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賽班在期中考試沒多久也舉行了一次正式的模擬考, 試卷難度和賽制流程全都參考往年的全國大賽。
阮眠又在考試當天撞上生理期, 整狀態到影響,下午實驗考試作過程(3+3)全部失分, 總排名直接從之前的第一掉到了末尾。
但好在事出有因, 大家并不是很驚訝, 甚至還認為下一次考試依然能坐回第一位置。
哪怕現在坐在上面的是陳屹,那個每次月考都是第一名的陳屹。
出績的那天正好是周六,傍晚下課早,孟星闌約了阮眠去逛街,平常同行的四個男生只有梁熠然和江讓跟了過來。
江讓若有若無的示好難免讓人心生曖昧想法, 阮眠做不到心里有人的前提下,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去接另一個人給予的好。
的喜歡已經足夠心酸苦, 不想讓別人背上和自己一樣的心, 任憑心上人一句話判定生死。
但在誰也沒把話說開之前, 阮眠只能選擇不聲地疏遠江讓, 將僅存的所有可能掐滅于此。
兩個人本就不多的集因為其中一人的退步,寥剩無幾。
高二下學期的日子像風一樣過得飛快,炎炎夏日, 聲嘶力竭的蟬鳴和攀滿了整個墻壁的綠葉,那些曾經共同擁有的好,終將為所有人記憶里無可代替的青春。
六月最重要的那兩天,平城全市戒嚴,八中是考區之一,高一高二給高三騰考場, 放了短暫的兩天假。
阮眠前陣子忙得連軸轉,乍一歇下來,整個人徹底懶散,七號那天在家里睡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才出門。
李執是今年的考生,考場也正好就分在八中,他沒跟學校走,直接住回了家里。
阮眠昨天晚上還和他出去了半個小時的馬路。
這會慢悠悠走到他家超市門口,頭朝里看,沒見著李執的人,倒是李執的父親先看見了,笑呵呵招呼道:“找李執啊?”
阮眠靦腆地笑了笑:“啊,李叔,您在呢,李執他還沒回來嗎?”
“早回了,在后院呢。”李父放下手里的計算,神和善:“你進來啊,自己去院子找他,沒事的。”
阮眠點點頭:“那李叔您忙,我先過去了。”
“去吧。”
阮眠進了店,繞過兩排貨架,進了李家的院子,正好撞見剛洗完澡出來的李執。
男生/著上,白皙瘦的肩頸搭著一條米巾,一頭碎發漉漉的還在滴水,五干凈又好看。
只是……
阮眠前進的腳步倏地停在原地,作迅速的轉過,耳和脖頸卻已經染上紅意,“對不起對不起。”
李執笑出聲,走到曬繩那隨便扯了件黑T套在上,語氣帶著幾分調笑:“不至于啊,又不是沒穿服。”
阮眠還背對著他站在原地,手指攪,有些慌張和不好意思。
“好了,我穿服了。”李執說完,彎下腰拽著搭在井口邊的繩子,將丟在里面木桶拉了上來。
阮眠了臉,這才轉過來。
李執將泡在木桶里的西瓜抱出來放在旁邊的石桌上,極其自然的支使阮眠干活,“去廚房幫我把菜刀拿出來。”
“啊好。”
晚風習習,李執和阮眠一人捧著一瓣西瓜,并肩蹲在廊檐的臺階上,阮眠咬了兩口西瓜,瓜瓤沁甜,帶著井水的冰涼,散去了不熱意。
吐掉里的籽,隨口問道:“高考覺怎麼樣?”
“也就那樣吧。”李執笑了聲,“沒什麼覺,和平常差不多。”
“那你想好考哪所學校了嗎?”
“沒呢,等績出來再說吧。”李執偏頭看過來,“你呢?”
阮眠手里西瓜的水順著瓜瓤壁面落到虎口,手甩了一下,“我也沒想好。”
“你這學期不是去了你們學校的理競賽班嗎,以后不打算走理這條路?”
阮眠低頭又咬了一口西瓜,嚼了幾口才說:“再看吧,能不能保送還不一定呢。”
李執笑而不語。
……
夜幕在晚風中逐漸來襲,阮眠從店里出來,穿過熱鬧的巷道,一路向西,影被來往的人群遮掩。
李執在店門口站了會,進去的時候瞧見從另一頭走來的陳屹,又折往下走了幾步,“你怎麼過來了?”
