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 喻落都沒有理白尋音。
沒有下課后安全通道的悄悄話,也沒有中午在食堂晦的一起吃飯,還有平日里下課借著補習的名義走在一起……他如今獨來獨往, 誰都不理。
搞的黎淵和陸野他們都十分不明所以, 還跑過來問白尋音——
“音音,喻哥最近這是怎麼了?怎麼不理人啊?”
面對著他們殷切的眸子, 白尋音強笑了一下,便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
現在是無措的,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在和喻落的這段關系中, 喻落一直是主導者, 認識, 曖昧, 到現在……他主導著一切,自己從來都只是跟隨罷了。
可現在喻落不想維持了,不想理了,白尋音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甚至不知道喻落再因為什麼生氣, 難道就因為一個穆安平麼?
可自己……分明和穆安平什麼關系都沒有啊。當初說好的一起保關系, 為什麼不告訴穆安平他的份,喻落就這麼生氣呢?
白尋音也有些惱了,卻還是煩躁無措更多。
忍不住把兩個人發生的事跟阿莫說了, 打字的時候都帶著緒, 異常用力。
“不是吧,這有什麼好冷戰的啊?”阿莫聽完, 有些驚訝的張大了,喃喃的口而出:“這不就是喻落吃醋了麼?”
吃醋?白尋音愣了。
“哈哈,沒想到喻落看起來又斯文又老,還有這麼一面啊, 嘖嘖。”阿莫小聲吐槽著:“怪稚的,音音,你哄他一下就行了。”
哄……哄喻落麼?白尋音有些為難的皺起了眉。
長這麼大,還沒怎麼哄過人呢,尤其是男生。
可是阿莫說喻落是因為吃醋才生氣,才跟冷戰的。
這麼一想,白尋音又忍不住有點開心的笑了笑,角的兩個小梨渦若若現。
“哎呦哎呦。”阿莫見了,忍不住捂住臉,一臉的難以直視:“這狗糧發的,酸死我了,你倆可真夠甜的啊。”
……甜什麼啊。白尋音無語,想了想,又有些不安的問:[阿莫,你確定喻落是因為吃醋麼?]
“我確定啊。”阿莫篤定的點了點頭,聳了聳肩一本正經道:“要不然我實在想不出來他還能因為什麼了。”
白尋音緩緩的松了口氣,本來冷凝不安的心臟像是被注了一暖流,整個都鮮活和了起來。
晚自習結束后離校時分,白尋音終于鼓足勇氣主去找了喻落。
知道這幾天喻落晚上不送回家,放學后總會躲在安全通道里避開老師同學煙,便門路的跟了過去。
推開沉重的鐵門,果不其然看見男生高瘦的影,正背對著。
聽到靜,喻落轉過來,就看見門里鉆進來的怯生生的孩子,像只乖巧的貓。
喻落角牽起一個玩味的笑容,若有似無。
他放學后過來這里煙不是什麼,這幾天主找上門來的生很多……但這才是他要等的那一個。
整整五天,白尋音可真夠沒有良心的,現在才知道過來。
喻落修長的手指輕彈了一下煙灰,面無表的看著,直看的白尋音有些微微的忐忑,仿佛整個狹小的閉空間都了起來,令人息都覺得艱難。
不自覺的,白尋音垂在側的手抓了抓校服下擺,半晌后才走到喻落面前。
迎著年微微低垂,懶洋洋的目,白尋音拿出手機打字給他看:[你還在生氣麼?]
“嗯。”喻落輕輕的應了一聲,察覺到白尋音聞到煙味后輕微的一蹙眉,便隨手把剩余的一截煙頭碾滅在窗臺上。他干脆背對著,聲音淡淡:“為什麼不生氣?”
……
糟糕,這該怎麼哄人?
白尋音咬了咬,又發微信給他:[喻落,你是在吃醋麼?]
“是啊。”喻落看到信息后短促的笑了聲,倒是大方的承認,痛快的說:“我就是吃醋啊。”
白尋音一時間啞口無言,呆呆的看著喻落高瘦的背影。
安全通道并不大,他在這里,有種迫又安心的詭異矛盾。
“白尋音,我能不吃醋麼?那男生喜歡你。”喻落回了頭,清雋的長眉蹙起,他一貫溫和斯文甚至是有些懶洋洋的表皮收斂了起來——幾乎有些鋒芒畢的尖刻了。
“你面對一個喜歡你的男生不介紹我的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是我錯了。]白尋音已經不想因為這個話題跟他爭吵了,干脆利落的道了歉,然后趁著喻落愣神的一瞬間,走過去,鐵樹開花一樣難得的主抱住喻落,眼的抬頭仰著他。
像是在說:不生氣了好不好?
怔怔的對視兩秒,喻落繃不住笑了。
“真拿你沒辦法。”喻落輕聲喟嘆,修長的手指刮了下白尋音圓潤的鼻頭:“算你會哄人。”
白尋音第一次主抱他——他還想生氣也氣不起來了。
小姑娘眼睛里蘊著星星點點的璀璨歡悅,迫不及待的問他:[你是不是不生氣了?]
“多還是有點。”喻落輕哼,無賴似的模樣,他有些孩子氣的微微低頭在耳邊低聲耳語:“除非……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生氣了。”
親、親?白尋音的臉一下子紅了,心口像是炸開了五六的煙花一樣跳不安,怔怔的看著他。
“傻瓜。”喻落被驚愕的表逗笑了,修長的手指了姑娘尖尖的小下,作輕佻,眼神深不見底:“我說的是臉,你以為呢?”
