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陸玕瘋了?!他可是當著一個系人的面把陸白帶走的!他就不怕出事兒?”蕭隋忍不住驚訝。
一起來的六子也皺眉,“不應該啊!陸玕雖然裝,也目中無人,可不止于沒腦子。”
“會不會是別人?”
“先別說了!”賀錦天制止了他們繼續猜測,又和醫生確定了陸白的狀態,這才把人送走。
臨出門前,醫生再次提醒到,“你們如果打算報警,一定要盡快,否則傷痕鑒定恐怕就不容易作數了。”
“多謝,我知道,等他醒了,我會和他商量。”賀錦天把醫生送出病房。
而病房里,蕭隋和六子也憋不住了。
“這要真是陸玕掐的,他可就是活畜生了!”
“是啊!除非陸白干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兒,要不然他這一手可夠狠的。”
蕭隋嘆了一句,轉頭看著床上面蒼白的陸白。
其實他比賀錦天要早注意到陸白。不,應該說,很多人都比賀錦天更早注意到陸白。
因為,陸白最開始出現的時候,眼睛里藏著。漂亮又耀眼。
“哪個系的學弟?乖乖的樣子太可了!”
“哎,小點聲,他不好意思了。”
這是陸白第一次出現在藝系大教室門口時候,眾人的反應。
那時候,多人羨慕陸玕,說他魅力驚人,招得人家這麼乖的小孩天天追在他后面。
可后來不知道怎麼,風向就變了。陸白的風評越來越壞,做出來的事兒也越來越不要臉,上不得臺面,讓人深以為恥。
可即便如此,陸白那半年怎麼追著陸玕,蕭隋他們也心知肚明。
陸白把陸玕放在心尖上,哄著捧著,一點脾氣都沒有,幾乎把自己踩進泥土里。陸玕說一,陸白不做二。說句不客氣的,養條狗都沒有陸白聽話。
哪怕后來眼里的漸漸黯淡了,只剩下忍,可依舊滿滿的裝得全是陸玕的影。
這樣深厚的誼,陸玕就是石頭,也不至于做出這樣的事兒。
蕭隋和六子忍不住又要罵人,賀錦天并不參與,反而把人都攆出去了。
“太鬧了,他睡不好。”
把倆人推出門外,賀錦天坐在陸白床邊,了陸白的臉。又把他摟在外面的胳膊,放回到被子里。
陸白的腕骨很細,之前抱他也不到太多的重量,輕巧得不像是個正常的男孩子。
可陸家是什麼人家?陸瓊從小不好,陸家的飲食養生在整個圈子里都是出名的。
兩家世,賀錦天也跟隨家里長輩去過陸家拜訪,也跟著見識過。
一飲一食,一一行,都是小心再仔細,生怕陸瓊有半分難。比古代養太子爺還要更加細。
可陸白回陸家也有半年,卻活生生被耗這樣。想也知道他在陸家過得是什麼日子。
“我和陸瓊一字之差,待遇卻天差地別。”
“我回陸家半年,陸玕從不知道我會畫畫。”
“大可不必,我自己就行。”
這些陸白過往看似沒什麼調理的話聯系起來,卻勾勒出一個完整的真相。
不是陸白非要纏著陸玕,更不是陸白死皮賴臉非要賴上陸家。而是陸白原本就是陸家人,他只想要回原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
可最后,陸玕他們因為顧忌陸瓊,更疼這個一起長大的沒有緣的弟弟,竟然選擇直接舍棄陸白。
陸白年失去雙親,恐怕最想得到的就是親人的疼。他之前那麼努力的討好陸玕,也絕不會是為了錢,不過是想要那麼一丁半點的溫暖。
那陸玕兄弟三人的做法無外乎是火上添油,徹底將陸白傷。也難怪他覺得陸家人惡心。
看著床上已經陷昏迷的陸白,賀錦天忍不住傾抱住了他。
“別難過,陸白,我陪著你,你別難過。”賀錦天鄭重其事的給陸白承諾,想要平他心里所有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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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白這一場高熱足足燒了一天,等到退下來的時候,卻已經是深夜。
賀錦天一直在邊守著,那幾個朋友也跟著一直守到現在。賀錦天打電話回家,家里的保姆把飯做好了送來,特意給陸白煲了湯。
可陸白虛弱的要命,睜開眼,勉強喝一口,就又睡過去了。后半夜,他一直做夢,被噩夢魘住了怎麼都醒不來。
“……”陸白里模模糊糊的喊著什麼,賀錦天把耳朵湊過去聽,卻什麼都聽不清楚。
“好了好了,我在這,不怕。”賀錦天把人抱在懷里小聲哄著。
知道過了好一會,陸白才漸漸不再發抖,可陸白靠著他口的服卻了一片。
就這樣,足足折騰到將近天亮,陸白才勉強睡踏實。
仔細的把被子給陸白蓋好,賀錦天走出病房。
“好點了?”六子先回去了,蕭隋就在外面的長椅上湊合了一宿,聽見聲音趕睜眼。
“還是不行,你等會回去幫我給老師請個假。”
“那你呢?”