陳屹也是剛睡醒從家里出來,整個人睡眼惺忪的,連聲音都還帶著倦意,“來看看你。”
李執噗嗤笑了出來,“我有什麼好看的。”
“你這不是高考麼。”陳屹把手里的保溫桶塞到他懷里,“我讓家里阿姨燉的補湯。”
李執手捧著,“替我謝謝。”
“謝過了。”
“得,進來坐會吧。”李執和他一前一后進了店里,陳屹和李執父親打了聲招呼,跟著進了院子,周圍電線拉扯盤旋,燈明亮,院中間的桌子上還放著沒來得及收的西瓜。
陳屹在旁邊水池洗了手,坐下來的時候拿起一瓣西瓜吃了起來,“今天覺怎麼樣?”
這一連被兩個人問同樣的問題,李執腦袋都大了,“你能讓我安心吃點東西嗎?”
陳屹覷了他一眼,倒也沒再問。
李執慢條斯理喝完一碗湯,手指挨著碗沿敲了兩下,“我記得你之前是不是和我說過要去國外讀書?”
陳屹“嗯”了聲,“怎麼,你也有這個打算?”
“沒,就問問。”李執拇指按著,咬了下角,“那你還去競賽班做什麼?你又不走保送這條路。”
“我需要獎項加分。”陳屹容易招蚊子,坐這麼一會小就被叮了幾個包,他起站了起來,“我申請的那個學校,理專業要求在國擁有某一類國家級獎項,如果能拿到保送名額,績審核這塊會卡的松一點。”
“這樣啊。”
陳屹站到亮,四周蚊蟲了許多,他問:“你想好報哪個學校了嗎?”
“沒。”李執往前敞著,姿態放松,“考完再說吧,看績報學校,我跟你們這種有目標的學霸不一樣,我這個人啊,走哪算哪。”
陳屹別開頭笑了聲,沒反駁他的話。
最后一天高考時間幾乎沒怎麼用力過就已經翻了篇,余下的日子仍然按部就班,整學期最后一場考試也在夏天的炎熱躁中如期而至。
六月的最后兩天是八中高一高二的期末考試。
考完英語的當天傍晚,所有高二學生搬進了早就人去樓空的高三教學樓,還沒來得及迎接暑假的到來,就已經提前步了高三生活。
補了半個月的課,在平城氣溫高達四十度之時,學校才宣布停課放假,放假那天,班里鬧哄哄吵一團,因為馬上就要離校,教室里只開了風扇,微涼的風混著窗外吹來的悶熱,暑氣難消。
阮眠收拾完書包,拿著孟星闌送的小風扇朝著臉直吹,視線看向窗外萬里無云的天,正大明的發著呆。
站在講臺上的周海老生常談安全問題,叮囑大家不要去野外游泳,外出注意人安全,最后才祝大家有一個愉快的暑假。
隨著耳邊突然響起的歡呼聲,阮眠回過神,周海已經離開教室,班上全是拖桌椅板凳的靜。
孟星闌提著書包走過來,“眠眠,中午一起吃飯啊,吃完飯我們去電影院看電影。”
阮眠沒拒絕,“那我先把東西送回家,你的書包要放我家去嗎?我幫你一起帶回去。”
“嗯……”孟星闌想了幾秒:“也行,那我和你一起吧。”
“好啊。”
孟星闌和他們男生打了招呼,抱著一摞子書和阮眠一塊出了學校。路過李家超市,看見李執,阮眠停下來和他打了聲招呼。
李執的高考績已經出來了,不怎麼理想,遠低于他平常在學校的績,但他好像也不太難過,拒絕了班主任的復讀提議,報了平城的一所普通大學。
阮眠還有事,沒和他多聊。
從超市走過來之后,孟星闌說:“哇塞,你們這巷子臥虎藏龍啊,這麼大個帥哥,我怎麼以前都沒看到,他也是八中的嗎?”
“不是,他是十中的。”
“難怪呢。”孟星闌過了好久還對李執那張臉念念不忘,出去的時候非拉著阮眠進去買東西。
阮眠拿沒辦法,只好進去買了兩瓶水,“這是我同學孟星闌。”
李執抬頭看了眼,“你好。”
“……你好。”
最后李執也沒收那兩瓶水的錢,從店里出來之后,孟星闌攥著礦泉水瓶,眼睛都快星星了,“啊我死而無憾了。”
阮眠開玩笑道:“你這樣,不怕被梁熠然知道嗎?”
