓我去取東西,我看了一下金額,好家伙,一千九百六十。導購小姐已把們挑中的東西全包裝好了,我接過來提著,跟在齊總和雯雯屁后面。
們又去看服,那些服真是太好看了,做工也很良,什麼型號的都有。你只要有錢,在這兒就一定會找到適合你的麗裳。我的眼睛都舍不得離開,看一件一件。要是我也穿著這些服,我一定不會土氣。可是,我翻看一下標價,哪一件不是四位數小數點后面加兩個零,多麼讓人絕的四位數小數點后面加兩個零。
齊總和兒逛了大半天卻不太滿意,齊總安兒說,寶貝,下星期我們去香港買。
在商場里轉了大半天,我手上拎著的東西越來越多,有兩千三一個的枕頭,有兩千七一個的說是智能又多功能的小電飯煲,有七百八一套的瑜珈服,一雙鞋二千七,另外一雙鞋一千九。我的心越來越低沉,我覺得自己渺小極了,我甚至懷疑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是否有活下去的必要。我存折上左省右省攢下的可憐的那幾個錢到底能買來什麼,能做些什麼。要是不見著這些,也就不會去想像了。我覺到對我的強烈刺激和,暈頭轉向。什麼時候我也能像們一樣放開手腳地去買我想要的東西呀,這輩子可能嗎?我有些心灰意冷。
齊總們到了地下超市,齊總問我做比薩要些什麼。齊總的兒一聽比薩總算對我有了反應,問我,你會做比薩?
我說,會,今天晚上就吃比薩。邊說邊拿了些芝士、培、國甜玉米、國甜豌豆、番茄醬、自發,剩下些常見蔬菜齊總說是到華堂去買。
我的手都提不下了,可們都沒有要幫我拿一點的意思,我只好咬著牙,每個手指都掛上了,好在要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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