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也大了,婚也結了,接了他三伯的攤子,也算是家立業,現在怎麼辦?”
“老三是個犟脾氣!哄了這麼多年,這下前功盡棄了!”
尤銘的大堂哥尤,快三十歲了,至今沒有工作,靠著家里娶了媳婦,有了車。
他過得比尤銘還要瀟灑,用尤爸爸的錢把自己包裝了富二代,車雖然不是頂級豪車,但也是過了百萬的,在老家的市里也買了復式樓,加起來有兩百多個平方,每天除了跟一些狐朋狗友出門喝酒揮霍以外就沒別的事干了。
結婚的時候找尤爸爸要了錢,給了方三十萬的彩禮,房子也寫了方的名字。
給方也買了車,在別人看來,尤就是人生贏家,他什麼都不用干就擁有別人斗一輩子也不一定斗的出來的東西。
他對尤老太爺說:“爺爺,您也別擔心,我三伯您還不清楚嗎?最多生幾天悶氣,我們過幾天過去就行了。”
尤老太爺:“我哪兒是擔心他!你沒發現嗎?尤銘現在有主意了,都敢跟長輩對著干了。”
尤笑了笑:“難道我們還拿他沒辦法?”
就在他們聊著的時候,尤老大已經趴在了床上,他覺得自己頭有些暈,脖子有些疼,他手去脖子,卻了一手的。
“……!”尤老大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我流了!”
大伯母湊過去看,尤老大的脖子上有一圈痕,皮已經破了,從傷口流下來,魂不守舍地說:“剛剛還沒事啊。”
這話一落音,大伯母發現自己的手也冒出了。
就是被電線纏過的地方,剛剛只有印痕,現在卻破開綻。
“打120!”大伯母尖道,“快打!”
尤連忙拿出手機打電話。
一家人急急忙忙去了醫院,付錢的時候尤一臉疼。
醫生好傷口后單獨找了尤。
“剛剛給你爸媽做了檢查,你爸有肺癌,你知不知道?”醫生看著他。
尤:“不可能!我爸很好!”
醫生嘆了口氣:“已經是中期了,現在還能治,說不定可以再活個五六年。”
尤還沒從這打擊中回過神來,醫生又說:“你媽就比較嚴重了,宮頸癌晚期,癌細胞已經往上轉移了,現在切除子宮也來不及,腺癌也中期了。”
尤傻了。
難道這些癌癥就沒什麼預兆嗎?
平時好好的,怎麼說來就來了?
但尤想的是——他揮霍了這麼多年,其實家里沒什麼錢,要是給爸媽治病,他只能賣車賣房,而且就是治了,最多也只能活幾年。
他眼睛忽然一亮,對了!三伯有錢!自己爹媽都要死了,他肯定狠不下心不管,自己還能再撈一筆!等自己爹媽死了,自己還能說是被三伯氣死的,還能繼續撈錢!
好!他爸媽的病來的正是時候!
尤的臉上不自覺的帶了喜意。
醫生被尤的表嚇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這人是被嚇瘋了?
尤也發現了醫生看自己的眼神,連忙收斂了神,出悲痛絕的表,眼睛一紅:“醫生,一定要治,花多錢也要治!”
醫生看著他,覺得這還算是個孝子:“那就辦住院吧。”
尤:“您就給我爸媽開最好的藥,用最好的醫療械,什麼先進就用什麼,這個我不懂,您看著辦。”
醫生:“這個價格……”
尤一揮手:“您不用為我擔心這個。”
醫生也是頭一次見到口氣這麼大的,只能說:“行,你們家屬自己心里有算就好。”
尤家人知道尤老大和妻子得重病的消息后都傻了。
尤只知道哭,最這個大兒子,比小兒子在心里都重。
尤老太爺只是一接一的煙。
“找你三伯要錢!”尤老太爺說,“他大哥這樣,他不能不管!”
尤松了口氣,一臉難過的說:“我明天就去找三伯,我自己去,您和好好休息。”
此時的尤銘正站在自家的浴室,他放起熱水,方便江予安跟他流。
畢竟浮現在空中的文字沒有鏡子上的文字看起來舒服。
尤銘問道:“電線是你控的嗎?你跟著我過來了?”
