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焰閉了閉眼，把所有對尹小刀的不滿都掩掉。再睜眼時，他著，“姐……”

他掙掉富太的/爪，三步并兩步的走到尹小刀面前，握住的雙肩，輕聲說，“你……不信我。所以躲在這里是不是？”

尹小刀似乎覺到什麼，不說話了。狐疑著。

“我……騙了你，是我的錯。”藍焰的聲音變得哽咽，“可是姐，如果我們有了錢，就再也不用看別人臉，你也不用起早貪黑的去打工。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著他凄苦的表，好奇他這二爺是不是戲劇學院畢業的。

藍焰肩的力道在加重。

尹小刀看看他，又了富太。貌似是打斷了他騙錢的計劃？云里霧里，但是順著他的話回答，“閣下說得很有道理。”

“……”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句狗屁不通的話讓藍焰想一拳打死。

“我回去了。”反正只要不是他有危險，就沒什麼事。尹小刀退回到柜，說道，“麻煩幫我關下門。”

藍焰：“……”

富太：“……”

藍焰好不容易忍住不發飆。他了氣，轉向富太時，已經恢復過來，語氣黯然，“太太……真的很抱歉，今天這況……可能不行了。”

“你姐……”富太怎麼看，那柜里的人怎麼不正常。

“噓，太太先別說。”藍焰示意富太噤聲，朝尹小刀笑笑，哄得很溫，“姐，你好好待著。乖乖的。”

然后他輕輕關上柜門，走回到沙發坐下，臉上彌漫著一片愁容，“太太，既然你看到了，那我就不瞞你了。我姐現在……這里有問題。”他指了指腦袋。

富太訝然。

“這不怪。”藍焰的表又變一種木然，“換作是你，親弟弟當著你的面，被一大群漢子給侮/辱，誰……也不會好過。”

“難為你們姐弟倆了。”富太盯著他俊的臉，很同他的坎坷。

“太太，你這錢我不掙了。”他越說越低聲，“我這一個破子，多男男糟/蹋過，不想委屈你。”

“要掙！”富太的胃口都被吊了起來，哪容得半途而廢，“你姐都這樣了，看病不花錢嗎？住院不花錢嗎？看年紀輕輕的，你忍心讓以后都住在柜里？這樣怎麼嫁人！”

“我當然會治！哪怕賣賣腎！”藍焰悲憤地吼著，“我們父母早走，辛辛苦苦把我拉扯長大，沒有男人要，我就一輩子養著！我放棄自己都不會放棄！”

富太立即接話道，“所以，你就得出來賣啊。”

藍焰沉默地著柜。

“要不，我先給你定金。”富太生怕他臨陣逃，趕從袋子里掏出一疊鈔票，“我以前最喜歡用現金扇別人的臉，痛快。可我心疼你，就不扇了。你這張臉，留著取/悅我吧。”

藍焰著那鈔票，眼睛突然泛起。

富太乘勝追擊，揮著錢在他跟前晃了晃，“怎麼樣？你以往接的客有這麼大方嗎？”

“錢！”藍焰激起來，貪婪地著手。

富太滿意他的神，把錢放到他的手里，握著他的五指扣。“小伙子，好好干。做一行一行。”

藍焰抓著，“錢！”

“你跟了我，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富太挲著他的手掌，著他的溫度，“我老公做大生意，有的是錢。”

“錢！”藍焰似乎已經財迷心竅，再也說不出別的話。“錢！”這時，他猛然拽口，開始劇烈氣，他反抓住富太的手，“錢……我要錢！”

富太拍拍他的背，勸道，“小伙子，冷靜一下，不就是錢嗎。我心高興，你要多給你多。”

他得越來越急，撐不住半倒在沙發上，捂住口，里還在念著，“錢……錢……”

富太嚇到了，“你該不會有哮吧？”

“柜的……姐……出來打……”藍焰只希，尹小刀能在這一刻稍微聰明點。

尹小刀接到指示，踹開柜門。見到藍焰虛弱的狀態，眼里一寒。下個作就是踢向富太。

藍焰及時推了富太一把。

尹小刀的殺氣騰騰，讓富太跌在地上，嚇傻了。

藍焰拽住尹小刀，得一下一下的，“姐……不要……”

尹小刀一把揪起富太的手腕。

藍焰暗里握尹小刀，他早猜到，自己不能對這個傻里吧唧的人抱太大期待。“姐……打……打……”

