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木撿了一個娃住進老房子。
有路過老房子的人更害怕了,夜晚,總能傳來嬰兒的哭聲。
瓶口村是因地形而得名,村尾西口這個位置就像是瓶子的細細的開口,站這里一聲喊,都會傳回村子里繞一圈的覺,所以才有鬧鬼的傳聞。
自從周木領養了一個娃,看上去正常多了,可是他畢竟坐過牢,村里人還是很忌諱,平日也很有人愿意踏足那老房子,走路都盡量繞路。
不過有時候還是要過來一趟,李長耕帶著村里的婦主任,也就是他小姨子徐金過來通知周木,給他的山和地分好了。
兩人靠近的時候就聽到里面有“咯咯咯”的笑聲,面對這一大棟黑乎乎的老木頭房,聽到這種聲音,還是讓人覺得骨悚然的。
在小姨子的注視下,李長耕著頭皮敲門。
在鄉下別,去別人家幾乎不敲門的,推門就進,可是上回他推門進去,嚇的坐地上,回去還被人拿來說笑。
這次學乖了,聽到里面人應了,李長耕才推門。
本來以為又會看到什麼奇怪的場景,聽說周木最近在打獵,村里有人看他扛了野豬回來,還有說狼的,更有說熊瞎子的……
越傳越離譜,李長耕是不怎麼相信的,村里那些人就是閑的,天天嚼舌,不過聽他們說的邪乎的很,有模有樣的,他心里還是有點打怵。
沒有想到卻會看到這樣一個場景。
周木居然在給他撿來的那個閨喂吃的。
那小丫頭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努力的抓自己的腳,一只手高興的揮舞,眼睛大大的,眼特別長,像兩把刷子,周木喂吃一口,乖乖的吃完,然后“咯咯咯”的笑,等下一口。
李長耕是聽人說周木撿了個丫頭回來,卻沒有想到居然是長的這樣好看的,全村的小丫頭加起來都沒有這一個好看,李長耕腹誹別是來的吧,長這麼招人稀罕的丫頭會舍得丟?
而婦主任徐金也看呆了,不過只是看了一眼那小孩,更多的卻是把目落在周木上。
周木把絡腮胡收拾干凈了,上也穿的干干凈凈的,此刻表溫,好似渾都有一般,以前就聽人說周木是村里最攢勁的小伙子,哪怕后來去坐牢了,還有人說。
徐金看的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和姐都嫁到瓶口村,雖然長的比自家姐姐好看,卻命不如姐姐好,老公外出打工出事故,沒回來,如今守寡著,好在有個村長的姐夫,又讀過初中,所以當了村里的婦主任。
平日向來是眼高于頂,不太搭理村里那些閑漢子,可是今天卻有些心跳加快。
李長耕沒有注意到小姨子的異樣,開口道:“周木我來通知你,村里給你的地和山落實了,是后山那一塊,剛好就在這老宅上面。”
其實李長耕也是有點心虛的,后山這片沙石地樹木竹子都長的不太好,大家都不想要,當初周木家的山和地可都是地。不過當了兩年村長,他現在說話很有水平,接著道:
“這是村里干部一起開會商量的,你家就你一個人,為了方便你照顧孩子,山和地都分的近一些。”
周木對這一點倒是真的滿意,也不計較李長耕的小心思。
李長耕看到周木沒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而是認真的端著碗,把里面不知道是什麼糜喂給那小丫頭,有些尷尬。
徐金不知道什麼時候靠過去,開口道:“周大哥,你喂的什麼啊?孩子這麼小,應該吃米糊,要是有條件,最好再喂點。”
周木抬頭,看到搔首弄姿的徐金,皺了皺眉道:“我沒有妹子,你味道重,離孩子遠點。”
“你!”徐金平日仗著長的不錯,又是村長的小姨子,都是聽人好話,還沒有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頓時就生氣了。
李長耕知道自己小姨子的脾氣,趕拉著走了。
“姐夫你拉我干嘛。”徐金被李長耕拉出去,氣不打一來,不過又不能真跟李長耕生氣。
“他那人就那樣,坐牢坐神經病了,你千萬別去招惹他。”等走了一段距離,李長耕才開口道,雖然他心里瞧不起周木,可是向來擅長察言觀,周木這人還是不要太得罪的好。
徐金被姐夫說了一頓,覺得沒面子,嘟囔道:“一個勞改犯有什麼了不起。”
周木仍舊在認真的喂寶寶,小孩的咯咯咯的笑聲,讓他心很愉快,很寧靜。
村里人傳他被打壞了,不能有孩子,他并不在乎,他本來就不打算再結婚。
漫長的牢獄生活,他聽的比說的多,聽的比看的多,聽的比做的多。
李長耕和徐金的話他都聽見了,并沒有在意。
他眼前就專注一件事,喂孩子吃東西。
這是一碗狼的糜,小丫頭吃的很開心,應該是之前狠了,從自己帶這孩子回來,只要是吃的,能吞進去,都吃的很開心。
周木想到剛剛那人的話,小孩要喝,好像記得之前進深山里,那有一個虎。
瓶口村的前山靠近六峰鎮,還有些人煙,而后山,就是分給周木的那片山,都是沙石不說,還連著一片沒有開發的大山,深澗陡崖,很人進。
此刻一個虎窩里,一只正在給小虎喂的母老虎,莫名的覺得一陣寒涼。
相愛三年,她曾許願能同他白頭偕老,相愛一生。卻不想,到頭來都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直到後來,她重新擁有了他,卻不明白,為什麼心卻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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