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阻擋得了他,羲朝已經是一盤散沙。他只要趁熱打鐵,在胡予沒有站穩腳跟之前先把大運河以北全部拿下,他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他,薛朝元,可不愿意只做一個小小朗國的皇帝,他想的更多更多。
薛朝元的眼飄向與士兵們站在一的尹司斐。到時候只要是他想要得到的,他一定會得到。不管是什麽!
「王標和鄭秋玉一死,永遠沒有人能證明你的份,你到死都會背個污名。就連你家人也會你牽連!可憐喲,聽說你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傳山一震,「你們要對我家人……做什麽?你們這幫……混蛋!這是我、我和你們之間的事,這是軍人……和軍人之間的戰爭,他們只是普通老百姓,你們怎麽能!」
傳山要急瘋了。禍及家人,難道他真的是霉星轉世?不!這是他的過錯,他來背!怎麽可以對他家人下手?怎麽可以──!
「你家人可不是我們要殺的,而是你們的胡大將軍主要送給我們的。說是借此平息我們的憤怒,以修兩國友好。哈哈哈!」
傳山雙目赤紅,嚨中鐵腥味上溢。胡繼孝!胡繼孝──!
「哎呀,不知道我們的人手是否已經趕到羅家村,真想看看你家人被斬掉腦袋後的表,不過不用急,很快他們的頭顱就會被送來,與你的一起祭奠我朗國犧牲的將領士兵們。」
「你們不能這樣做,不能……」傳山想大聲嚎哭。他做錯了什麽?他只是為了保衛自己的國家而已,為什麽反而會被自己的國家給出賣?那麽他努力到今天又有何意義?!
他恨!他不甘心!胡繼孝!胡予!你們才是真正的賣國賊!
「沙將軍,你似乎還忘了一件事。本宮記得那位丞相的兒子讓人送來的信件上似乎還說了一件事。好像這位羅英雄在北軍中有兩位生死至……」
經薛朝元這麽一提醒,沙崇明立刻想了起來。
「對對對,還是殿下您的記好啊。下給這細氣糊涂了,差點忘了說這件事。」說完,沙崇明著傳山嘿嘿笑道:「你們的胡代將軍怕你一個人在地獄里寂寞,說是要把你兩個朋友一起送下來陪你。已經跟我們約好,如何在戰場上斬殺他們!」
從來沒有過的恨,包裹住傳山全。
如果胡家父子現在站在他眼前,他會撲上去把他們的一塊塊咬下來!
華,阿雄,小海,小詠,爹,娘,王頭,鄭軍師……
我對不起你們!我沒有保護好你們!我、我恨哪──!
「啊啊啊──!」
慘烈的吼蓋住了風聲。
恨!恨!恨!年輕的心被恨意侵蝕。
什麽是正義?什麽是良善?
從小樹立的人生觀念在傾覆,道德良知開始扭曲。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什麽大義全是狗屁!
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只要家人和朋友能活下去,只要能殺了那些人,哪怕魔也在所不惜!
他不了魔,那他就變鬼,變厲鬼來收割這些人的人命!
他寧愿永世不得超生,也不會放過這些人!
尹司斐一直在默默看著這一切,雖然聽不清沙崇明都跟姓羅的細說了些什麽,但他是知道事始末的。此時聽到這聲充滿悲憤、怨恨、不甘的嘶吼,突然,他對這人的恨意一下降低了許多。
可惜這個人生不逢時,沒有為英雄,卻了悲劇人。
「我不會放過你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陷瘋狂狀態的傳山也不知在跟誰怒吼,他的嗓子似乎被撕裂了,到最後只聽到沙啞刺耳的嘶鳴聲,卻聽不到完整的字句。
熊老二臉猙獰,雙手抓,也不知是恨還是難過到極點。
田仕不忍地低下頭。說到底各為其主,如果他站在他的立場上,又能好到哪里?