“我留在這照顧他。”
“不是有護工嗎?”蕭隋皺眉,并不贊同賀錦天的主意,“錦天,陸白的確可憐,可你也得顧著你自己。救人可以,但你現在是不是對陸白關心過度了。”
“夠了!說兩句。”賀錦天沉聲打斷,了一天的火氣終于在發小也如此說陸白的況下發了。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可賀錦天,那是陸玕不要的玩意兒,你就是再喜歡,咱們也不能撿回來啊?”
“他和陸玕不是那種關系。他們倆是……”賀錦天差點口而出,可及時收住。
看著屋里沉睡的陸白,賀錦天明白,陸白是病的糊涂了才被套出真話。清醒的時候,定然是咬死了也不能承認。
“你幫我去查個事兒。”
“什麼?”
“找個的,查查陸白去陸家之前的事兒,還有陸白的父親……埋在哪。”
“我看你是真被迷了魂了。算了,這小孩可憐,我就人查查,不過要是回頭我查出什麼,你可不能在這麼跟著跑了。”蕭隋恨鐵不鋼,可這次,他卻沒有做出劇烈的反對,畢竟陸白看起來也太可憐了一些。
蕭隋嘆了口氣,賀錦天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說了,先去查查。陸白昏睡了一天,這會燒退了應該就快醒了,我王姨送了早點來。你吃完,就去查吧,別聲張。最好也別被陸家察覺到。”
“知道了。”蕭隋拿賀錦天沒轍,最后還是忍不住又多囑咐了一句,“我不管你為什麼這麼看重這個陸白,但也別陷得太深。”
“陸瑜是個明的,陸三也不是蠢貨,陸白一窮二白能坑的陸家忍他半年,把陸瓊這個寶貝疙瘩氣病了還能消停念書,你必須防著他。”
說完,蕭隋沒等那邊阿姨過來,自己轉頭就開車回去了。
離開醫院之后,他就給屬下打了個電話,人立刻去查一圈陸白的底。他倒要看看陸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制衡得了陸家,還迷了賀錦天,這也算是個人了!
于是,蕭隋查人查的急,手下人也趕幫著這位大爺去做事兒。
出結果的時候,蕭隋正好在和其他幾個一起吃飯。電話來了,他順便就公放了。
原本,蕭隋存著讓大家做見證的打算。如果陸白不行,真有病,哪怕他再可憐,也不能讓這個燙手山芋在賀錦天手里。
結果得到的消息卻出乎意料。
“查不到是什麼意思?沒有檔案,沒有學籍?”
“不是,都有,但很模糊。”屬下也不太好說。
“之前陸白的檔案被人調走過。再送回來的就是被修改過的檔案了,上面很多都被模糊掉了。”
“所以是誰調走的?”
“陸瑜。”
“陸家老大?”蕭隋和其他幾個哥們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然后對屬下說道,“你把其他的和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