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伊月最終還是暈過去了。
不知道是因為太冷還是到眼前的金龍爪子太過震驚,趙伊月睜眼醒來的時候發現在溫暖的屋里,蓋著暖和的被子,守在床榻邊的翠柳立馬撲上前來問:“娘娘,可有哪里不舒服?”
趙伊月捂著腦袋坐起,還未開口說話,就聽侍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娘娘,太子殿下說您若是醒了,就請即刻更隨殿下進宮。”
左右看了看,發現是昨晚待的房,便悄聲問翠柳:“我是怎麼回來的?”
翠柳熬了一整夜沒睡,眼眶有點紅,是被趙伊月嚇得。
“娘娘,您是在快要天亮時被路過祠堂的廚子發現的,我們可都嚇壞了,您怎麼會一個人倒在祠堂。”翠柳說完又瞥了眼門口的侍,小聲道,“太子殿下似乎很生氣這事,等會見了殿下,娘娘您可要小心。”
趙伊月心說他生什麼氣,他昨晚在溫鄉纏纏綿綿,我可是在祠堂吹著寒風挨著凍,還被大金龍給嚇暈了!
想起金龍爪子,趙伊月一邊起換一邊問翠柳:“你去過祠堂?”
翠柳不知何意,卻還是點頭道:“去過。”
趙伊月想了想:“里面可有雪堆的兔子在供案上?”
翠柳搖頭:“未曾見過。”
難道是融化了?趙伊月眨眨眼又問:“那貢品可都還在?”
翠柳:“全都在。”
不應該全被吃了嗎?
趙伊月著頭皮再問:“那祠堂供奉的可是張金龍畫像?”
翠柳老實答道:“祠堂供奉的確是金龍畫像,金龍是大乾國的守護神,也只有王公貴族才有資格供奉。”
趙伊月想起書中說大乾國有專門供奉金龍的宮殿,國師天天都要去那拜見伺候,就連陛下也隔三差五會去聆聽神諭。
然而這位太子殿下很不喜傳說中的守護神。
從東宮里的小祠堂就可以看出來,他連一扇門都不給人家,任其遭風吹日曬。
趙伊月記得書里的名場面,太子在金龍殿當著守護神畫像的面殺了他的父皇,對著畫像放肆道:“金龍,守護神,不過是個笑話,誰會去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的命運靠我自己爭取,而不是每天來這破爛畫像前下跪聆聽不存在的神諭!”
“從今以后,大乾國的守護神,是我蕭羽!”
當時無事發生,還說那畫像被男主蕭羽一劍斬斷,趙伊月以為這象征著破除王朝迷信,可昨晚的親驗讓覺得事沒那麼簡單。
如果守護神是真的……
趙伊月恍恍惚惚,好像當著金龍的面吃了它的貢品。
這可如何是好呀。
……
趙伊月滿腦子都在想金龍的爪子,任由翠柳擺弄穿好服,何時隨著走到東宮門外都不知道。
直到侍的聲音喚回思緒:“娘娘,太子殿下已經先走了。”
哦。
趙伊月不甚在意,提著擺在翠柳的幫助下上馬車。
門口的宮侍衛們心中嘀咕,太子殿下對太子妃的嫌棄之意太過明顯,可太子妃看起來好似一點都不在乎啊。
趙伊月抱著暖手爐姿態慵懶地坐在角落,翠柳著言又止。
“想說什麼?”趙伊月問。
翠柳得了命令,這才開口道:“娘娘,今晨奴婢去找太子殿下,卻發現殿下與一戴著面紗的子從偏殿的屋里一起出來。”
說得小心翼翼,注意著趙伊月的神態。
趙伊月卻沒什麼緒波,捧著暖手爐了。
翠柳雖然是劉氏派來監視主 ,但卻沒什麼壞心思,還算對主忠心耿耿,可最后卻因為得罪白月,最終被男主為白月報仇泄恨而杖斃。
主也因此在東宮孤立無援,連個說心里話的人也沒有,整日郁郁寡歡。
趙伊月想想那樣的日子都覺得窒息。
抬抬眼皮,對翠柳說:“我昨晚聽人說太子殿下早已心有所屬,之前幾次三番拒婚也是為那子,可見這子在殿下心中分量之重。”
翠柳略顯驚訝,外界可不知道太子蕭羽心有所屬。
趙伊月輕聲細語道:“如今這妃位被我所搶,太子殿下心中肯定十分不快,而我的況你也知道,日后在東宮就低調行事,你也千萬別再提那子,保命要,知道嗎?”