他‘正人君子’一樣的說著,眼神卻熱烈的仿佛凝聚著烈火冰河,像是要吃人。
白尋音又氣又無奈,卻生怕他還生氣或者提出什麼更加過分的要求,想了想踮起腳,磕磕絆絆的在他左頰上親了一下,耳都紅了——
誰讓自己拿喻落沒辦法,又不想和他冷戰呢?
說起來做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甚至于誓師大會那天都是主的。
但是在這種時間地點,學校隨時會有人闖進來的安全通道……總有種晦的忌,讓人心驚跳的。
白尋音蜻蜓點水的親完后,恨不得鉆到地里,自欺欺人似的低著頭,雪白的后頸因為彎曲出了一小截。
乖巧可的不行。
“我朋友真乖。”喻落惡趣味得到了滿足,忍不住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通舒暢渾滿足的攬著肩膀向下走:“送你回家。”
看著他終于不生氣,恢復到慣常輕松的模樣,白尋音終于徹底松了口氣。
隨后想了想,給喻落發了一條信息:[這幾天我都是公車回家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著小姑娘委屈的心態——跟他一說,像是撒似的抱怨了。
“是男朋友做錯了。”喻落無時無刻不在強調‘份’調侃著,討厭極了,在白尋音窘迫的神中懶散的笑笑:“這就給你當坐騎。”
……
這男人真討厭。
白尋音看著他的背影,又是懊惱又是。
就像是每個陷青春期早的小姑娘,喜歡的人一舉一都能讓人手腳發耳發紅,甚至于夜不寐。
就像是這幾天,因為和喻落的‘冷戰’,白尋音連覺都沒有睡好。
直至現在終于解開心結,又重新能坐到喻落的自行車后座,白尋音才覺自己又回到那種令人安心的舒適圈里。
那就是喻落肩寬腰窄的后背,輕輕靠上去就讓人覺得安心。
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九點多鐘了,學校里里外外都清清冷冷的沒什麼人。
烏瀾雖然是暖江水鄉,但快要十一月份的夜里依舊有些涼,喻落從書包里掏出自己的另一件校服,不由分說的給白尋音兜頭罩上。
“穿著。”喻落了的腦袋,順帶討人厭的把白尋音頭上的發繩順走——孩烏黑的一頭青瞬間傾瀉到腰間,黑夜里又小又白的一張臉,的驚心魄。
他似乎很喜歡的腦袋,也很喜歡披著頭發。
白尋音默默的想著,乖順的坐在車后座,手輕輕攬著喻落的腰。
男生寬大的校服幾乎垂墜到了的彎,袖子也長出了一大截,白尋音把手在里面,鼻尖聞到一清香的薄荷味,還有一很淡很淡的煙草檀木香,這是專屬于喻落的味道。
這種味道后來白尋音回憶起來,幾乎是對于心的異最早的,唯一的認知。
令無論如何都念念不忘。
白尋音記得那天晚上分開的時候喻落不知道怎麼惹惱了,小姑娘怯的跑回了家,校服都忘記了還——還被季慧穎問了是哪個男生借的服,給白尋音嚇的心驚跳。
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就把喻落的服‘私藏’了起來。
白尋音沒舍得洗,后來分開的時候,這件服也忘了還。
這件校服一直長長久久的存在著,直到潔白的角泛了黃,變的陳舊,依舊規整的放在的櫥里面。
于而言,這件校服不僅僅是件服。
還代表著白尋音在年輕狂的青春里按捺不住的怦然心,克制不住的瘋長。
在和喻落相的這幾個月里,日記本里只有三個字——喻落。
公正的,潦草的,被小姑娘凌厲致的鋼筆字寫出來后,一筆一筆藏的都是遮掩不住的悸和意。
白尋音以為這個寫滿了喻落名字和心事的筆記本會陪一生,卻沒想到短短幾個月后,被自己一把燒了灰。
青春凌,世事無常。
高三學生的世界里沒有寒暑假這麼個名詞,離除夕夜前一周的時候,三中才進行了高三上學期的最后一次考試。
讓白尋音放心的是的績并沒有因為跟喻落的談而下,相反的,還略微提升了一些。
更重要的是這次考試,理超過喻落了。
統籌一下高中到現在的考試次數,還是第一次在理這科目超過喻落——雖然他全校排名還是第一。
“我去,音音,你這次厲害了,績都快超過你男朋友了。”阿莫在一旁唯恐天下不的嚷嚷,嚇的白尋音立刻忍不住去捂的。
“哈哈哈放心啦。”阿莫忍不住笑:“沒人聽到的。”
白尋音瞪了一眼。
“走吧,去找喻落顯擺顯擺。”阿莫挽著的手,笑瞇瞇的:“他人呢?”
白尋音想起黎淵趁著午休時間長一些,把喻落到學校后場煙了——學校后場教學樓里有一個廢棄的洗手間,無人打擾無監控,簡直是一個天然煙解乏的好地界兒。
被喻落帶著去過幾次,并不以為然,只是卻知道那麼一個地方。
想到之前喻落神神的對說要送自己一個神禮,一向心如止水的白尋音便不有些好奇。
畢竟是第一次要面臨有男朋友的新年,多……心境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白尋音想了想,拉著阿莫到后場的教學樓去找人。
兩個七拐八拐的找人,結果在二樓樓梯的拐角,白尋音收到了此生最令人難忘的‘新年禮’。
尚未踏足到樓梯上面,便聽到年清朗低沉的聲音有些不耐煩的傳來——
“別問了行不行?我跟能怎麼樣?還能親上麼?”
“小啞開始喜歡我了,賭約到此結束吧,正好假期結束,我陪著也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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