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被水淋
其實當個小學老師也有意思的,被一大群小娃兒包圍著,所有的小傢伙們跟向日葵似的齊刷刷地看著我,特別有滿足。這個年代所有的小學生都只有兩門課,語文和數學,其實也就是認字和算數,不過這些孩子基礎都不好,教起來著實要費些工夫。
好在他們都聽話,讓寫作業就寫作業,讓讀書就讀書,讓我省了不心。當然也有幾個搗蛋的孩子喜歡在上課的時候上躥下跳,讓我頭疼了一陣。
我沒當過老師,不曉得到底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罰這種事兒是絕對幹不來的,可也不能老批評,這不是傷孩子自尊心嗎?
可問題是,就算我批評了,那些小屁孩兒也是挨批的時候態度無比誠懇,等一會兒鬧騰的時候照舊。我想了好幾天,終於被我想出了辦法。
到了放學前最後一節課,我開始給大家講故事。這會兒可不比二十一世紀,小娃兒們從小聽著各種各樣的故事,看著畫片長大,小小年紀比大人還,可這時候的孩子們沒見過電視,沒聽過廣播,就連故事書的影子都沒見過,所以對我所講的話故事特別興趣,我第一次發現他們還有這麼安靜的時候。
一口氣說了三個話故事,小朋友們還嫌不夠,起哄著讓我再多講幾個。我當然不肯,這些故事可是我的殺手鐧, 當然要藉此講條件。於是跟大夥兒說好了,要是大家上課的時候遵守紀律讓我滿意了,放學前就給講故事,要是有一個同學不聽話,那大夥兒就去責怪他去吧。
小傢伙們答應得好,可到了第二天,依舊有兩孩子上躥下跳地不消停。我也不說他們,等到了放學的時候,任憑其他娃兒怎麼求也不肯講故事了。於是,本不用我出手,那兩孩子就被大家夥兒給罵慘了,到了第二天,班上的小傢伙兒們不知道多乖。
至此,我的故事策略獲得了巨大的功。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小小的舉措引起了全校學生的關注,沒幾天,小吳老師帶著手底下的兒園和一年級的小朋友們一古腦全進我們教室了,大夥兒聽得眼睛都不眨,就連小吳老師都興趣的。
對此小明遠特別地驕傲,有事沒事兒就跟旁邊的小伙伴炫耀說我是他姑姑,還老得瑟地說“這個故事姑姑早就說給我聽了,那個青蛙……”,劇得一塌糊塗,不過也功地吸引了一大群孩子。
於是,我索把他到臺上,讓他給大家夥兒說一說。其實心裡頭還有些打鼓,到底才四歲,這要是一張,說不定連話都不敢說了。
可小明遠膽子卻大得很,一點也不怯場,講起故事來還聲並茂,底下的小娃兒們都嘻嘻哈哈地看著他,又是羨慕又是佩服。我瞧見他們這模樣,心裡頭頓時有了個主意。於是跟小吳老師一商量,決定以後的故事課我每天只講兩故事,剩下的時間讓小娃兒們自己上臺表演,一方面培養他們組織語言的能力,另一方面更能鍛煉他們的膽量。
於是小傢伙們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小娃兒們誰不出風頭?反正我小時候要是被選上去臺上表演跳舞什麼的總會樂上許多天,這些孩子自然也不例外,第二天放學的時候,要求上臺表演的就有十幾個,有幾個激的,恨不得直接衝上講臺,一時讓我頭痛,不曉得到底該選誰。
大家夥兒的熱雖然值得表揚,可我也不能騰出正常上課的時間讓他們講故事呀。可又不能打擊大家的積極,我真是腦袋都大了,不由得暗恨自己怎麼想出了這麼個餿主意,這不是自己為難自己嗎?
