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去，是老司機。

他說他接了我的電話後，就往這邊趕，剛剛在門外恰好看見了這一幕。

我見他風塵僕僕而來，還微微著氣，一對眉皺著，角下垂。

看來是一路飛奔而來的。

他見到我後，突然轉變了神，一副驚訝的表，「你的道行怎麼覺又增加了？」

我跟他簡單說了之前和燒焦鬼打鬥以及吃了那隻鬼的經歷。

老司機告訴我說，這是因為借著地的法力，吸收了他們的道行。

那兩隻鬼那麼兇猛，一定是有人注了法力，進行了煉化。

沒想，全讓你給吃了。

我看著蜷在牆角的老鬼，不對他起了疑心。

「這些鬼都是剛死沒多久的，本沒有任何法力，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站立行走，更別說攻擊人了。」老司機握拳頭，隻見他腔裡彷彿充滿了怒火，瞪圓了眼睛，對著老鬼說，「使用控鬼的是你吧，你到底是誰？」

老鬼蜷在牆角，子微微發抖，麵對老司機的質問一聲不吭。

我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要是再不說，可別怪我吃了你。」

老鬼的那張長著皺紋、滿是斑的老臉這才呈現出驚恐的神，他那了牙的著，「你別吃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我王來福，八年前死的。」老鬼表現出一副坦白從寬的態度。「唉，真不該那麼多煙！」

「別說沒用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一聽他扯東扯西，怒火就更旺了，眼睛裡全是紅。

老鬼王來福委屈的說，「您不得聽我慢慢說。」

「我生前是個孤寡老人，膝下本來有一兒兩，但他們都去國定居了，總也不回來。我知道自己有肺癌，化療過幾次，穩定下來後，就出院了。也沒複查，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糟老頭子，死就死吧。結果有一天晚上，我正在上廁所，拉了一半突然就死了。」

「我死了之後，有1個多月，我的才被鄰居發現。還好是冬天，家裡又沒暖氣費，不然早就腐爛了。」

老鬼一副淒淒慘慘的樣子，我和老司機聽完，也不一陣唏噓。

「可是，你怎麼會控鬼？」老司機突然問道。

「我生前是學過一點茅山道，拜過一個正一派的師父，但學藝不，都是皮，控鬼雖然也學過，但一直不得要領，就沒功過。」老鬼說。

「那你剛剛？」老司機不解道。

「您先別急啊，」老鬼站起了，在那個單人床上坐了下來，「我死後靈魂一直跟著我的，說實話，我確實有點不甘心，想我含辛茹苦帶大幾個孩子，死了竟沒人送終，也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我死了。」

看老鬼的樣子，很明顯他在強忍著心中的疼痛，突然，他渾濁的眼眸裡出一種決絕的神，「我到了殯儀館後，也出去過，但別人都看不見我，我沒辦法去找我兒，也找不到人幫我帶個信，很絕。」

「結果有一天，有個穿黑唐裝的男人來到殯儀館，他大概有40多歲，我初次見到他時，發現他的神很懶散，眼睛細小的就像一條黑，眉寡淡，不細看幾乎看不出來有眉了，臉盤也不算大，比較消瘦，下尖尖的。」

老鬼說完，又補了一句，「這個人很奇怪。」

老鬼說到這個唐裝男時，他的聲音抖抖的，很明顯，他在恐懼。

老司機倒是很好奇，微微凝著眉，不聲繼續聆聽著。

「他有什麼奇怪的？」我問道。

「他能看見我。」老鬼抬頭看著我說，「後來他給我注了法力，讓我可以任意變幻，讓別人也能看見我。」

「他還要了我兒的聯絡方式，說是要幫我去找他們，告訴他們我死去的訊息。」老鬼越說臉就越難看。

我和老司機都到很疑，「這不是好事？」我問道。

「剛開始，我也覺得是好事，」老鬼無奈的搖搖頭，一副生無可的表看著我說，「能再給我煙嗎？」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一盒煙都點完了，哪還有。你忍著點吧。」

這時，老司機忙從兜裡掏出一盒煙，出一，點燃後遞給了老鬼。

老鬼砸吧了幾口後，才緩緩說道，「那唐天確實去了國，也幫我找到了我的兒，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我和老司機齊聲問道。

「隻不過他利用我兒的命要挾我，讓我幫他監視殯儀館的所有靜，還得幫他往外運送。」老鬼低下了頭，沒敢看我，自顧自的著煙。

「控鬼也是他教給你的？」老司機走近他。

「是，他確實是個厲害角。」老鬼滿臉慚愧。

「你不到恥嘛，好歹也曾是正一派的弟子，竟然任人控，為虎作倀，乾起運的勾當。」老司機義憤填膺的說，邊說著，邊一手著腰，另一隻手上下揮著，指著老鬼。

我忙想起蔣麗娜的事，趕問道，「蔣麗娜的，被你們去哪了？」

「那個人？」老鬼眼神中又呈現出一種貪婪的神，雙手比劃著，彷彿在勾勒的材。

「你老病又犯了？」我怒吼道。

老鬼被我嚇的眼睛睜得滾圓，趕收起他那猥瑣的表，「蔣麗娜這單不是我做的，我還真不知道。」

「那是誰？」我猜他肯定知道幕。

「是蛋。」老鬼搖了搖他手裡完的煙屁，還想再要一，我示意老司機別給他。

但老司機猶豫了一下後，還是給了他。

老鬼又是一陣吞雲吐霧，然後才說，「蛋也是唐天的人，唐天需要在殯儀館裡有這麼一個人，來做他的應，幫他挑選，畢竟很多事，鬼是幫不了忙的。不過他對蛋也不是非常信任，於是也讓我監視蛋。」

「不過這些年來，蛋從中間拿了不好。」

「那蛋為什麼死了？是你們乾的嗎？」我狐疑道。

「唉，這就一言難盡了！」老鬼惆悵了起來，一煙含在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