富太疼得哇哇大。

“打……電話……救護車……”可憐藍焰，又要演，又要顧著富太的安危，就怕一個不小心，尹小刀把富太解決了。

富太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呼喊著，“他是讓你打電話啊！不是打我……”

尹小刀看看藍焰，然后放開了富太。拿起電話，直接撥去前臺，“你好，我要救護車。”

趁著這個空檔，藍焰趕推著富太，“我姐發病……快……快跑……”

富太這下回神了，爬起來后，直往門口沖。

尹小刀電話一掛，就要追上去。

藍焰拉住，拼命給打眼，還舉了舉手里的錢。

靜靜看著，終于恍悟過來。

富太逃命而去。

過了幾秒后，藍焰才走過去關門。

門一關，他所有的表演也就宣告停止。“刀侍衛，我怎麼跟你說來著。以和為貴，以和為貴。你想把踢死麼？”

“我懂分寸。”尹小刀清楚自己的力道。

“你懂個屁。”他回眸道，“剛剛就差點壞我的事。”

“要用鞭子撕裂你。”心里永遠任務為重。

“……”藍焰明智的終止這個話題。他隨便撥撥手機的鈔票，稱贊道，“還真大方啊。”

見他有錢了，尹小刀想起自己借出去的，便道，“你欠我兩百二十三。”

“……”絕對是第一個一開口就能讓他咬牙切齒的人。他出三張百元鈔，冷然道，“給你，不用找！”

尹小刀不客氣地接過，“七十七元我有零錢后還你。”

“算我打賞你的。”藍焰想起剛剛富太抓著他的手蹭了好幾下，于是趕進去衛生間。他使勁地手，最后往臉上潑了些水。

出來時他叮囑尹小刀，“一會兒服務員過來了，你就扶我出去。你什麼話都別說，由我來演就行。再壞我事一定咬死你！”

“好的。”

接下來的發展很順利。酒店的醫護人員抬著虛弱的藍焰上了救護車。

途中藍焰恢復正常。

于是不悅的醫生們讓他下車。

藍焰和尹小刀直接攔了出租車去往住宿的酒店。

至于那輛破面包車，則由李勇華負責牽回廠子了。

----

李勇華訂的房間不是大床房，是標間。

藍焰一進去，就抱怨，“辦事一點兒也不牢靠，扣他工資。”

尹小刀把兩箱行李擱在旁邊。

他瞄瞄，又看看那多出來的一張床，“刀侍衛，你今晚可以睡床了。”前幾日，都是睡地上，而且隔得他遠遠的。

“好的。”尹小刀不是很在意這些。以前訓練時，累了就在水泥地上磕一會兒，照樣能養神。

時間尚早，還不到六點。

藍焰計算下時間，倒到了床上，“刀侍衛，朕就寢了。”

尹小刀就是聽著。他要睡覺又管不住，而且到了某個時刻他自然就會醒。

把自己的行李整出來。也沒什麼東西，就是些換洗服。

藍焰眼睛還未閉上，見到手里拎的東西，他一個寒，立即坐了起來，“草！什麼年代了，你沒有？”說起來，前幾天他還真沒留意的。他不許把服晾到他的大臺，只能晾掛到生活臺。而他都幾乎不去那邊。

他今天才知道，不穿，只纏裹。

“這個方便行。”穿著會晃，礙事。不喜歡。

他盯著平坦的前，一臉嫌棄，“你那里不會是個凹坑吧？”

尹小刀平平回答，“不是坑。”

“男人婆。”藍焰鄙夷道，“我要看多巨/，才能緩和天天對著你所到的創傷。”

“閣下只對三個月。”三個月過后，和他路歸路，橋歸橋。所以他所有的謾罵都左耳聽右耳出。

本是路人，無須怒。

藍焰撇。不反駁，他也就沒勁了。他重新躺下后，沒一會兒，呼嚕聲起。

尹小刀坐上另一張床，著他的睡。

今晚雖然可以睡床，可是他這樣子的聲響，不一定就能睡得好。

這個男人和心目中的爺形象相隔太遠。而且就是初初兩三天把他和記憶中的某張臉重疊，后來再看，就覺得他沒那麼像故人了。

越來越不像。

藍焰睡不了多久就醒了。

在某個時刻。

尹小刀毫不意外。

因為他的癮頭快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