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易澤延一起睡?
開……開什麼玩笑?!!
林青青久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實在是太恥了,林青青連想都不敢想,也不知道易澤延是不是看出了林青青的為難,總算開口提醒道:“小淵,我告訴過你的,不要嚇到媽媽了。”
小淵小朋友便輕輕嘆了口氣,低垂著頭,有些低氣的說道:“好,我知道了。”
他那失落的小模樣簡直怪可憐的,不過在這個問題上林青青連想都不敢去想,所以也不知道怎麼安他。
不過好在小孩子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沒一會兒又開心的和玩起來了。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不過林青青總覺得周圍的氛圍似乎變了很多,變得有些微妙的曖昧。
小家伙的生鐘很準,到了睡覺時間便開始打瞌睡,林青青帶他去睡覺,只是快到他房間的時候他卻停下,睡眼惺忪卻小心翼翼問,“我想和媽媽一起睡可以嗎?”
他亮晶晶的眼睛里著期待,林青青愣了一下,他這小模樣怎麼忍心拒絕他,所以并沒有多想就道:“好啊。”
小朋友一聽這話就興極了,一臉激沖道:“那媽媽等等我,我去拿我的換洗服和漱口杯子。”他說完就噠噠噠跑進房間里去了。
小家伙離開之后林青青無意間一轉頭就看到易澤延站在一旁,林青青莫名的有點窘,沖他干笑著點了點頭,以為他是要回房間的,然而等了一會兒他卻沒走,林青青就更窘了。
“言無忌,你不要聽小淵說,沒有什麼趁虛而的人,更沒有機會給任何人趁。”
“啊?”林青青有點懵,仔細想了一下才想起來剛剛小淵對說過有阿姨會趁虛而的話。
如果媽媽不和爸爸親的話,就會有阿姨趁虛而,我不想別的阿姨做我的媽媽。
媽媽和爸爸一起睡,別的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是一起睡的。
還真是……
干嘛還特意來跟解釋這種事啊?
林青青簡直不自在極了,笑容也有些別扭,“知……知道了。”
好在小淵很快就出來了,林青青急忙幫他拿過他的換洗服,然后牽著他的手立馬閃到了房間。直到關上門才輕輕松了一口氣。
林青青很快發現這個小兒子的自理能力真的不是一般強,刷牙洗臉洗澡換服,這些完全不在話下。
就是有一點害,他洗澡的時候林青青擔心他搞不定想幫他,就聽得他在浴室焦急的道:“媽媽不要進來呀,我能洗好。”
躺在床上,小家伙將整個人都窩在懷中,興沖沖的,笑格格著:“媽媽媽媽媽媽。”一聲又一聲,眷念的,依賴的。
還不到四歲的小團這樣著,林青青覺得心都要化掉了。
眼前這一切簡直都太虛幻太不真實了,竟然來到一個陌生的屬于的家里,就這樣了某個人的老婆某個人的媽,此刻小小的團就靠在懷中,一遍遍提醒,這是兒子。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吻著他的頭,將他抱得的,問道:“小淵,媽媽以前很過分對你很不好,你真的一點都不怪媽媽嗎?還和媽媽這麼親?”
易澤延說討厭孩子,所以像記憶碎片中抗拒他的靠近傷害他的事應該不止那一件吧。可是小家伙卻不害怕,反而想方設法靠近。
小家伙萌萌的聲音說:“我不會怪媽媽,爸爸說媽媽過得不開心才會那樣,我想讓媽媽開心,爸爸也想讓媽媽開心,媽媽以后不要不開心好不好?”
不知怎麼的,林青青突然覺好像有一溫暖的汨汨注里,給一種正被全世界著的覺。全的孔都舒服得舒張開,這種覺本應該是讓人愉悅又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尖上卻有一種酸的苦楚彌漫。
只是希不要不開心,只是希開心。
這麼簡單的要求而已。
以前究竟做過什麼啊?
林青青鼻子酸難,憐得著他的小臉答應,“好,媽媽以后不會不開心。”
媽媽不會不開心,不會不理你,媽媽會努力做一個好媽媽,不會再讓你傷,不會再讓你躲在欄桿后面只能遠遠看著媽媽。
第二天林青青醒來的時候寶貝已經沒有在床上了,聯想到他的自理能力,林青青便也沒擔心。
下了樓來,在樓梯上卻聽到父子兩人坐在客廳里說話。
樓梯所在的位置對于客廳是一死角,他們看不到,也看不到他們,不過能聽清楚他們說話。
卻聽得小家伙說道:“爸爸你知道嗎,媽媽上很香很很舒服,我抱著媽媽一會兒就睡著了,爸爸如果抱著媽媽的話,爸爸也會一會兒就睡著了的。”
聽到這話,林青青只覺得一陣熱猛地往臉上沖,一張臉頓時就紅了。這小家伙說得這麼天真無邪大概不知道大人聽著有多涵。
林青青看不到易澤延,自然也看不到他此刻的表,只聽得他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小家伙似乎很興,又道:“媽媽還跟我說了很多話,還講故事給我聽哄我睡覺,媽媽從來沒有這樣過,我明天還要跟媽媽睡,給我講的那個故事還沒有講完,就是那個狼來了的故事,爸爸你知道嗎?就是從前有個……拉拉……”
后來易澤延可能也不了了,便打斷道:“你怎麼跟你媽一樣啰嗦?”
此時站在樓梯上的林青青·易北淵的媽:“????”
“要不要我幫你告訴媽媽,其實你已經有了森林小子的拼圖了?”
易北淵小朋友一聽忙道:“爸爸不要說。”他說完像是怕被誰聽到一般,還噓了一聲道:“爸爸不要告訴媽媽好不好?”
