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峰峰主無語給了小師弟腦袋一掌。

接著他繼續道：“我的意思是，言燼似乎在愧疚著什麼。尤其是對你，掌門師兄。”

聚練峰峰主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

“我覺得應該是罰狠了，而且掌門師兄你當時還說了一句‘我對你很失’，然后第二天言燼撐著病來主峰了。”萬靈峰峰主小聲道。

那天的記憶比較猶新。

因為他們從未看到言燼那個模樣。

清虛道尊的手指了下，他繼續轉過頭向言燼。

彼時的言燼臉已經好很多了，但他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所以眉頭皺一直在夢囈著什麼。

清虛道尊湊近一聽。

發現夢囈的全部都是‘師尊’或者是‘對不起’，最后呢喃的兩聲則是‘斷圯’。

清虛道尊的心頓時被狠狠一刺。

可他并不知道的是，言燼薄了的后面那句話是‘我放過你了。’

“掌門師兄……”看到掌門師兄眼眶似乎都紅了，萬靈峰峰主整個人都呆了呆。

他還從未見到過掌門師兄這個樣子。

“他從未如此任過。”清虛道尊看著言燼低聲道。

眾人知道師兄指的是言燼喜歡上斷圯這件事。

這讓他們一時間有些沉默。

“或許，是我害了他。”清虛道尊著言燼頭發說道。

“掌門師兄……”

幾位峰主面面相覷，誰都沒想到掌門師兄竟然自己提起了這件往事。

“因果回，死道消，我都未怕過。可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報應在我徒兒上。”

此時清虛道尊的覺就像是一個年輕時惡事做盡的壞人。

他什麼都不怕。

哪怕是死他也早就算到了。

可有一日，他養育了一個孩子，而那些從未應驗過的報應因果卻忽然全都落到了這個孩子上。

這比殺了那個‘父親’還讓他更加痛。

清虛道尊緩緩站了起來。

萬靈峰峰主見狀不道：“掌門師兄，您去哪？”

清虛道尊沒回答，只說道：“幫我把言燼照顧好了。”

說完清虛道尊就離開了。

看著師兄的背影，萬靈峰峰主喃喃道：“掌門師兄…該不會是去平機峰了吧？”

其他人都沉默了下來。

萬靈峰峰主了床榻上的言燼，嘆氣道：“師兄的一傲骨都快被言燼給磨平了。”

但想起當年那件事……

萬靈峰峰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自言自語道：“這世間當真有因果回嗎？”

當年……

凌微師兄和還未為宗主的掌門師兄結為了道。

但僅僅過了一月就分籍了。

理由？

沒有理由。

掌門師兄當年與凌微師兄在一起的原因就是想借助他的元，打算用雙修來突破元嬰期。

因為當時凌微師兄是他們這一輩中最強的那個。

是第一個到達化神期的。

而等掌門師兄功突破以后，就直接臉冰冷地表示要和凌微師兄分籍。

理由則是淡淡的一句‘不想被你影響我的道’。

當時凌微師兄臉都變了。

踏云峰為什麼會從中被劈兩半，就是當年凌微師兄一怒之下的結果。

第29章 大師兄失憶了

清虛道尊已經站在平機峰山腳下好一會了。

他嘆了口氣，似是頭疼。

若是按照他一貫的格，他這一世都決計不會再踏平機峰半步。

縱使當年是他錯了又如何？

在修真界，從來都沒有什麼仁義道德，全都是為了自己。

否則的話哪有那麼多修士之間殺人奪寶的事。

他自認沒超過那個度。

但現在……

想到言燼夢里還呢喃著斷圯的名字，清虛道尊的心里就無法平靜下來。

是既憤怒卻又無奈。

若是換到當年，他恐怕也無法想象自己竟然會為了一個徒弟犧牲至此。

但……

言燼還就真是他的死。

罷了。

他現在總算明白當年他師尊對自己總是嘆氣的心了。

都是孽債！

就在清虛道尊抬起手剛要渡一道靈力的時候，一只紙鶴歪歪扭扭地朝著他飛來。

清虛道尊疑接過并碎了紙鶴。

里面頓時傳來了他小師弟的聲音，道：“掌門師兄！言燼醒了！”

這讓清虛道尊心口頓時一跳。

他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他離開以后，就在他前面不遠的平機峰高山巨石上，一個人的影緩緩浮現。

凌微劍尊一襲白負手而立站在上方。

他著清虛道尊剛剛站的地方久久不語。

半晌后，凌微劍尊閉了閉眼。

*

等清虛道尊回到主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榻上還在昏迷的言燼。

清虛道尊擰眉，道：“不是說醒了嗎？”

萬靈峰峰主委屈：“剛剛醒了一下，現在又睡過去了。”

“是嗎？”清虛道尊微舒了口氣。

“嗯，清微師兄說目前暫時沒有大礙了。不過掌門師兄，如果你的雪骨草再不服用，可就要過了最好的時間了。”萬靈峰峰主提醒道。

清虛道尊聞言沉默了會。

他緩慢地坐在了言燼榻邊上，道：“再等等吧。”

“我知道掌門師兄你是想等言燼醒來再去，但是言燼這次可能要睡個幾天恢復一些元氣，你在這等的話就純粹是在耽誤你自己的時間。”

萬靈峰峰主頓了頓，接著苦口婆心道：“就算是你不為自己想，也為言燼想想。”

清虛道尊蹙眉。

他了還閉著眼昏睡的言燼良久，然后才道：“你在這寸步不離的守著他，有事便喚我。”

萬靈峰峰主無奈道：“知道了。”

清虛道尊最后還是為言燼設下了個小結界，這才稍微放心的起離開。

言燼這次昏睡的時間有點久。

而清虛道尊在服用了雪骨草后便閉關了三日。

其實閉關久點效果更好。

但是清虛道尊實在是不放心言燼，索就直接出關了。

打算一邊守著言燼，一邊自己修煉。

而在大概到了第七日的時候，言燼的眼睫終于微微了一下。

清虛道尊此時正理著宗門庶務。

因為服用了雪骨草，靈力得到改善的原因，現在清虛道尊的面貌便變得稍微年輕了一些。

雖然也沒幾歲。

但卻比以前要好太多了。

他的案上是各的玉牌，都是各峰或者是別的什麼事等著他理那種。

在察覺到言燼醒了后，清虛道尊立馬走了過來。

他面容冷肅地剛想開口，言燼就低聲喚了句‘師尊’。

原本清虛道尊打算冷一點的。

但聽到這聲微弱的‘師尊’，他還是破功了。片刻后，他無奈開口道：“如何？可還到難？”

言燼此時剛醒。

他覺腦海一片混沌空白，神魂仿佛被撕裂似的，疼得他臉蒼白。

清虛道尊見狀便給言燼輸了一些靈氣。

言燼覺腦海稍微清晰了些。

他費力地看向師尊，道：“師尊？”

清虛道尊虎著臉，強裝冷道：“嗯。”

言燼下意識出了手。

看著言燼仿若小時候那般抓著自己的角看向自己，清虛道尊縱然有萬般責怪此時都化為了烏有。

“以后…切不可如此行事了。對師尊來說，你的安危比任何靈草或法寶還要重要。”

一邊說，清虛道尊一邊給言燼輸著靈力。

想給他止疼。

盡管這本就是在浪費靈力，不是致命的傷不需要如此。

但清虛道尊依舊沒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