“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孟星闌一臉坦,“而且我只不過就是欣賞一下帥哥的皮囊,又沒有真的要做什麼。”
阮眠無法反駁:“……”
中午吃飯的地方就定在學校附近,們兩個生過去的時候,包廂里已經有人在了。
但除了平常的那四個男生,還有兩個阮眠沒想到的人。
齊嘉和盛歡。
阮眠當時站在包廂外就已經先聽見了生極代表的笑聲,整個人猶如被人兜頭潑了盆冰水,渾發涼。
孟星闌沒注意阮眠的異樣,拉著坐到剩下的兩個空位,而盛歡恰好就坐在阮眠對面。
在的右手邊是面無表的陳屹。
阮眠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表,渾渾噩噩坐下來,聽見孟星闌在問梁熠然:“盛歡怎麼來了?”
梁熠然搖搖頭:“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們就已經在這了,應該是陳屹邀請的吧。”
“不可能,陳屹之前不是還躲著嗎?”
梁熠然輕笑:“不然你自己問問陳屹?”
“……”
他們談的聲音不大,只夠邊人聽得見,挨梁熠然坐著的沈渝傾靠過來,“我邀的,盛歡剛好來找陳屹,我就邀著一起來了。還有,你難道不覺得陳屹現在這個樣子很好玩嗎?”
孟星闌聽著還真就看了眼坐在斜對面的陳屹,難得看到他吃癟的樣子,噗嗤笑了聲,“還是你厲害。”
沈渝格外得意的挑了個眉。
孟星闌坐直,回頭看了眼發愣的阮眠,了的胳膊,“眠眠,你怎麼了?”
阮眠回過神,勉強笑了下,“沒事,就是在想一道題目。”
“啊別了吧,都放假了,讓自己放松一下不行嗎?”孟星闌端起桌上的飲料給倒了一杯,“來,降降溫。”
“嗯,不想了。”阮眠握著杯子,神經全都崩得很。
一頓飯吃得幾家歡喜幾家愁。
盛歡大方又爽朗,男生的話題也能接得住,和江讓沈渝聊得五花八門,甚至還和沈渝約了下次一起打游戲。
可偏偏唯獨沒有和陳屹講話,對比起之前對陳屹的窮追不舍,這樣的反差實在太明顯。
連一向遲鈍的孟星闌都看出了不對勁,湊過來和阮眠咬耳朵:“盛歡這是在玩擒故縱呢還是真的對陳屹不興趣了?”
阮眠哪里還有思考的能力,早在看見盛歡的那一瞬間,就已經丟盔棄甲,心緒滿盤崩潰。
孟星闌久等不到的回答,偏頭看過來,瞧見臉蒼白,語氣擔心:“眠眠,你沒事吧?怎麼臉這麼差?”
“沒事。”阮眠輕吸了口氣:“應該是剛才涼的喝多了,有點胃疼。”
“那我幫你要杯熱飲吧?”
阮眠掐著手指,“不用了,我坐一會就好了。”
孟星闌沒放任自己忍著,來服務員點了杯熱飲,又起給倒了杯熱水,“喝一點,暖暖胃。”
“謝謝。”
“跟我還這麼客氣。”孟星闌還沒吃飽,照顧好阮眠又投到桌上的食之中。
阮眠低頭喝了兩口熱水,余瞥見陳屹起,著杯子的手一,指腹被燙得發紅也沒注意。
陳屹依舊是那副誰也不理的表,語氣也聽不出什麼緒,“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吃。”
沈渝了他一聲,“那你還跟不跟我們去網吧了?”
“不去了,我回去補覺。”陳屹挪開椅子往外走,才剛走出去,一頓飯沒搭理他的盛歡突然放下筷子起追了出去。
隔著一道門,坐在包廂里的人還能聽見的聲音:“陳屹,你等等我!”
阮眠屏息許久,除去一開始奔跑的腳步聲,再也聽不見其他靜,盛歡沒再回來。
反應快的沈渝起走到窗邊,等了一兩分鐘,他扭頭看回來,問大家:“你們猜,盛歡追上陳屹沒有。”
“肯定追上去了,不然也不會這麼久沒不回來。”孟星闌夾了一筷子青菜,抬頭問齊嘉,“是直接跟陳屹走了,還是等會再回來啊?”
“肯定直接走了吧,這麼好的機會,你覺得會放過?”