翠柳捂著連連點頭:“奴婢明白。”
趙伊月心說就怕不想參與,那白月卻非要擱眼前跳,還有那追妻火葬場的太子蕭羽,后期還想著利用主給白月背鍋擋箭,實在是難搞哦。
太子與太子妃婚后宮沒有同行,而是太子在前,太子妃在后,可見太子殿下對這婚事有多麼不滿,宮里不人都等著看太子妃的笑話。
趙伊月卻沒什麼心理負擔,在去后宮的路上回想劇。
原著在書柜里聽了一晚上“直播”的主出來時還跟太子蕭羽撞上,那場面十分尷尬令人窒息,而主因為寒,出來就暈倒發燒,本沒有第二天宮覲見的劇。
可到現在連太子蕭羽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皇后早死,如今太后掌權,兩位貴妃爭寵,不妃嬪還不死心,大乾國的后宮依舊熱鬧。
趙伊月本以為要去景祥宮見太后,誰知道宮卻說:“太后娘娘正在金龍殿祈福,說太子妃您到了直接去金龍殿便是。”
金龍殿?專門供奉守護神的地方。
趙伊月默默跟上,難免又想到昨晚從畫中出的龍爪,但是一只爪子都比整個人大。
它好像還說了什麼,沒聽錯的話是說什麼兔子。
趙伊月記不太清楚,到金龍殿只覺得這里過分華麗,但只見大殿外才有守衛,跟之前見的林軍穿著不同。
一直朝正殿走去,遠遠就能瞧見高高的臺階,走在臺階中段時就聽見上方傳來的笑鬧聲,其中幾聲清脆婉約,是聽著就令人到麻。
聽起來氣氛很好,但這種氛圍在趙伊月走上高臺面時就變了。
太后和貴妃一行人祈福過后就在正殿外的天平臺擺宴,當時太后正滿臉慈地與旁的朝郡主說著話,還是淑貴妃先注意到趙伊月,才輕聲提醒:“太后,太子妃到了。”
趙伊月迎著四面八方的目上前向太后行禮,目從太后旁的白子掠過,能與太后如此親的,只有太子的白月朝郡主了。
如果說主是個卑微小可憐,那麼白月就是團寵。
朝郡主出高貴,父親是手握兵權的鎮國將軍,母親是北部商會之首的獨,出生時陛下聆聽神諭,賜予郡主之名,可隨意出皇宮,因此得太后寵,將當自己兒寵著。
而主不過是一個小小郡守的兒,因為救駕有功才被陛下賜了這門婚事,甚至算不上榮,而是借機打太子的工人而已。
最重要的,朝郡主還是男主放在心尖上寵著的人。
盡管太子最后追妻火葬場,明面上與主HE了,但他主的節讓趙伊月印象深刻。
“來這,讓哀家好好瞧瞧。”太后笑盈盈地著趙伊月。
趙伊月領命上前,余瞥見坐在太子右手下方的人,這是在場唯一的男子,玉冠束發,看似羸弱的姿態,卻有雙幽沉深邃的眼眸。
蕭羽目淡淡地從他的太子妃上掠過,沒有放在心上,甚至覺得有幾分厭煩。
狗趙伊月:果然男主只有長得好看這一個優點了。
趙伊月在太后邊坐下,被這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人輕抓著手笑道:“怎麼不與太子一起來?這會祈福都已經結束,正要散席。”
怎麼不跟太子一起來,這能說嗎?
