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中，都已經是半夜兩點了，越溪一打開門，就看見排排站的七只小紙人攔在眼前，小紙人們小手著腰，氣憤的看著越溪。別看小小的一只，氣勢十分足。

“越溪夜不歸宿，夜不歸宿！”

“啊，越溪學壞了，學壞了……怎麼辦，怎麼辦？”小紙人著急的轉圈圈，想起電視劇里不學好的高中學生，覺得自己頭發都要愁白了，雖然它們并沒有頭發這東西。

“越溪不好，不好。”

……

越溪：“……”

面對七只小紙人的控訴，只能蹲在地上表示再也不會晚歸，好聲好氣的向它們保證，態度無比認真誠懇。

“你保證？確定？”

“我保證，我確定！”越溪就差手對天發誓了，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如果真有事，我一定會事先給你們打電話，通知你們的，不讓你們擔心的。”

看認錯態度良好，小紙人們才寬宏大量的表示原諒了，絮絮叨叨的像七個老媽子一樣。然后又催促著，讓快點去洗澡，早點睡覺。

“不早睡，會變丑，變丑！”

“就是就是。”

越溪無奈，進屋了服去洗澡，裳丟在地上，小紙人們著小手給把服折好。

小二和小七打開冰箱，倒了一杯牛，然后放在熱水里加熱了一下。

“晚上喝熱牛好，熱牛好！”

所以等越溪洗完澡一出來，就看見小紙人頭上頂著托盤，上邊放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牛。那托盤，有它們十倍大了，小紙人在下邊，簡直連紙影子都看不見了。

在洗澡的時候，裝在包里的大頭蛇被小紙人們給翻出來了，幾只小紙人滾著玻璃瓶玩，將里邊的大頭蛇晃得頭暈眼花的，都快吐了。

“越溪越溪，這是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小紙人們問。

越溪哦了一聲，道：“今天抓到的蛇，就是因為這個東西，我今天才回來晚了。”

大頭蛇在玻璃壁上，憤怒的瞪著這些小紙人。

小紙人們被它嚇到了，飛快散開，躲在越溪后，出個小腦袋來，道：“大頭蛇好兇，好兇！”

越溪失笑，將地毯上的玻璃瓶拿起來擱在了床頭柜上，到現在也沒想好要怎麼理這條大頭蛇，不知道老頭的筆記里有沒有什麼方法。

喝完牛，越溪就被小紙人們趕去睡覺，七只小紙人順著床頭爬上來，躺在越溪的枕頭上，和排排睡在一起。

“今天該小七，小七了……”

小七坐在枕頭上，張給越溪唱搖籃曲，特意低的歌聲空靈渺渺，你很難相信這樣一個紙人的里，竟然能發出如此悅耳的歌聲，宛若仙音。

不過，再好聽的歌聲，越溪也聽了十多年了，已經得不能再了，換句話說，已經對這妙的聲音產生了免疫力了。

“我已經十七歲了，你們可以不用給我唱搖籃曲了的。”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

歌聲戛然而止。

小七垂著腦袋，在那低聲喃喃：“是小七的錯，小七唱歌難聽，越溪討厭小七了，小七好過，好難過……”

越溪：“……”

能怎麼辦，自己的小紙人，只能寵著唄。

“沒有，小七唱歌超好聽的，我超級喜歡的！”真心實意的道。

“那我呢，我呢？”

其他小紙人也朝著要夸獎了。

“你們唱歌都好聽！”

“嘻嘻嘻，越溪好好哦，好好哦。”

越溪無奈，覺得，小紙人們還把當了五歲的孩子，會在睡覺的時候嚷著要聽安眠曲的孩子，可是已經不是五歲了，而是十七歲了。

不過，算了，它們開心就好。

在小七放低的歌聲中，越溪慢慢的睡著了，一夜無夢，極為香甜。床頭柜上原本警惕的看著他們的大頭蛇，聽著歌聲慢慢的合上了眼，頭上的雙角在黑暗中發著微。

吃完早飯蘇雯給打了電話，吞吞吐吐的詢問事怎麼樣了。作為自己的顧客，越溪對的態度很是很溫和的，和約好了時間，等下午上完課就去找。

“現在不行嗎？”蘇雯問。

“不行。”越溪毫沒有猶豫，“我今天有課。”

作為一名學生，雖然績不好，上課只知道睡覺，但是從小到大，越溪從來沒有遲到早退過。

蘇雯心里有些失，應該說這件事沒有徹底解決，心里就不會安穩，但是既然越溪這麼說，就只能應了。

睡了一天，等到放學鈴一響，越溪就慢吞吞的收拾東西，準備去醫院。

“你要去醫院嗎？我和你一起吧。”韓旭走過來，看上去和越溪十分悉的樣子，惹得教室里還沒離開的其他人驚詫不已。

越溪慢吞吞的點了點頭，剛睡醒的看上去有些遲鈍。

兩人來到蘇雯所在的醫院，白齊星已經在病房里了，看見他們十分高興的和他們打了聲招呼。

醫生正在給蘇雯檢查，除了虛之外，蘇雯的其實沒什麼大礙，只是上長出來的鱗片，還沒有消退。

醫生了手上的鱗片，皺眉道：“這些鱗片是從你里長出來的，就像是你的皮一樣，實在是奇怪了。”

