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稍顯擔心：“如果人質失控反抗……”

“他不敢。”白楚年略微活了一下手腕，骨節出輕微脆響，依靠抑制劑盡力下腺中的躁因子，低聲回答，“必要的話，暴力手段，強制鎮。”

第2章

荒蕪公路盡頭，一臺漆黑托咆哮著從與星空相接的公路末尾疾馳而來，如同一頭迅疾獵食的黑豹——北歐神1800，國生產的超級重量級大馬力巡航車，僅生產兩千五百臺絕版，曾是言逸會長珍貴車之一。

托傾斜彎，一聲尖銳的胎聲破寧靜，驟停在公路一側，白楚年摘去頭盔，抬手胡掃了掃干練的短發，t恤外套著一件黑馬甲，皮質槍帶扣在雙兩側，槍套中各一把沙漠之鷹。

他一時興起跟言會長開口要這臺車來玩，現在想想，還從沒帶心儀的omega兜過風，聯盟里火辣多的omega特工數不勝數，早就該踏下心來好好談個。

五月下過幾場暴雨，天氣一早變得炎熱起來，上積攢起一層薄汗，白楚年拎著頭盔坐在地上點了支煙，開t恤下擺扇風，出一截削薄收的腰，長年累月在極限任務中鍛煉出的如同刀削斧刻，和健房里靠械和蛋白養出的花架子截然不同。

他上有一道長疤，從前斜開至側腰，麻麻過的針疤痕淺了一些，但依舊令人悚然，忍不住想象這曾經是多麼沉重的一道傷口。

無意中到這條疤，白楚年將煙頭攆滅在沙土里，輕嘆了口氣。

那個omega是乖孩子，挨*的時候更加惹人憐，用一條小魚尾卷著自己的腰，藍眼睛里覆著一層水，好像就要痛得哭出來了，白楚年往往舍不得他太痛，親著脖頸又是哄又是挲的，恨不得把腺里所有安信息素全部榨出來哄著他。

三年不見，他大概已經長大了，也許比從前更好看了，也許更絕冷漠了。

不能再想。

白楚年看了眼手表上的定位，面前只有一片龐大的廢墟。

市郊區零散堆放的這片廢墟是個因為游樂項目質量差錯，導致一個初中班級師生遇難，進而被停荒廢的游樂場，生銹落灰的旋轉木馬和支柱斷裂的天已經看不出原。

游樂場東南角建有一占地不大的海洋館，外墻海藍漆皮斑駁破爛，但大門質量顯然并不敷衍——加固增厚的合金防彈門，遮雨棚上兩個閃爍紅的監控攝像頭正在工作，三百六十度搜尋著周圍可疑向。

海洋館布局被改造過，拆掉卵石走廊和大多數玻璃壁，大部分展示缸已經干涸廢棄，只有原本的白鯨展示缸前亮著一排幽暗的led燈。

展示缸中蓄著大約三米深的渾濁海水，因為許久未更換的緣故散發著一腥臭味，水底堆放著幾塊死去的珊瑚礁。

忽然，礁石隙中傳來一陣類似鯨魚長鳴的音浪，展示缸中逐漸游出一個人形廓——

這個奇異的生擁有男人修長的上半，下半卻拖著一條三米來長猶如禮服擺的藍魚尾。

他閉著眼睛，金發隨著水流漾，在雪白的臉頰邊輕拂，除了雙手指間生長著薄薄一層半明的蹼，型與普通omega無二，腰部纖細，手臂線條優含蓄。

人魚從水底緩緩向上游，零星幾只銀水母跟隨在他周圍漂浮。

他的尾是半明的，令人能夠清楚地看見魚尾整齊排列的魚骨、尖刺和一些鮮紅的腸道臟，細的管散發著淡藍幽，在靜謐黑暗中閃爍，仿佛游走的電。

人魚漂浮到距離缸底兩米來高的位置時，脖子突然被勒住，他脖頸拷著一圈鋼環，鏈條另一端拷在缸底的沉重船錨裝飾上。

他想把脖頸上礙事的鎖環用力撕扯下去，撕扯間鋼環的防逃裝置自放出一強電流，人魚突然到電擊變得異常痛苦，在水中劇烈扭，終于累到力，緩緩沉到水底趴在死珊瑚上小幅度痙攣。

