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夫妻,便是要歡的,人人如此。”燕鳶好笑道。
“你不知道嗎?”
玄龍一未地盯了他片刻,徐徐松了手。
了服,燕鳶還來不及欣賞玄龍勻稱漂亮的,就發現他口上有一塊年男子拳頭大小的傷,表層的皮已經不見了,出里的,頗為瘆人。
“你傷了?”燕鳶擰眉,下意識想手去,又怕弄疼他。“怎麼弄的。”
“無礙。”玄龍不愿讓他擔心,不想多說。
燕鳶便也不再多問。
兩人都是第一回 ,剛正題玄龍便痛白了臉,額角冒出冷汗,燕鳶稍稍停下:“很疼嗎?”
“第一次都是有些疼的。”
玄龍見他一副興沖沖的模樣,不忍讓他掃興,勉強了口氣,道:“尚可。”
燕鳶哪里會不知道玄龍疼不疼,大婚之前宮里的掌事宮早給他送過有關床弟之歡的畫冊,他清楚男人之間該怎麼做,他是故意省去那些繁瑣的步驟,故意讓他痛的。
一場暴的床第之歡結束,玄龍臉上已沒什麼,青凌地散在側,黏了幾許在臉頰,燕鳶第一次見到他這樣虛弱的模樣,心里有些難過:“不舒服嗎?”
玄龍睜開半瞌的眸,見燕鳶面帶擔憂,仍道:“……無礙。”
燕鳶發現他間有跡,想他起來清理一下,但男人已經昏睡了過去,睡夢中鋒利的眉也一直擰著,毫無防備。
平時玄龍的睡眠很淺,他的五太敏銳,燕鳶稍微翻個他都會醒過來,從未睡得這樣沉。
這可能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燕鳶盯著玄龍的臉看了許久,那是張極英武斂的面龐,連的形狀都好看得恰到好,薄薄的,發著淡淡的,帶著面的模樣猶如天神下凡,冰冷卻并非真的不近人。
他一直很好奇玄龍為什麼要帶那張金古銅面,連睡覺都曾不摘下,如今似乎是個一探究竟的好機會,但他已經沒有那個心思了。
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燕鳶去做。
小半個時辰后,燕鳶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走向不遠凹凸不平的石桌,桌上擺著一些新鮮的水果,和一把锃亮的匕首。
玄龍從來不吃水果,那些東西都是燕鳶來之后才有的,包括石床上的錦被都是燕鳶說石床太,玄龍才去人間弄來的,在此之前龍一直睡禿禿的石床。
燕鳶拿起石桌上的匕首,覺得好似有千斤重,但他還是強迫自己朝床上的男人走過去。
在玄龍的命和寧枝玉的命之間。
他選擇后者。
第四章 療傷圣藥
玄龍修煉了近萬年,本不該如此虛弱,他大劫將至,法力漸弱,上的痛便鮮明了起來,就連拔鱗留下的傷都遲遲無法長合。
隨著天劫越近,他便越跟普通凡人無異,被這麼折騰自然是會難的。
石床上剛經歷過所謂夫妻歡的男人渾赤,連錦被都來不及為自己蓋上,便已睡得昏沉,他過于信任燕鳶,毫不曾想過設防。
燕鳶悄無聲息地停在床邊,視線落在玄龍左膛上的傷口,那塊傷正對著心臟,只要將匕首刺進去,他就會死了吧……
不會太痛苦的。
然后將他的心挖出來,便可以回去救阿玉了。
燕鳶為帝王,心懷慈悲,卻自問不是個優寡斷的人,當初金鑾殿上手刃佞臣,濺當場,沒有分毫手,可如今他偏偏下不了手了。
手中匕首高高舉起,著刀炳的手指用力得骨節發白,遲遲無法落下。
那種深深的難幾乎要將燕鳶淹沒,好像他與玄龍并不是初識一月,而是上輩子,上上輩子便早已相識,否則他怎會手。
對別人心,便是對寧枝玉狠心……
他可以失去任何人,唯獨不能失去他的阿玉。
燕鳶閉了閉眼,呼吸抖著,咬牙抬高手中匕首,狠狠朝玄龍的口捅下去——
石床上的男人忽然低低咽嗚了一聲,痛苦地皺著眉翻了個,微微蜷起,看起來猶如某種傷的野,脆弱得無法掩飾。
燕鳶的作生生頓住,眼底映出玄龍慘白的臉。
刀尖上染了幾滴,剛才他不過刺進去分毫而已,一縷細小流從玄龍的口淌雪白的錦被。
看起來刺目極了。
失神的片刻,玄龍毫無預兆地半睜開了青綠雙眼,朦朧的目落在床邊的燕鳶上,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似的,不解道。
“……為何還不睡?”