蘇雯沒說話，這又不算是生病，醫生們又怎麼可能有辦法？

醫生們離開，蘇雯看向越溪，了一聲：“小老板。”

越溪走過來，把包里的大頭蛇拿了出來。

“這就是那條蛇？”蘇雯有些好奇，大頭蛇被裝在瓶子里，小小的一條，倒也生不出多恐懼來，蘇雯才敢好好的打量了一下這條蛇。

怎麼說呢，和所想的，有些差別。原本以為會是一條極為兇惡的大蛇，沒想到是這麼小小的一條，而且還是大頭蛇，大眼睛大頭的，著幾分憨態，就算是怕蛇的，心里都沒有那麼怕了。

越溪道：“你上的蛇瘴，就是因果，而因就在這條蛇上。只要這條大頭蛇愿意原諒你，蛇瘴就會消失。不然的話，就只能采取暴力的手段，用刮骨刀刮去蛇瘴了，那會很痛苦的。”

蘇雯低聲道：“我們一起去旅行的有二十五個人，所有人上都染上了蛇瘴，而我的癥狀，是最輕的。”

現在只在手臂上長了蛇麟，可是其他人，卻已經全都長滿了。蛇麟覆，每到晚上，就會發出灼痛，讓人痛苦難眠。

蘇雯有些失神，道：“大概是因為我沒有手的原因……“

可是，就算沒有手，也是幫兇。

蘇雯的同事有好幾個都送到了這個醫院，他們幾人病癥相同，都是蛇瘴，長蛇麟。明明是人，可是上卻長出蛇麟來，這實在是讓人稱奇，也是醫院這兩天最為熱議的事。

越溪也去看了一眼，那幾人可比蘇雯的模樣凄慘得多。

大頭蛇怨氣太重，白齊星嘗試著度化它，可惜修為不夠，大頭蛇慫搭著眼皮，昏昏睡的樣子，看起來他的方法那是一點用的沒有。

幾個人圍著大頭蛇轉，白齊星苦惱不已，越溪想了想，道：“要不，我把它吃了吧，我還沒吃過蛇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

蛇再厲害，那也只是，被越溪吃過的，不說上千也有上百的。

白齊星原以為是開玩笑，可是看認真的樣子，有些笑不出來了。

正常的人能吃嗎？

他心尖，表有些僵的道：“可是就算你吃了，因果還在，也不能解決蘇小姐的問題。”

越溪一想，的確是這樣，只能憾的嘆了口氣。

玻璃瓶里子僵的大頭蛇慢慢的放松，簡直是要嚇死蛇。

晚上越溪早早的就回去了，大頭蛇被留在了病房里，反正瓶口被黃符封住，那大頭蛇也跑不出來。

蘇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翻過來，一眼就能看見別擱在床頭柜上的大頭蛇。其實仔細看去，大頭蛇還是有點可的，頭大眼睛大，趴在瓶子里邊圈一團，微微閉著眼。

它原本是能化蛟的！

蘇雯想起了白齊星的話，手把玻璃瓶拿了過來，里邊的大頭蛇覺到靜，睜開眼睛警惕的看著。

“……對不起，我們不應該那樣對你的。”蘇雯低聲道，大頭蛇有什麼錯了，它沒有害人，去被人害了，他們都欠它這一聲對不起。

大頭蛇眨了眨眼，眼里咕嚕嚕的往外冒著淚水。

它好委屈的，那些石頭砸得它好疼的。可是人家都跟它說對不起了，那它就勉強原諒吧。

金的芒從它上飄出來，飄過瓶子，直接落在了蘇雯的上，這點芒是那麼的溫暖，讓人想起了春天的。

等回過神來，蘇雯才發現，自己手上的蛇麟竟然全部消失了，手臂上的白皙。

誰又知道，大頭蛇想要的，這是這樣的一句對不起呢？

只是這麼一句對不起，便讓它上的戾氣與怨氣全部散去。

第二日，白齊星看著蘇雯和大頭蛇玩你拍一我拍一玩得很開心的樣子，簡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看向越溪，神復雜的道：“你早就猜到了？”所以才會把大頭蛇留在蘇雯的病房里？

越溪道：“沒啊，我只是想，大頭蛇如果想殺死他們，他們早就已經死了，而不是蛇瘴纏。所以我想，可能大頭蛇想要的，不是報仇，而只是一句道歉而已。”

白齊星心里頓時復雜不已。

韓旭笑道：“越溪，你實在是太過善良了。”

只有善良的人，才會把別人也想得這麼善良。

三人正說著話，和大頭蛇玩你拍一我拍一的蘇雯卻是表一變，里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