展示缸外，一個半張臉布滿燙傷疤痕的alpha爬上投食階梯，弓用鉤子把水底的鐵鏈勾了上來，把人魚拽出水面魯地提在手里，向底下坐的一位老板展示。

人魚已被這樣折騰了無數次，沒有力氣再反抗，被疤臉alpha扯著頭發強迫抬頭，出一張極其致的臉容。

他并不像大多數omega一樣甜弱，倦怠和冷酷的表著一生人勿近的抗拒氣質。

“您看好了，雖然讓他吃了點兒苦頭，可這張值錢的臉我們一點兒也沒過，您得諒，我們花了好些工夫才把他綁在水箱里，看見脖子上這一圈環了吧，通電的，不聽話就接上電路教訓一會兒，不留傷口照樣收拾得服服帖帖。”疤臉alpha挽起袖口，出胳膊上的幾道指甲抓痕，惻惻地笑了一聲，“瞧把我撓的，又兇又辣。老板都喜歡這一口。”

人魚展示缸前空出了一塊廢棄的表演臺，被人打掃之后開辟一間簡易會客室，空氣中彌漫著幾種不同的alpha信息素，以及煙和咖啡混雜的悶熱氣味。

買家老板終于把貪婪目從人魚腰肢間移開，扶著臃腫的啤酒肚緩緩吐了一口煙氣，抬起下頜輕蔑提點單人沙發上坐著的一位燙疤臉男人：“人魚omega……的確是件稀奇玩，上面喜歡，價格絕對不會虧待你，但保險起見我不想在這兒易。”

疤臉alpha聽了這話顯得不大高興，隨手把人魚扔回水里，敞開兩條坐在投食臺階梯上，拿起一把彈簧刀摳指甲里的泥，渾不在意：“怕什麼，外邊安著七八個紅外監視，從口到這兒布置了三道防彈門，別把我們當街上擄姑娘的人販子，這產業做大了什麼都有，放心，周圍有上百兄弟看守，五個二階分化猛alpha雇傭兵都在，一只蚊子也飛不進來，只要錢到賬，連人帶貨我們安全護送您出境。”

“這生意我們不是頭一回做，您出去問問，我出手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上極品貨誰不來搶，您想好了，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啤酒肚老板著不舍地打量水缸里的人魚，不信任地環視了一下四周，發覺自己后站著幾位雇傭兵保鏢，靠近邊的兩位故意散發出高階信息素證明自己的能力，其中一位是m2級獰貓alpha，另一位是m2級猞猁alpha，型高大，賁張的將上迷彩防彈服繃出一條弧線。

大多數人類腺細胞都只能進行一階分化（j1級），數的英能在一階分化的基礎上進行二階分化（m2級），意味著指數增長的戰斗力和分化能力，腺每分化一次，會獲得一種與自腺生特匹配的分化能力。

有五位高階alpha雇傭兵守衛這方蔽的廢棄海洋館，老板終于放了心，打開筆電準備匯款。

忽然，角落里一直平穩運轉的監控電腦發出一聲警示音，疤臉alpha微微皺眉，掃了一眼監控錄像，八個監控畫面一切正常，正當他揚揚下，命令一個雇傭兵聯系外邊的看守匯報況時，電腦左上角的一個監控畫面突然變了雜雪花。

“怎麼回事？”疤臉alpha眉頭鎖了些，收起彈簧刀，目落在電腦的其余監控畫面上。

接著，八個監控畫面接連故障，屏幕全部變了雜的雪花。

疤臉alpha猛地站了起來，按下通訊，把守衛海洋館各個出口的兄弟分別聯絡了一遍。

“a隊？報告況，快。”

“f隊？發生什麼事了？”

外面六個守衛小隊沒有一個人回應他。

疤臉alpha罵了聲，一腳踹開腳邊的彈藥箱，從中拖出一把ak47端在手中，房間的高階alpha們分別出槍械，霎時閉房間充滿了高階alpha的迫信息素。

啤酒肚老板抱著筆電蹲到了臺階底下，慌張大喊：“什麼況？錢已經打過去了，你們要保證我的安全！不是說很安全嗎？”他哆嗦著，抬高聲調來掩飾恐懼，又自我安般喃喃自語，“是警察？三道防彈門沒有那麼容易突破吧……你們一定有后門，有別的出口能安全出去，快，快帶我走，如果我沒按時回去，我上面的人……”

“閉。”疤臉alpha沉地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