匕首被燕鳶敏捷地藏進袖子里,他抿了抿,低聲道:“看你,好看。”
玄龍沒發覺什麼異樣,他早就習慣口的痛楚了,增幾分并不明顯,況且這時候他的神智并不清晰。
燕鳶總對他說些黏乎的話,玄龍心底靦,面上卻不太表現出來:“快睡吧。”
隨即,他不堪重負地再次合眼昏睡過去。
燕鳶松了口氣,不敢再輕舉妄。
錯過這次機會,他覺得懊惱,又莫名到放松。
再等等……等等好了……
下雜的思緒,燕鳶去取了干凈的白布,小心地將玄龍上的跡清理干凈,上床從后抱著他睡了。
隔天玄龍醒來便覺得下怪異得厲害,走路都不甚方便,他倒是聽過和心的人合是件歡愉的事,如何他并不知。大抵就如他現在這般,心里歡愉,是要些苦的,否則為何會這麼痛。
燕鳶吃景樓里的包子和荷葉粥,玄龍起床便去了長安城買早膳,他從前百年都不一定出門一次,靠潭中魚蝦過活,如今一日得往人間跑三趟,燕鳶挑得很,冷掉的東西寧愿著也不半點,只吃熱乎的。
回來的時候燕鳶還在睡,玄龍將食盒放在石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扯開自己襟,出心口位置,拿起桌上匕首。
正是燕鳶昨晚屠龍挖心的那把。
玄龍掌心在心口隔空輕輕劃過,那塊皮瞬間被泛著漂亮澤的玄鱗片所覆蓋。
心口的龍鱗是療傷最好的良藥,如今幾乎已被拔了,玄龍隨意對準心口邊緣的一片龍鱗,用刀尖生生撬了下來。
他將悶哼咽進嚨里,未吭一聲,只臉白了些,弄臟了服,好在是玄,不容易看出來。
“你在干什麼呢?”不久后,后傳來燕鳶的聲音。
玄龍不聲地將服整理好,掩去匕首上的跡放回原,方才轉看向床上已經坐起的燕鳶:“起來吃早膳吧。”
“你剛才在干什麼呢?”燕鳶狐疑地盯著男人冷峻的臉,覺得他哪里不對勁。
“沒有。”玄龍道。
“你為何好端端的會傷?”想起他心口的傷,燕鳶皺眉道。
玄龍沉默片刻,避開目:“無意為之。”
燕鳶深知玄龍的脾,他要是不愿意講的事,即便是撬也撬不出來的,只得作罷。
第五章 生生世世不朽不滅
一晃又是半月過去。
燕鳶終于坐不住了,在這天用午膳時,向石桌對面的男人道:“阿泊,我的傷已經好了,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在這里待了太久,必須回宮了。”
玄龍拿著筷子的手頓住。
他為妖,喜食生,此前從沒吃過煮的食,跟燕鳶在一起后才試著改變自己的習慣,希與對方看起來像些,筷子才使了一個多月自然不練,三番兩次掉桌上,笨拙得很。
面不改地撿起筷子,淡淡道:“嗯,我送你回去,下午便走嗎。”
見男人這幅反應,燕鳶頓時有些氣惱,放下筷子委屈道:“我要走,你一點都不會舍不得嗎?”
玄龍沉默須臾,抬起眸子看向他:“你若要走,我留不住。”
玄龍的眼睛生來冰冷,瞳孔不同于人族的渾圓,他的瞳孔狹長,金綠相間,妖異無比,燕鳶知道他喜歡自己,卻不太能看懂他的緒,因為玄龍幾乎不會泄緒,他總是一副冷淡且對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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