陳力宏前一步,被旁邊的人一把拉住。他想一刀殺了他,不想這人再承更多的痛苦。這人死了,他就當子犧牲了,以後當作兄弟祭奠他一輩子。
傳山的痛苦,讓在場很多人覺得悲慘的同時,更多的人則是嘗到快意的滋味。
就連一直沒什麽表的國師明訣子也微微挑起了角。
「殿下,您看這就讓兄弟們對他施行凌遲之刑如何?一人割上一刀,大概到晚上就差不多。到時候把這人的頭顱用石灰腌了,等王標他們的頭顱一起送來後,請殿下用他們祭奠大軍亡魂。」沙崇明看火候已經差不多,轉向走過來的薛朝元請示道。
「嗯,」薛朝元剛準備點頭許可,就聽明訣子忽然在他後道:「凌遲之刑麽?貧道倒是有一個好東西可以起到相同作用。還能延長他的痛苦。」
「哦?是何妙,竟能起到這樣的作用?」沙崇明好奇道。
薛朝元卻在聽到明訣子的話後,在心中為那細作輕聲一嘆。
沙崇明對國師可能還不太了解,但與這位青云派門人打過多次道的三皇子卻很清楚,這位中喊著「無量天尊」的道長,可沒有一顆為修道人的無為之心。
羅傳山得罪了他,比得罪十個沙崇明還要可怕!
明訣子沒有馬上回答薛朝元的提問,盯著柱子上的傳山,轉換話題道:「殿下,貧道有個想法,不知可行否?」
「國師請說。」
明訣子眼毒,緩緩說道:「一個人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延長他的痛苦,讓他永遠沒有出頭之日,永遠被怨恨、憤怒、悲傷等負面緒包圍,讓他一直懷著這些怨恨一直活到死去,這才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
傳山口中發出奇怪的笑聲。他要活下去!再怎樣的痛苦也比立刻失去復仇的希好。來吧!只要他還活著,他就會把這一切都討回來。
「國師您是說?」
「凌遲之刑對這細作來說輕了,再痛苦也不過幾個時辰的事,他現在恐怕不得早點解。依貧道看,倒是有個地方非常適合他。」
「您是指……那里?」薛朝元神一。
「是。」
「可是如果讓這細逃出去了怎麽辦?」沙崇明沒有蠢到去問那里是哪里,而是看著一臉怨毒的傳山直接提出他的擔心。
明訣子角勾起一諷刺的笑,「逃出去?可能嗎?貧道既然說要把他送去那里,又怎麽可能沒有萬全的準備?」
明訣子似乎對自己將要施展的手段充滿信心,「他要真能逃出去,貧道倒要看看那時的他還能做些什麽。況且比起我們,他更恨的人是誰?逃出去也不過是給胡予那斯增加一個仇人,對我們來說有何壞?還是沙將軍害怕這斯的報復?」
「怎麽可能?」沙崇明被明訣子一句話刺激得臉紅脖子。
偏偏傳山在此時發出輕蔑的嗤聲。激得沙崇明一鞭子就揮了過去。
可他就像覺不到痛一樣,只是盯著這幾人,盯得沙崇明頭皮發麻。
薛朝元哈哈一笑,打圓場道:「一個跳梁小丑而已,又能掀起什麽風浪。沙將軍又豈會把他放在眼里。就算他逃出去,我們一樣能把他抓回來。況且國師不是說了嘛,他已有萬全之備。」
「那國師大人您指的萬全之備是不是就是剛才您所說的……?」薛朝元不無惡意地詢問。他就是要讓那個人怕。
「呵呵,沒錯。貧道有一個玩意兒可以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對於懲罰這個佞小人來說再合適不過。」
說著,明訣子從袖中出一個小袋子。打開袋子,里面是一個看似玉質的盒子。
「這是貧道一年前無意得到的。得到時連貧道都不相信這傳說中的魔果真的存在。」
魔果?
看薛、沙二人出不解的眼,明訣子得意的掠了掠三縷長須,道:「這果子有個名字就「凌遲」,不過魔界的魔們卻喜歡它「骷髏果」。對於魔界的魔們來說這骷髏果乃是大補之,但對於普通人類卻有著非常有意思的效用。呵呵呵。」
「有何妙用還請國師賜教。」沙崇明盯著那玉盒,可能明訣子說得太玄乎,讓他有點將信將疑。他可不想輕易放過羅傳山。
「效用麽……」明訣子看著綁在柱子上已無力嘶吼的男子地笑:「服下此果,立見其效。腹痛如絞,如刀割,每三個時辰循環一次。七日渾如割般痛苦難當。七日後十五天上的皮開始逐漸皮開綻、進而腐爛。無論任何藥治療都無效用,連想止痛也不可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上的皮一點點爛掉、落,其痛苦比凌遲之刑更甚!不出半年,渾的皮就會爛。就算那強壯能熬的,也不會超過一年,等皮爛,自然就到臟,一爛到臟,這人自然也就活到了頭。可就算他咽了氣,那皮還是會爛下去,直到出骨架為止。所以才骷髏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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