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真的沒再過來。
王小川郁郁地倒進沙發,沙發里還存著點李簡的香水味。王小川深吸了一鼻子。
李簡鐘的香水是一款小眾牌子,很清淡的香,清淡得就像水,李簡說像冰雪的香氣,王小川可不知道冰雪還有什麼香氣,但聞慣了確實覺得配的。
這個人,看似世俗,其實整個人包括心,都跟雪一樣,冷的。但是帶著若有似無,人的香。
王小川有點焦躁。他有種被無形鐵鏈困住的無所適從。前幾天他剛到國外,就想著給李簡發個行程。知道對方突變的行程,有助于幫助他們更好的合作。這是說的,他也養習慣了。
王小川瞪著天花板上的燈。
人走了,回憶倒還留著。他們在這屋子里做過飯,開過趴,做過。
其實他覺跟李簡很合得來,適合搭伙過日子。他們的口味一致,品味差不多,聊起書,他看過的都看過,聊起電影,兩人都偏懸疑片。送給他的領帶袖扣,西裝鞋子,他都很滿意。他送的東西,應該也是喜歡的。他記得應該最喜歡他送的一塊表。那塊手表本來是他訂制的,是只有主人才看得懂時間的表。很興趣,他就再訂了一塊士表,在生日的時候送給了。當時眼里有,雖然沒有表現得很明顯,但他知道一定是喜歡的。
王小川喜歡過節日,他認為既然有節日,就是讓人來慶祝的。李簡跟他一樣,很有儀式,過節,每個節日都能玩出一套流程,屬于他們的節日,都記住了,并且還慶祝了。記得去年請他吃飯,他問緣由,說是他們認識一周年的日子。今年過生日,李簡在他凌晨四點十六分給他發了條祝賀短信,那是他出生的時間。
王小川從一開始的可有可無,到認為跟結婚應該不會無聊,再到跟結婚應該很舒服。他認為他們真的很合適,尤其在床上更契合。雖然有骨子里的,但同樣能放得開,該野時比他還野,讓他罷不能。
要不是遇上肖淺淺,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外邊吃過了。
媽的……現在他的思維都已經變外邊里邊了嗎?誰是外邊,誰是里邊?
那死人把他了這麼大一下,現在又跑了?他就不明白了,到底哪筋不對了,非要解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正而八經的分手?
覺就跟醉醉的后勁上來了,還忒難。王小川低罵一句,抓起手機,想找個玩伴好好發泄發泄,誰知一開就看見了李簡的電話,他將置頂了。
什麼時候的事他也不清楚,只記得他每天電話很多,又總要聯絡李簡,就把給置頂了。
話說回來,他從什麼時候起,隔三岔五就要聯系李簡了?
王小川出神地挲著屏幕,一不小心按通了撥號。
“艸!”王小川猛地坐了起來,想立刻掛斷,遲疑了一下。然后嫌丟臉再想掛斷,一轉念又想,得給打個電話,讓知道他們家這邊他都已經搞定了。
“本來就該打電話……”王小川喃喃自語,不知怎麼地屏了呼吸。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彼時,他是她的阿衍,她是他的寫意。他是她十年來的追尋,她是他十年來的溫暖。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的愛情與命運來了次大洗牌。策劃了一場失憶、重逢的大戲,她浴火後的歸來,為的只是向他展開一場天衣無縫的報複。而精明如他,竟毫不躑躅,一步步走進了她的陷阱。午夜夢回、簾幕低垂問的呢喃囈語、濃情蜜意,幾可亂真。她不知道是自己太入戲,還是根本就不想從戲裡出來……當切水落石出,她方才知道,他是用怎樣的愛與堅守在等著她回來:他愛她,愛得如此刻骨銘心,甚至可以為了她放棄所有,毀滅自己,只要她想。
那時的他高高在上,不可碰觸;她狼狽尷尬,一無所有。在努力,也是命數,讓她看見他的夢,夢中有她的未來。跨越傲慢和偏見,他們做下一個約定——“有生之年,我一定要看到新的時代和紀年。我要看到海上最高的浪潮!哪怕窮盡一生,也決不放棄!”“好啊,我陪你一起!”他們腳下,車之河流海浪般顛簸流淌。而他們頭頂,星空亙古浩瀚,見證著一切。那一年,尚年少,多好,人生剛開始,一切皆能及,未來猶可追。
“給我個選你的理由!” “我配不上你,我只要錢!” 他,俊美無壽,冷血睥睨,樊城無人不知的‘七爺’,神話一般的存在;一場意外,一場截胡,她成了他的隱婚妻是人口中模糊不定的‘七嫂’! 三年,掛著老婆的名,做著暖鋪的事兒,她謹記承諾,恪守本分; 三年,兩人在一起的時光,除了睡覺還是睡覺; 他的心裡沒有她,她也讓自己的眼裡也只有錢,一千多個日夜,兩人的身體卻如同熱戀的情侶; “她回來了,離婚吧!” “好!”她依然笑,眼底卻酸澀了; 曾經,他抱著狗離開卻將她丟在了雨中;不止一次,他將她丟下;他的緋聞不斷,她都處之泰然;他說,他心裡有別人; 小三上門,她俐落打發;把她丟下,她也不哭不鬧; 初戀回歸,她也可以笑著轉身;三年,她的表現可圈可點。 某天,街上偶遇,兩人四目相對; 他怒了:“我傅戚的老婆居然缺錢缺到在街上賣套?” 一紙離婚協議,他足足簽了兩年。 “傅先生,沒記錯的話,我們離婚了的呢!” “一天沒批,就還是我老婆!”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一度,他看中的就是她的‘自知之明’,某天,他卻恨透了她的‘通情達理’;後來的後來,他才明白,他不要的,不是她,而是她口中永遠不便如一的’好’字!都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可趕出去的老婆,要想再請回來,是那麼容易的事麼?
林微一生浮萍,卻遇到了沈岸。男人高傲矜貴,冷漠孤僻,永駐神壇。跟她這種在底層摸爬滾打的人比,是雲泥之別。林微瘋了似的問他:“你今晚願意陪陪我嗎?”*曾經,沈岸篤定,意識不過是粒子能量場在作祟,可以主觀控製。後來他總是在人群中,下意識望向林微。她的喜怒哀樂如同遠程遙控,支配著他所有的主觀意誌,讓他清醒著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