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焰頓時打住,下意識按了掛斷鍵。三秒后,他吃驚盯著尹小刀,“你不是姓刀嗎?”
“在下不姓刀。”
“你不姓刀為什麼會刀侍衛?”
尹小刀沉默,靜靜著他。
他也,等著解釋。結果,他等來的是的一句:“不知道。”
“你太蠢了。”藍焰將電話撥了回去,代保安道,“我讓刀主任下去拿。”
尹小刀依言出去了。
回來時,扛了個大箱子,足足半個人高。
藍焰正戴著耳機看片,他看到那箱子,不摘下耳機慨道,“大哥真是大手筆啊,搞個這麼巨型的炸彈過來。”
尹小刀把箱子放下,“不是炸彈。”
“那是什麼?”
拿起剪刀拆封包裝。“我的東西。”
“你……”藍焰狐疑道,“留在這里就是為了收這包裹?”
“不是。”
“那你還有什麼事?”他看了眼屏幕上合的男,覺得無趣,索關掉了片子,再向尹小刀炮轟,“別死皮賴臉纏著我不放。早點滾,滾滾滾!”
“我有任務。”尹小刀正而語。
“什麼任務?”他的語氣非常差。
“讓你戒毒。”說話間已將箱子打開,里面還有別的包裝,于是繼續拆。
藍焰微微怔了下。看那表,是來真的。前幾天雖然說過不要吸毒,但并沒有阻止他每天的逍遙時間,他還以為忘記寺廟說過的話了。
“咳咳。”他不自然的兩聲過后,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不到你來管。”他以為自己會兇悍說出后半句,可是出口的語調卻是低低的。
“我答應,會幫四郎戒毒。”尹小刀終于將層層的包裝解開,往里拎起東西。
藍焰見到手里的東西,有點愣住。他以為只有武俠片才有這樣的武。
尹小刀從刀鞘中出那把長刀,刀有些暗沉,只有刀鋒有些亮。
“刀……侍衛。”他回神來,“你是要去街頭賣藝?”
“不是。”尹小刀欣賞完長刀,又繼續從箱子里拿東西。
這下,藍焰徹底傻眼。
居然還有一把。
第二把的樣子比較細長輕薄,沒有第一把的厚重。出鞘時,泛起的澤閃閃發亮。
藍焰不了眼日歷,公元二零一四年,沒有錯。他輕聲問道,“你是哪個朝代穿越過來的?”
“不是穿越,□□爺爺的。”尹小刀抬了抬左手的刀,“梼刀。”再揮下右手的,“勾顯劍。”
看著那刀劍的鋒利,藍焰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敢問……這兩件東西出現在這里的意義是……”
“保護你。”尹小刀抓握刀劍的架勢非常凌厲。
“……”他覺得有些幻聽,“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你的任務結束了。”
“沒有。”說過都當沒聽到。
“放屁!”話大聲到一半,看到那亮著的刀鋒,藍焰頓時低下音量,“我明明說過很多次了。”
“我要幫你戒毒。”
“……你……是為了給我戒毒才搞這麼兩個危險品?”
“是的。”
藍焰噎住。正經任務時不見佩帶武,到了這當口,卻突然弄這麼兩個可怕的東西出來,他怎麼看,都像是用來對付他的。他緩緩開口,“刀侍衛啊,先放下武。”
尹小刀點頭,將梼刀勾顯劍擱到沙發上。
他朝招手,“過來。”
踱步過去他的辦公桌旁。
“你這非法攜帶刀!會被抓起來的!”見沒了武,藍焰兇起來,“哪家快遞公司給送過來的?我要去舉報。”
搖搖頭,“不是快遞。”
“那是誰?”
“爺爺派來的。”
“……”藍焰無語問蒼天。那個破館子里的老老小小都是傻缺麼?他暗嘆一聲,“刀侍衛,你還是早點回去吧,以后就待深山野林別出來了。”
“不回,我一定幫四郎戒毒。”尹小刀今天說的話是比較多,但是重復來重復去,都是一個意思。
“要是那麼容易戒,我早戒了。”他火氣上來了,“你知不知道毒品復吸率多高。”
“我知道,有我幫你。”說得堅定。
“幫?你怎麼幫?戒毒是我自己的事,關你屁事啊,狗咬耗子。”真是氣死他了。
尹小刀看著他的怒容,覺到他的焦躁。“等爺爺的快遞。”
“……什麼快遞?”藍焰狠拍桌子,“你還要搞什麼違品來?”
