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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暖陽》 28

霍明在旁邊勸了兩句,還真喊服務員給端來杯熱牛,笑著說要給夏驚。

蔣東升也知道甘越的子,挑了挑眉道:“下回看看就得了,這要真是我抱回來的小媳婦,你還下手可就不對了啊……”夏在他懷裡了一下,立刻被蔣東升鎮了,那混蛋還在貧,“記著不許,這是夏,以後都替我照著點。”

甘越應了一聲,又瞅了夏一眼,他還真沒見過這麼弱的男孩兒,抱在懷裡跟揣了只寵似的。

旁邊的胖子顧辛答應的也快,一疊聲兒的說要照顧這位小弟弟,搶先把送來的熱牛遞給了夏一杯,“來來來,先喝點?東哥,我瞧著怎麼沒什麼神啊?”這位也是拿夏當蔣東升的寵了,喂貓兒似的,瞧著夏不吃東西比蔣東升還發愁。

“他剛喝了一杯,一會吃點別的吧。”蔣東升知道夏的那點飯量,琢磨著一會給塞點帶藥材的菜,權當補補了。他抱著夏了一會,放到一邊的椅子上,吃飯的時候也是照顧他,不停的夾菜,把個小碗都堆滿了。

一圈兒的人都不筷子了,睜大了眼睛瞧著這稀奇的一幕。蔣東升不去搶別人的吃,反倒會照顧人了?胖子顧辛忍不住扭頭看了外面窗戶一眼,天上沒下紅雨啊!

被他們看的渾不自在,吃了幾口就飽了,端著小半碗湯慢慢的喝。

這在場的幾位他都認識,上一世的時候就跟在蔣東升邊兒,尤其是甘越,對蔣東升死心塌地的,恨不得赴湯蹈火了都。胖子的態度模棱兩可,對誰都熱心照顧,嚴宇跟了霍明,最後也混出了名堂,外派去做,回來就進中央的人選。

的打量了坐在對面的霍明一眼,這位他也見過,當年混的風生水起,四九城裡有名的霍爺。霍家原本是軍界元老,到了霍明這兒去從了政,往後也證明了霍老爺子的遠見,軍隊後來百萬大裁軍,霍家無損反升——他們霍家早就高舉著改革的大旗站對了隊伍,在京城這塊地盤上紮穩了腳跟。霍家的長孫霍明,的確也是從政的料,不可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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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夏也說不清霍明和蔣東升之間是敵是友。當初蔣東升得意的時候,這人明裡暗裡地就搶蔣東升的生意;蔣東升被蔣易安踩倒了,他更是往死裡整蔣易安。

微微皺眉,他模糊記得蔣東升最困難的時候,曾經還把他放到霍明那邊住了段日子,這麼算起來,霍明應該是蔣東升的損友。兩人瞧著明裡不合,沒準兒暗地裡還有生意往來,合夥坑人,照著這二位的損勁兒,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自己悶頭想著,小口喝湯。那邊幾位互相流自己知道的消息,談的都是京城裡時下最新的發展趨勢。他們幾個湊在一起可不是吃飯玩兒的,隨便拋出一個消息那都是外面花錢也買不到的。

尤其是霍明,霍家是大家族,人脈最廣,消息也多,由北至南的都能出手兒去夠幾下子,這會兒正說到現在爭議最多的鵬城。

胖子顧辛想了想,道:“我聽說那裡好像搞得不錯……”

“不錯?水深火熱才對吧。”嚴宇推了推眼鏡,微微皺了皺眉,他們嚴家也是支持改革一說的,這會兒對鵬城格外關注。“那邊不都給起了外號了麼,你沒看報紙上,那些人哭天搶地的喊什麼把鵬城弄了新社會的‘租界’。我看這事兒難辦,看上面一直沒有作,怕是要拖一拖。”

霍明也討論了幾句,他言語裡還是很看好鵬城那塊地方,霍家也是改革派的,跟這幾位流起來倒是也不用忌諱什麼。

蔣東升偶爾一句,多是問一句什麼,他話不多,一句就問到點子上,也問到霍明最是猶豫的地方。霍明給蔣東升解釋的時候,兩個人還順便探討了一下,像是合夥兒做決定似的。

很快他們就說到一水之隔的香江,那邊才是自由開放的市場,大家七八舌的議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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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他以前就不聽這些,比較起來,他更喜歡自己在屋裡寫字畫畫,或者安靜的讀本書什麼的。他上輩子最想做的職業就是畢業之後教書育人,他從學校裡就被蔣東升扣下了,反倒是陳書青執著了若幹年,最後當上了大學老師。

沒留神一碗湯就喝了,蔣東升在旁邊瞅了一眼,拿過他的碗又盛了一碗,讓他繼續捧著喝。

霍明在那邊氣樂了,拿筷子敲了敲盤子邊兒,“哎哎,蔣老二你聽見沒啊?我剛才說要不要一起在香江倒騰一手,你倒是給個準話啊。”這聲蔣老二也就霍明敢,其他人沒一個敢的,蔣東升家裡那況四九城裡混得開的都知道,真是一筆算不清的糊塗賬。

蔣東升哦了一聲,沒多大興趣的樣子,“香江那地兒,我沒認識的人,而且我手裡也沒錢,不幹。”

霍明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語氣重了點,“沒錢?上回在老莫分的還不夠?你都花哪兒了啊,也沒瞅見你買汽車吧?”