鏡面上浮現一段話——
“傷害你的人,都得死。”
尤銘一愣,他認真想了想,覺得江予安不應該對自己有這麼深的,他們在冥婚之前甚至沒有見過面,關于江予安,他也只是從別人的里聽說過他。
人們所說的江予安,是一個幾乎完的人。
除了獨來獨往以外幾乎沒有任何缺點,所有男孩都想為他,所有孩都喜歡他。
尤銘輕聲說:“我可以解決,在你沒來之前,都是我自己解決問題。”
“現在有我。”
尤銘看著鏡子上的這四個字,有些出神發愣。
他有些。
這樣的他從未過。
除了父母以外,很有人關心他。
人們總害怕跟他走得太近,要是他突然在自己邊出事,自己有八張都說不清。
尤銘能夠理解,小時候可能會傷心,但慢慢的,他學會藏自己的,他只自己的父母,他的世界十分貧瘠。
“謝謝。”尤銘沒什麼表,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出什麼樣的表,“但我會保護好自己,也保護好家人。”
江予安沒有反應。
過了一會兒江予安才寫到——
“我需要休養,不能一直陪著你。”
尤銘點頭:“我明白。”
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有自己的事要去做。
江予安走了,不知道為什麼,尤銘能夠覺到,這種覺非常奇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就在尤銘準備離開浴室的時候,一縷長發忽然出現在他的頭頂。
尤銘抬頭看去,鬼正在沖他笑。
紅的眼睛盯著他,沒有的勾到耳,著墻的手指甲又尖又長。
尤銘:“……”
這絕對是他見過的最恐怖的鬼!
鬼認為尤銘已經被自己的笑容討好了,笑著說:“夫人,我被派來保護您,您要是有什麼吩咐盡管說,不管是殺人放火,我都行。”
尤銘咽了口唾沫,他不是區別對待,他只是覺得有這樣一個鬼守在自己邊,他沒被人害死,夜里都可能被嚇死。
第9章 009
“小銘,出來吃飯了!”尤爸爸敲了敲尤銘房間的門,“阿姨今早做了你最吃的南瓜粥,熬得又香又濃,還蒸了小籠包,你爸我剁得餡。”
尤銘掀開被子坐起來,了眼睛,睡眼惺忪地說:“我馬上去,我去洗臉刷牙,您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尤爸爸:“你媽今早給我打電話,說這幾天都不回來了,跟你江阿姨一起玩兩天。”
尤銘回了句知道了,就穿著拖鞋去洗漱。
坐在飯桌上,尤爸爸興致地給尤銘夾包子:“你嘗嘗,我剁得細,肯定比機打的好吃。”
尤銘吃了一口,真心實意的夸了他爸一句。
尤爸爸嘆了口氣:“你媽這些年確實也累,讓好好放松放松。”
尤銘:“這幾天生意怎麼樣了?上回您說有印度那邊的人跟你談生意?”
尤爸爸吃了口菜:“沒下文了,市場不景氣,人家那邊現在也不缺咱家的廉價服,仿大牌現在也沒什麼出路。”
“要不轉型吧?”尤銘說,“做自己的服裝品牌?”
尤爸爸嘆了口氣:“做自己的服裝品牌不是打個商標吊牌的事,人家不認,現在的年輕人都穿大牌,老年人都穿便宜的,有錢人穿的更高端。”
尤銘沒說話,喝了口粥,他思忖著語氣,喝完粥才說:“那總要試試,不能覺得不行就不去干,要是做了呢?”
尤爸爸笑道:“你還是太年輕,年輕人嘛,膽子大,但我們這個家,實在沒有放膽去做的本錢,再等等吧,要是市場能緩和過來,再討論這個問題。”
尤銘看了眼尤爸爸,知道尤爸爸不敢去賭,花了大半輩子才有這個家業,雖然不算大,但是也不小了,家里的總資產加起來上億,是多億尤銘心里也沒數。
但這些不是全都能用的錢,有房子有車子,還有廠房和里頭的機。
真正能用的流資金,大約也就幾千萬,每個月還得給員工發工資,這段時間生意不好,每個月都在虧損。
機的維護要錢,員工的工資要錢,進貨也要本錢。
倉庫里堆積的賣不出去的服越來越多,尤爸爸臉上的笑也就越來越。
尤銘覺得尤爸爸要被巨大的力給垮了。
尤銘正想跟尤爸爸說自己的打算,門口的顯示屏忽然響了。
門衛的聲音傳來:“尤先生,這里有位先生自稱是您的大侄子。”
尤爸爸走過去,尤的臉出現在顯示屏里,他看起來不太好,昨晚估計就是穿著這一睡得,皺的像咸菜似的,眼睛里還有,眼角也有眼屎,早上起來肯定沒洗臉刷牙。
尤爸爸對這個侄子沒什麼好:“你來干什麼?昨天話能說的全說了,我又不是你爸,我管不了你。”
尤沒想到一來就聽見這麼一句,他恨得牙,卻不敢和尤爸爸懟,眼眶一紅,哽咽著說:“三叔,我爸媽得病了,癌癥,現在就在醫院里呢,您不讓我進去,我在這兒怎麼跟您說?好歹也是一家人,平時有點口角也正常,但是這種大事,咱們就先把之前的矛盾放下,商量下我爸媽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