趙伊月也是佩服這倆狗男,昨晚荒唐一夜,第二天還能若無其事,他倆不被質問,反而是自己被回答難題,可惡。
快速轉腦瓜子,低垂著眼眸輕聲道:“昨夜了寒,不太舒服,不想傳染太子殿下,便讓他先行。”
“原來如此,咱們太子妃可是個會的人。”太后笑呵呵地說著,抓著的手卻不聲地收了回去,與趙伊月拉開距離。
旁的朝郡主笑盈盈道:“太后,既然太子妃寒,祈福也已結束,不便在殿外吹風,不如先回景祥宮去。”
“朝說的是,那就都回去吧。”太后點頭應允,旁的朝郡主便起扶著前行。
于是趙伊月剛來眾人就要離開,不得已重新站起,稍稍落后太后與朝郡主一步。起時寒風一吹,讓忍不住瑟了下脖子,想著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周圍的人低聲談著什麼,趙伊月不經意地瞥見從臺階下方慢悠悠上來的一只巨型犬,通雪白,黑的鼻子因此顯得十分可,趙伊月覺得有點像是薩耶,但一站起來能比還高點。
這是住在金龍殿的白犬,到金龍庇護,在宮里地位堪比國師,其他人都見怪不怪,甚至還會避著點走。
平日這犬也很高傲,除了國師跟皇上誰都不理,與眾人在長階中段相遇時白犬忽然朝著太后的方向發出汪的一聲,邊邊朝他們沖過去。
高昂的犬吠嚇了眾人一跳,白犬速度很快,眾人只見一抹白影沖過去,因為都是眷,不人驚尖起來,淑貴妃慌中急聲喊道:“保護太后!”
伴隨著朝郡主一句:“太后小心!”
可白犬卻是朝著趙伊月撲去,朝郡主上前一擋被跳起來的白犬爪子肩驚呼聲,和后邊躲閃不及的趙伊月一起摔下臺階。
“郡主!”
“朝!”
趙伊月摔得腦子發懵,那白犬在上,艱難地睜開眼只瞧見一個影踩著的擺急忙朝前邊的朝郡主走去,好像是剛嫁的太子殿下。
原本孱弱的太子,正步伐穩健地抱著暈倒的朝郡主離去。
“快請醫!”淑貴妃喊道,“護送太后和朝郡主離開!”
那麼多人都只圍繞著太后與朝郡主,著急地護送離開,竟是沒有一人注意到同樣摔倒下來還被白犬著的太子妃。
大殿外的積雪被清掃過,趙伊月摔下來后腦磕在堅的石板上,腦子有些暈乎,白犬前兩只爪子還在肩膀。
白犬看起來很興,朝搖頭擺尾,似乎見趙伊月合眼,便低頭的臉。
沉的天又開始飄雪。
冰涼的雪花落在的臉上,趙伊月恍惚想起來,原著里的白犬似乎在男主殺進金龍殿時被砍頭了。
“嗷嗚——”白犬似乎要起來,低頭茸茸的腦袋拱著的頭。
摔倒的暈眩退去,趙伊月逐漸清醒,茸茸的狗頭蹭著的脖頸帶來意,倒是把給逗笑了。
“哎。”趙伊月躺地上天,喃喃道,“這都什麼事。”
白犬還在拱。
趙伊月忍不住手了把狗頭:“我就不起,誰讓你把我撞倒了,你得負責……”
玩笑話還沒說完,趙伊月就見白犬突然轉就跑,三兩步蹭蹭地跑去臺階最高才回頭朝瘋狂搖尾。
趙伊月氣笑了:“你干脆把我拖上去算了!”
白犬:“汪!”
趙伊月正要起來,忽然見天空變得手可及,在那霾的云層中出一只耀眼的金龍爪子,微微泛著青黑的爪尖朝而來。
等等,這好像不是幻覺!
趙伊月驚得立馬坐起,金龍爪子同時落在頭頂,爪尖勾著狐裘外的帽子,將從地面勾著起,雙腳離地懸浮空中。
咦?
趙伊月發現自己正被金龍爪子拎著上了臺階,白犬跳起來想抓,卻被金龍往上提,撲空后金龍又降低高度,白犬再跳,如此反復幾次。
趙伊月:“……”
低頭著樂此不疲跳起來試圖抓的白犬滿頭黑線,這金龍好像是在拎著逗狗啊!
堂堂太子妃,竟淪落為人形逗狗棒,到底是人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算了,這玩意都不是人。
趙伊月手了剛磕到的后腦勺,忍不住道:“您高抬貴手,我有點暈。”
金龍輕拿輕放,將放在正殿門口,趙伊月聽見昨晚的聲音說:“弱的凡人。”
些微低沉的嗓音落趙伊月耳里,讓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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