孟星闌聳了聳肩,“也對。”
阮眠松開握著杯子的手,指腹被燙得發紅,實在是太疼了,疼到近乎忍不住要哭出來。
……
那天吃完飯后,阮眠和孟星闌去電影院看了部上映許久的韓國電影,在看到男主K親手把自己最的人給別的男人時,整個人廳里都是抑的哭聲,阮眠卻始終毫無反應。
直到結局出現反轉,主Cream在對于絕癥男友K所做的一切事全都了如指掌,但僅僅是為了讓男友放心離開,選擇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時,的眼圈突然一下子就紅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怎麼也剎不住。
孟星闌被阮眠這種哭起來不出聲只不停掉眼淚的哭法嚇了一跳,手忙腳地從口袋里翻出紙巾,給完眼淚,又拿了張覆在自己眼睛上。
電影的結局對于大眾來說也許是悲劇,但對于劇中的男主角來說卻是最好的結局。
不像和陳屹。
沒有開始,也沒有結局。
作者有話要說: 電影是2009年上映的韓版《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
2019年國翻拍臺版《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阮眠和陳屹一起看了這部電影。
她曾是令人羨慕的富家千金,卻被最心愛的人親手送進監獄。三年後,她出獄了,卻又被迫嫁給了身患殘疾的暴力男。 而那個把她送進惡魔之手的男人,竟然是她深深愛了多年的封霆川?他殘忍的囚禁她,次次折磨她,她卻隻能萬般隱忍。 當每晚歡愛的時候,他看她的目光那麼的深情…… “喬西,你一個殺人犯,居然還妄想爬上我的床?” “喬西,你配嗎?”
所有人都以為兩大頂流顧明綽和沈星不和。顧明綽矜雅明亮,對誰都是和顏悅色。唯獨對沈星。無論同臺,還是于后臺擦身而過,他清雋的面容上都似覆上一層薄薄的冰霧。沈星,家世顯赫,再加之那一張混血神顏,萬千嬌寵,她早已習慣。顧明綽因此顯得有些特別,不過…
他禁錮她,炙熱的薄唇吻上“一千萬,做我的女人!”一夜虐寵,她砸破他的腦袋落荒而逃!五年後,為了年幼的兒子,她忍辱成為他的妻子,日夜對他防備“出去,你進來做什麼?”他邪惡地笑“我們是夫妻,我當然是來履行夫妻義務的。”
結婚三年,程知微在暴雨中遭遇車禍,而丈夫周霖在為別的女人慶生,程知微幡然醒悟決定離婚,畢竟她和周霖的婚姻三年來形同虛設,可周霖不同意離婚,這時候她才知道,這場婚姻是他對她的報復。他和前女友聯手制造對她報復,最后在她和前女友被綁架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選擇救前女友,她心如死灰轉身跳海。后來,程知微一天天的忘記周霖,周霖卻抱著她,哭著一遍遍的求她不要忘記他。再后來,她成了國內ost女王,頒獎典禮的后臺,周霖紅著眼眶將她堵在后臺,說著遲來的道歉“對不起。”程知微盈盈客氣微笑“請問你是?”
簡介: [雙京圈 青梅竹馬 久別重逢 互撩 團寵 馬甲]京城傳聞,江家太子爺已經去世三年。豈料,他的小公主竟被闊少堵在酒吧告白。江燼從天而降一腳踹開礙眼闊少,抵在她耳邊輕笑。“寶寶,別理他,哥哥把命給你。”*三年前,江燼因執行秘密任務,不辭而別,音訊全無。陸漾不知他是生是死,身為國家的掌上明珠,卻因此患了雙相情感障礙。三年後,江燼結束任務歸來,心如刀割。婚禮上。他虔誠的吻著她:“我站在萬家燈火前,吻了我的神明。”你是我唯一的神明,我是你最忠誠的信徒。江燼是無神論者,一身傲骨,從未跪過任何人,卻願為了他的小公主,跪於神靈前。願神明偏愛,他的公主歲歲平安。*婚後,夫妻倆接受采訪。記者問:“陸院士,您和江先生青梅竹馬,結婚多年,此時此刻,您最想對他說什麽?”陸漾麵無表情:“別裝,少在觀眾麵前胡咧咧,你什麽樣心裏沒點數嗎?”江燼撩起眼皮低笑:“夫人消消氣,別女兒跟你一樣的脾氣。”眾人:“……”——神愛世人,而我隻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