易澤延沒回答他,只輕輕的哼了一聲。
本來想下樓的林青青聽到這話卻不知道該不該下去了,現在下去應該會很尷尬吧,易澤延會尷尬,孩子也會尷尬。
算了,還是等會兒再下去吧。
原來寶貝已經有森林小子的拼圖了,可是卻不知道,他為了和玩卻也假裝很興的樣子。
這個小東西,他怎麼這樣暖呢?暖得心理難,鼻子也酸酸的。
林青青在房間里呆了一會兒,再出去的時候父子兩人已經離開了。
林青青閑來無事,想起樓上還有個工作間,便想去看看。工作間很寬,正中央放著一架鋼琴,墻角還有架子鼓,墻上掛了豎笛,葫蘆這類的樂。
地上散落了很多草稿,撿起看了一下,都是一些凌的樂稿,應該是以前寫的,林青青試著彈了一下,主旋律倒是不錯,不過和弦有點糟糕,給人一種浮躁又怨氣沖天的覺。
反正現在沒事做,索靜下心來將和弦改一下。
工作間的門并沒有關上,家里就只有和幫傭阿姨,幫傭阿姨的活范圍一般在樓下,所以也就沒有關門。自然也沒有看到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易澤延。
易澤延在公司里面呆不住,坐下了就想回家,最終他索不跟自己作對,將工作簡單安排一下便折回了家中。他回來之后路過的工作間就看到正在工作室里面忙碌,不過這一次沒有將樂弄得震天響跟發瘋一樣,而是安靜坐在鋼琴前,在稿子上寫寫畫畫。
眉頭微微蹙起來,好像在思考,的眉很細,擰起來的時候眉彎曲一個很好看的形狀。的皮很白,白得發那種。一臉專注,閉上眼睛,手指尖在琴鍵上過,好聽的音樂自指端流,整張臉都充斥著一種生機,似乎窗外的藍天也變得明,似乎空氣里面也有一種春天的甜香味道。
林青青一忙就忘了時間,而且一投進去便有些忘我,所以易澤延站在門口也沒有察覺到,直到覺到脖子有些酸痛,扭脖子放松的時候才看到站在門口直愣愣的男人。
林青青猝然看到他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回來了?”
易澤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公司里沒什麼要事就回來了,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
易澤延離開之后林青青也沒有再弄多久,下樓之后看到易澤延正站在客廳的窗邊打電話。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盒松小貝,很喜歡吃這種小點心,尤其是里面有油夾心的那種。
之前是沒有的,難道是他買回來的嗎?
他打完了電話,一轉頭就看到目盯在松小貝上,易澤延便沖道:“給你買的。”
還真是給買的啊。
既然是特意給買回來的,不吃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啊,當然確實也想吃的。
走過去將包裝打開,拿出一塊輕輕咬了一口,很甜很,里面的油濃郁又膩。甜甜的味道一直流到了胃里,真是人滿足。
易澤延見真的開始吃起來,竟愣了一下。
卻見乖巧的坐在那里手指尖握著小蛋糕,就像小松鼠一樣一口一口咬上去,很快兩邊的腮幫子便鼓了起來。
他就站在旁邊看著,好一會兒了還沒走,林青青用余瞟見他,吃東西的作逐漸變得僵起來。
他怎麼還不走,老盯著看干什麼,看得人很窘啊,要繼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最終林青青實在不了他的眼神洗禮,小心翼翼拿了一塊松小貝遞給他,試探著問道:“你要吃嗎?”
易澤延:“……”
易澤延在對面坐下,笑道:“我不吃。”
不吃干嘛還那樣看著?怪奇怪的。
“這是你第一次吃我給你買的東西。”
向他看去,他面上依然含著笑,可不知道為什麼竟覺得他的語氣中有一種悲哀又可憐的味道。
這是你第一次吃我給你買的東西。
似乎吃他給他買的東西是多麼不得了的一件事一樣。
林青青完全被驚到了。
不僅僅是因為他說話的語氣。
他們的關系竟然差這樣嗎?連他買的東西都不吃?
他們究竟有啥恩怨啊,為啥關系會這麼惡劣?
“我冒昧問一下,你以前是不是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不然干嘛這樣討厭他。
他雖然笑著,可是依然問得小心翼翼的。
他聽完這話面卻沒有多大的變化,只簡單說道:“如果說我一直不愿意離婚也算的話。”
“……”
他一直不愿意離婚就討厭他?還有既然那麼想離婚他干嘛還一直不愿意呢?并不覺得這樣一個有謀略有家世事業有英俊多金的男人是個腦。
“你為什麼不愿意離婚?”試探著問道。
他沉默了一會兒,“離了婚小淵怎麼辦?”
也是呢!這個媽不好好當媽,可是人家卻要做一個負責人的爸爸不是嗎?
如果僅僅是因為他不愿意離婚就討厭他的話,那麼以前的自己確實有點過分了,不管怎麼說都要為孩子考慮不是嗎?他為孩子考慮不愿意離婚也沒錯啊。
林青青覺得,就算和易澤延沒什麼,可是他畢竟是孩子爸而是孩子媽,為了孩子他們也算是合作關系了,以前的事沒法去計較了,以后好好相就行。
所以,努力在臉上對他出一抹笑,誠懇說道:“謝謝你,你買的蛋糕很好吃。”
然而易澤延卻像是僵住一樣,面上的笑容也在一瞬間凝固下來。
他著的笑容,竟有些恍惚。的眼睛很明,使得的笑容也著一種晶瑩的。
“易澤延,你離我遠一點!”
“易澤延,你給我滾!”
厭惡的,憤怒的,冷漠的,這是一貫對他的態度。
可是現在,吃著他給買的東西,還對他笑。
好像有一只的爪子在撓他的心。
他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這覺……簡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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