最後一句有點沖了,旁邊的胖子顧辛忙勸了幾句,“自家兄弟,慢慢說,慢慢說,沒準東哥是真有事兒給用了呢。”

“我花了,我拿錢去買了個消息,我要找一個人。”蔣東升給夏碗裡夾了快鴿子,讓他吃。“真沒騙你,一分沒剩下,我還跟著夏賣瓜子兒賺路費來著。”

被湯嗆了一下,咳了好幾聲。

霍明眉都皺起來,“你還在找啊,那個消息也不知道準不準,下回別這麼冒失。我讓雷子查了點東西,你知道送你去的車是誰的麼,你以為張參謀就那麼樂意順道送你過去?”

“是王家那邊的人?”蔣東升也琢磨過來了,王家是蔣夫人的娘家,如今也提拔了不。不過他立刻又嗤笑了句,“王家可沒那麼大的膽子招惹我,我那個後媽倒是差不多能做出這事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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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看了桌子上一眼,又要了兩盤清淡的菜,他瞅著蔣東升點的那些個鹿鹿湯鹿筋串兒就上火,“你這次去還是沒找到吧?你就不擔心,這是他們設下的一個套?你們家可還是有個不死心的‘蔣大’呢!”

“我在那邊找到了點有用的消息,也沒算白走一趟。”蔣東升想著他臨走之前,的確是蔣易安給聯系的張參謀,說是有車順帶可以過去。蔣東升自己先樂了,“你看,我平時拼了命的想出來,也出不去,這回倒是托蔣易安的福,還多呆了幾天。”

一桌人都笑了。

桌上吃的最多的是蔣東升和甘越。蔣東升是筷子一直沒停,邊說邊吃,沒耽誤事兒;甘越是,吃的向來比別人多,他吃飯的時候不大說話,悶頭吃飯,桌子上大半的食都進了他肚皮。

霍明瞧著他們這二位吃,自己都有點胃疼了,這麼多能消化的了麼?他咳了一句,“你倆也注意點,這可都是大補的東西。”

胖子先會意過來,眨著眼睛笑嘻嘻道:“東哥,甘越,你倆吃的這也太補了,回去能扛得住嗎?”

甘越還沒轉過彎來,蔣東升已經跟那邊笑罵了幾句,都是這個年紀的小夥子,在一塊扯了幾個帶的笑話,又哄笑起來。

一口咬在了碗沿上,他看了桌上那一桌子大補的東西,又看看蔣東升手邊吐出的那堆骨頭,心裡咯噔一下。這家夥吃了那麼多,那晚上……

霍明看了一眼蔣東升上的服,這個年紀都臭顯擺,有時髦的服可是有面子的事兒,他之前穿了個呢料子的軍大,但是比起蔣東升現在穿的又差了些,蔣東升上這服可是既漂亮又不打眼,合適著呢!“東子,這服哪兒弄的?給我也弄件穿穿唄!”

霍明一開口,旁邊的幾個小兄弟也紛紛提出了要求,“我也來一件,東哥哪兒淘換的啊,上次我姐去香江買的也沒這個好看。”

“東哥,我也要一件!貴點沒事兒,就要這樣的!”

蔣東升面上帶著得意,把手裡的骨頭一丟,“想要這樣的服?告訴你們,沒有了……”夏在底下用腳踢了他一下,一雙眼睛急切的看著他,這是多大的客戶啊,做好了,那可就是連鎖效應,這筆錢不能丟。

蔣東升生生讓他踹地語調拐了個彎兒,一邊琢磨著夏的意思,一邊加了個疑問:“沒有了……吧?”這不是單獨給他做的嗎,怎麼還能給別人做啊。

猶豫了一下,再次肯定點頭!有,只要給錢就有。

兩人這邊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的,旁邊的人就有瞧出來事兒的了。

霍明看了看夏,“這服是他做的?”

沒瞞著,看著霍明道:“這件服是我設計的,我和我媽一起制作完的,如果霍哥你想要,我還可以再給你做一件,也可以由你親自來定款式。”

霍明剛開始也就覺得夏是個小土包子,是蔣東升覺得好玩兒養幾天的小寵,這會兒倒是對夏多瞧了兩眼,覺得這小孩不一般。他指了指夏上穿的大,道:“我不要別的,就蔣東升上穿的這件大,給我也來一件這樣的行嗎?”

點了點頭,心跳微微加快了些,他第一次跟人談生意手心有點冒汗,“可以,但是我需要一些布料和輔料,做服可不止有布就能起來,最好你能帶我去紡織廠一類的地方看一看。”

國營紡織廠一般不對外批發布料,要是這次的買賣談得來,就能順著這幾個人搞到一批布料。現在正是國家對私營管理由嚴到松的時候,不管什麼布料,只要弄出來就能賺錢。他不止能賺出蔣東升搬出來住的房子錢,也是他撈一桶金的好時機。他得抓為夏媽媽治病攢錢,這事兒不能再拖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的是潛在客戶”篇:

(盯住不放):霍明霍明霍明霍明……顧辛顧辛顧辛顧辛……甘越甘越甘越甘越……

蔣東升(不樂意):夏你在看什麼啊?

(嚴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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