一個人在家裡頭琢磨了半天,好歹被我想出了個法子,讓他們自個兒組隊,不講故事了,還得把故事給演出來。這個難度可比講故事大多了,當然小娃兒們愈加地興起來,一放學就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地湊了堆兒。
我們家小明遠被大河拉去了他們隊,每天放學後五個小娃兒全湊到大河家院子裡商量表演的事兒,我反正不參與,由著他們自得其樂。
於是第二天就沒有人主要求上臺了,大家都卯足了勁兒要好好準備呢。
放了學,小明遠跟大河他們走在了一起,只不過偶爾回頭瞧我一眼,好像要確定我跟在後頭才放心似的。
小學離我們家大概有一公里的路程,我們平時都是沿著有住戶的那一條長堤回家,一路上不斷地跟鄉親們打招呼,有時候還停下來跟人嘮幾句嗑,心十分地舒暢。
事就在我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忽然發生,上一秒還心愉悅地準備加快腳步追上前頭的那一群孩子,下一秒就被一盆冰涼的水淋得渾。我抹了把臉抬頭一看,面前站著的居然是一臉憤然的馬丫頭。
已經是十一月份,雖說最近天氣好,可到底是東北,寒意已經侵了人的骨子裡。被這盆冷水一澆,頓時心涼,那寒風颼颼的,渾上下都跟冰似的。
這馬丫頭——真他媽的不知好歹!我氣得直哼,剛要開口罵人,後忽然有個小影子像開膛的子彈似的衝過來,狠狠地撞在馬丫頭上。
「打死妳,壞人!壞人!」小明遠惡狠狠地瞪著馬丫頭,手腳並用地朝上招呼過去。
馬丫頭先是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一反手要將他甩開,卻不料小明遠拽著的胳膊,本甩不。馬丫頭氣得直跺腳,手就掐他的手,後追上來的大河他們見狀,一秒鐘也沒多想,六七個娃兒全跟著一起撲了上去,馬丫頭頓時被他們給撲倒在了地上……
馬丫頭雖說年紀比他們大,可小傢伙們勝在人多,一人一拳也吃不消,小明遠年紀小力氣不大也就算了,可大河已經八九歲了,鄉下孩子從小就幹農活,練得一把子實在力氣,這小拳頭砸在上估計有得。馬丫頭吃了他幾拳,有些不住地哭起來。
我雖然對馬丫頭沒好,尤其是剛才被一盆水一澆,心裡頭更是冒火,可這會兒瞧見被一群孩子欺得哇哇大哭,心裡頭又有些不忍,趕出聲他們停手。
大河他們倒是聽話,馬上就住了手,小明遠卻像是打紅了眼,狠狠拽著馬丫頭的胳膊不放手,那架勢彷彿隨時要上去咬一口。
就這麼一兩分鐘的工夫,路邊住著的鄉親聽到外頭的靜紛紛出來了,瞧見我一溼答答地站在路邊,馬丫頭蓬頭垢面被一群小娃兒圍毆,旁邊還倒著個紅的塑料水盆,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
剛剛跟我閒聊的富貴嬸子邁著大步朝我們衝過來,大嗓門震耳聾,「妳這個不曉得好歹的死丫頭,自己不要臉搞破鞋,還好意思……」
這農村婦說話就是直,一開口立馬就讓馬丫頭變了臉,狠狠一跺腳,捂著臉就往家跑去。小明遠終於被甩開,一屁坐在地上,也不哭,麻利地爬起,拍了拍上的灰迅速站到我邊來。
「慧慧老師,妳別跟那死丫頭一般見識。」富貴嬸子拉著我往們家走,「瞧瞧這一,全了,得趕把服換了,要不準得著涼。」
說話時又有幾個大嬸和嫂子走了過來,裡不乾不淨地把馬丫頭罵了一通,「俺老早就說馬丫頭不安分,看沒錯吧。」
「妳說劉老五兩口子都老實的,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東西呢?」
「心大唄,」胖嫂子厭惡地呸了一聲,連連搖頭,「一門心思想跳出俺們這小破地方,一聽說那李建國的家裡頭是鄉政府的,立馬湊過去了,聽說想讓人家幫忙調到鄉政府做接待呢。就那德行——」
「以前不是還找過小劉嘛?」富貴嫂子原本走在最前頭,聽到後面兩人說話,特意把腳步都停下來,故作神地低了嗓門,「不過人家不搭理。」
我聽到這裡,心裡頭就跟吞了隻蒼蠅般噁心得慌。
原本以為那馬丫頭年紀小,不過是了李建國的哄騙才上了當,搞了半天,原來是自個兒湊上去的。就這樣還好意思來找我的麻煩,也不怕隊裡人脊梁骨?
「小劉怎麼瞧得上?字又不認得幾個,不就是個文盲。人小劉可是大學生,再說還有慧慧老師在呢,怎麼也不到呀。」另一個老嫂子聞言頓時嗤之以鼻。
我聽到這裡卻是有些發怔,這隊裡頭的大學生,除了劉江和我,還能有誰?難不,那馬丫頭還去勾搭過劉江!
這可真是太勁了!
可是——怎麼把我跟劉江扯到一塊兒去了?
我趕出來澄清事實,「各位嬸子大嫂,大夥兒在我面前開開玩笑沒關係,可千萬別傳出去,這話要是傳到劉江耳朵裡,他保管臊得見也不敢見我了。」
大夥兒看著我直笑,倒沒有再繼續開玩笑了。小明遠則睜著大眼睛看著老嫂子,臉上有些不高興。
我在富貴嫂子家裡換了服後牽著小明遠回家,半路上遇到隊長叔和隊長嬸,見我這打扮,兩人都奇怪地問我出了啥事。
我想著一會兒富貴嫂子們幾個肯定會添油加醋地把這事兒宣傳得全大隊都知道,也就沒瞞他們,三兩句把事兒給代清楚了。隊長叔聽罷,一張臉頓時拉得老長,氣鼓鼓地就走了。
到晚上,怕是全大隊的人都曉得馬丫頭潑我水的事兒,三嬸和鐵順嫂子生怕我著涼,還特意燒了胡椒湯給我,非著我當面喝了。
其實這事兒我也不打算再追究了,那馬丫頭不喜歡我是一回事兒,可下午小明遠他們早幫我報了仇,我要再追著不放,倒顯得有些小肚腸,這事兒就當這麼揭過去了。
可沒想到過了三天,還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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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者有話要說:聽說東北沒胡椒湯(胡辣湯)這種小吃食,應該是河南、陜西那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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