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語

時間還很早。餘皎呆呆坐在床上，整個人都像剛從水裡撈起來一樣。

好難過。

夢裡的一切實在是太真實了，無論是男人的擁抱、窗外的煙火，還是自己的心。

仿佛真真正正地深深著夢裡那個鐘霈似的。

天知道，這輩子不僅不認識什麼鐘霈的人，甚至還沒談過。

可是，心裡這種空空落落的覺，比以往的每一場春夢都要令人難過。

夢裡的抑彷佛還施加在上，夢裡沒有哭夠，醒來還要繼續哭。

一大清早的啜泣實在是太擾民了，深知自己不能繼續哭下去，不然會把捨友吵醒的。捂著子，卻不想越是抑，越是悲傷。到最後，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泣出聲。哭得宛無人之境。

就在此時，的床簾被人一把拉開！

嚇了一大跳，打了個哭嗝。

另外三位捨友頭髮淩，眼睛還浮腫著呢，趴在床邊往上看，各個眼神寫滿了關切。

「皎皎，你怎麼了？乖啊不哭。」

「大清早的誰惹你啦？」

「是不是整天學習力太大了？」

「難道是做噩夢了？」

捨友們完全沒有因為被吵醒而生氣，反而各個爬上床安。

「哇看看你流的汗，絕對是做噩夢了。」

「可能是最近學習太累了，不如今天就不要去學啦，在宿舍好好休息一下。」

「和我們玩玩遊戲放鬆一下，不要把自己得太。」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圍在餘皎邊給汗淚，給抱抱。

餘皎被安著終於放鬆下來，才道出自己哭泣的原因。

「我做了噩夢……對不起吵醒你們了……」

大家拍拍的背，表示沒關係反正今天沒課，等會補覺補回來就好了。

餘皎著眼淚，跟大家道歉：「真的對不起，一大早就這麼吵。」

「哎真沒事，別這麼見外。」捨長說。

「就是啊，我們還怕你整天學習力太大。做個噩夢哭一下發洩一下也很好啊。」

「對啊對啊。可能就是力太大了才做的噩夢？不如今天不要去圖書館了，在宿舍再好好睡一覺吧。」

……

捨友們見餘皎緒終於平復下來，才放下心，又頂著窩頭紛紛爬回自己床上大睡特睡。

餘皎把眼淚好好乾，深呼吸了下，剛想躺下繼續睡覺，發現自己的下不控制湧出一大水。

哦，忘記自己做的不僅是個噩夢，還是個春夢。

到赧，爬下床去洗浴間。

這一次沒吵醒捨友。

*

從決心考研開始，餘皎就開始斷斷續續做著春夢。

夢裡的人和經歷著相同的事，卻又和大不相同。

經常會夢到未來的事，例如父親離世、考研失敗，以及和鐘霈從談到分手。

這些事都跟真的似的，餘皎不像個看故事的人，反而置其中。夢裡的那個「餘皎」的每一次決定，都很符合自己的價值觀。

哎，其實那就是自己吧。

不過，夢裡的兩次都考研失敗了。

對於現在餘皎來說，考研就是最大的力和目標，可是夢裡卻非常清楚的告訴，考研會失敗。

其實相信夢這件事實在是很荒誕，可是餘皎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這些夢是真的。

所以，就覺得是真的。

會考研失敗嗎？

餘皎不知道，一點把握都沒有。每天把自己得很，但是其實自己想學什麼本就不知道。

夢裡的想學日語，現實的也想學日語。可是他們這個二流學校，本沒有日語專業，所以哪會有老師開設關於日語的選修課讓去讀呢。

外面的補習班餘皎完全不納考慮範圍，目前沒有工作，而且家裡爸爸的病也一直不見好轉。要為家裡省錢。

每個學期初，學校會開選課系統。學生可以去旁聽一兩節講師的課，再決定要不要選這門課。餘皎覺得這個規定不錯的，這樣不怕選到不合心意的課。

餘皎漫無目的流覽著課程，正想著要去聽哪一節課比較好。那邊捨長忽然了一聲。

「欸皎皎！」

「怎麼了？」

「我看到有開一門日語的選修欸！」

「嗯？」餘皎瞬間集中注意力，拉著鼠，「哪兒呢？」聚會神盯著電腦螢幕，看到了那門日語課。

「《商務日語》……是國貿院的課欸。」

捨長說：「皎，剛好你不是對日語很興趣的嗎，那不如報來聽聽看，反正是全校通選的課。門檻應該不高。」

餘皎一時心，答應了。

商務日語是個年輕的老師開的課。第一節課就告訴大家，這門課主要隻學習基礎的日語商務會話，和普及商務知識。

「我知道大家可能都沒有什麼日語基礎，所以我會盡力教大家學會最基本的。」介紹道，「不過就算是聽完整個學期，相信大家還是連N5都過不了。所以如果有認真想考級的同學自己私底下要努力。可以找我問問題哦。」

餘皎在下面聽得頭大。

一個學期過去連N5都過不了，還考什麼研啊。

可是不想放棄。

努力就完事兒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