“不是——”
還未說話,他就截斷,“我不管你還有什麼鬼東西,總而言之,你立刻給我滾。”他的音量已經足以說明他的怒火。
“我不走。”
“草!”藍焰覺得好煩。
他從未見過這麼死心眼的。
其實,藍焰知道是他自己沒有做絕。他的潛意識里有些拖沓。
他要真狠的話,不至于趕不走。有時候他想速戰速決,死算了。可是一回憶起在藍氏電梯里,毅然護著他的背影,他就搖了。結果就變,他一邊兇很地罵,一邊將喂得飽飽的。
一直原地踏步。
媽的。本來他一個人好好的,了無牽掛。誰知道來了個蠢貨,相久了,就讓他覺得,日子這樣過下去還不賴。而且,這種心思一萌芽,就越來越生。弄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想留還是走。
藍焰氣憤瞪,“你以為就憑你幾個月就能給我戒毒?天真。”
“我有信心,四郎也要有信心。”關于這一點,尹小刀幾乎是深信不疑。
“我沒有!”藍焰實話實說。這事誰能下定論。現在戒了也不代表以后就不會重跳火坑。能克制自己.的都沒幾個,何況是快.比床.事高百倍千倍的毒癮。
一旦嘗試過吸的覺后,對別的事就缺了勁頭。他現在雖然天天看片,真正要發泄的時候卻不多。對他而言,什麼都比不上吸毒后的妙。
“我幫你。”
“怎麼幫?”藍焰掛起諷刺的笑。
“我有藥,還沒到。”過程肯定是辛苦的,但會陪著他。無論他是不是曾經的某某,都要拯救他。
他皺起眉,“什麼藥?”現在國家認可的戒毒.藥,就是沙.酮類的普通藥。戒毒的藥,幾乎都是以毒攻毒的形式。長期吃藥,一樣上癮,一樣短命。
“曼陀羅。”
“聽名字……不像是好東西。”雖然不是好東西,但的確是戒毒的藥。不過,對他應該沒什麼用。
“爺爺去山上采的。”
藍焰隨口問著,“……你爺爺多大年紀了啊?”
“七十五。”
他瞥過去一眼,“怎麼好意思讓老人家去爬山。”
“爺爺不老。”而且,最討厭別人說他老。
藍焰了眼窗外,天空灰灰的,但著淺淺的。這幾天他說得口水都干了,卻沒搖毫。這個蠢貨古板到這地步,他也無可奈何。“刀侍衛,我和你討論下我的煙。”既然要戒,那麼首先得讓知道毒品的質。
尹小刀神不變,“好的。”
藍焰走到沙發旁,示意也坐下,然后給自己斟了杯茶。
其實他并不想和別人談及毒品的事。不過在面前,他已經破例不了,也不在乎多一項。
藍焰啜了口茶,然后倚向沙發。
他吸食的是曾經的毒品之王,海.因。
兩年前,藍叔給了他兩袋東西,一個海.因,另一個冰.毒。
藍焰自己選了前者。他嘻嘻地笑,解釋給藍叔的理由是,貴的才能彰顯藍氏風范。
那時藍叔聽了后,神變得詭異,但是沒說什麼。
后來藍焰也一直沒冰。
海.因和冰.毒,是沖突的兩個類型。前者屬鎮靜劑,后者則是興劑。冰.毒是人工合的新型毒品,破壞的是大腦中樞神經,長期濫用,會導致神問題。海.因的癮和心癮都很大,但是相較之下,藍焰更加不想為神經病。
藍叔的目的是讓藍焰染上毒.癮,至于什麼樣的毒,就無所謂了。
藍焰自從吸上海.因后,就很控制毒品的量。
藍彧后來送給藍焰的貨,純度極高。
因此在三個月后,藍焰的戒斷反應呈現出翻倍的增強。在痛苦中,他忍不下去,最終屈服。由于的耐藥無可避免,他現在的量,比剛開始已經多六倍多了。
隨著藍焰的闡述,尹小刀的臉越來越嚴峻。
他說得很平淡。
卻聽得緒有了起伏,一定不會放過那兩個人。
“四郎。”尹小刀的出口的聲音著寒氣。
藍焰靠在沙發背上,抬眼。
站起來,表比平常更冷,“慢慢毒。”他吸的太純,普通的中藥本無法與之抗衡。而且中藥是慢治療,毒癮卻是急癥。
藍焰微微仰頭。
他想,他的確是不樂意趕走的。走了,他要上哪兒找這麼個明知他是無可救藥的癮君子,卻愿意守著他的傻冒。
“刀侍衛。”藍焰突然笑了,輕輕喚著。
尹小刀低頭回視他。
“我晚上給你做蒜蓉開邊蝦。”他的笑容綻放至燦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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