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接下來幾天，顧清和的日子過得十分難熬。梓寧明顯生氣了，但他又不知道梓寧為什麼生氣，也找不出自己哪里惹不高興了。說多錯多，干脆讓梓寧好好工作，自己別去煩。

他本來想找場高手陳東明支招，打了個電話給陳東明約出來喝酒，想不到東子語氣暴躁，一口回絕，“我煩著呢，你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不是天塌下來的大事，不要找我。”

顧清和還在驚訝中，陳東明就掛了電話。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能讓陳東明煩這樣？

陳東明暴躁是有原因的，他坐在沙發上，許明悅一臉愧疚地在一邊，給他傷口上著藥。

“對不起啊。”許明悅語氣干地道歉。

“哼。”陳東明心想，以后不補償回來，他是不會原諒的。

外面的雷陣雨還在下，一道雷劈下來，一聲巨響，許明悅拿著棉棒的手一個哆嗦。陳東明嘆了口氣，轉頭看，果然，臉都白了，只是強撐著不說話。

陳東明拿過許明悅手里的棉棒，放到茶幾上，藥也上得差不多了。他一手繞過許明悅的腰，讓靠在懷里。許明悅默默在他的口，有點想哭。

陳東明漸漸覺到前的布料被濡了。

他徹底向許明悅投降，“別哭了，以后你想怎樣就怎樣，我等你，行了吧？”

許明悅沒停下來，揪著他的角哭了個痛快。

半個小時前，天開始下雷陣雨。這場雨很大，伴隨著隆隆雷聲，像要把全世界的水都從天空上傾盆倒下。

當時正吃完晚飯，兩人在房里各干各的。

晚飯很簡單，許明悅看冰箱里還有大半個南瓜，做了老家s市的特菜“瓜襖”。南瓜刨細細的，和上面，在平底鍋里煎薄薄的餅。這是許明悅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東西，自己做起來沒有外婆做得那麼好吃，但好歹也金黃脆，味道尚可。

又煮了些白粥，配著吃。

陳東明大概是山珍海味吃慣了，對瓜襖這樣簡單的食很喜歡，一不小心就吃撐了。

他本來想拉著許明悅出去溜達一圈，散布消食，想不到天公不作，下起了雷陣雨。

陳東明去書房看書。過了一會兒，外面電閃雷鳴得厲害，他合上書，去許明悅房里看看。

許明悅正躺在床上，拉著被子捂耳朵。說出來矯，從小怕打雷，小時候會被嚇哭，長大后好了一些，但到雷雨天，很希邊有個人陪。

跟張鑄在一起時，張鑄會抱，哄。住在梓寧家里時，梓寧會陪一起睡。

看到陳東明推門進來，手要陳東明抱，“東子哥。”

陳東明心道這下是來對了，平時可沒那麼乖巧黏人。

陳東明坐到床上，把許明悅拉到懷里。陳東明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抱了一會兒他就覺得熱了。他覺得追許明悅，是人生中干過最有耐心的一件事。

現在人也追到了，往也正常進行中，他的心里就有些蠢蠢。

都是年男了，雙方也不是什麼清純小白兔，都是有前任的人……

陳東明想到這里，開口對許明悅說：“明悅，我們做.吧。”

反正現在閑著也無聊，對吧。

許明悅一驚，實在想不到他能把這句話，用“我們吃飯吧”的語氣說出來。抬頭，看著陳東明，結結地說：“東子哥，我好了，不怕了，你回去休息吧。”

慌張地想推開陳東明，“晚上謝謝你啊。”

陳東明哪能讓如愿，只當是拒還迎的害。

剛好場合也合適，陳東明一翻就掌控了局面，把許明悅在下。

許明悅的腦袋里警鈴大響，在陳東明吻住的時候，突然變得空白一片。這是他們第一次正正經經地接吻，之前在辦公室那次報復質的不算，這幾天陳東明也占便宜，吃豆腐，往往是心來，啃一口就算了。

這次陳東明是打定主意要讓許明悅投降，他是個記仇的人，永遠忘不掉嫌他吻技差……

許明悅被他吻得渾發。

可在他下移，開始親脖子的時候，上的不適瞬間發出來。他的手，也往前去，慢慢著，用了些力道。

外面一個雷聲轟隆。

“停下！”許明悅喊出，聲音有些尖利。

陳東明以為是怕打雷，輕聲哄著，“寶貝乖，待會兒你就注意不到什麼打雷了。”

“不行，東子哥，不要這樣弄我。”許明悅搖著頭，發凌。

可臉上還殘留著紅暈。陳東明心里想著，人都是這樣，上喊著不要，早就誠實地背叛了。

陳東明不跟唧唧歪歪了，繼續剛才的事。

他看不見許明悅的臉一點一點發白，是真的難的表現。他起許明悅的t恤，卻不下，要不的最勾人，再空出手來迅速掉自己上的服。

“我會讓你舒服的。”他含糊道。

許明悅很慌，手足無措，到床頭的東西就往陳東明頭上砸去。

陳東明額頭突然劇痛，許明悅拿的竟是放在床頭柜上的相框。幸虧的力道不是很重，陳東明額頭上破皮流了，他咬牙切齒道：“許明悅，你干什麼？瘋了啊？”

“你先起來。”許明悅的臉已經白得不能看了，哆嗦著子。

陳東明直覺不對勁，怎麼可能會這樣？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許明悅手里還著相框，結結地說話。

陳東明眼神犀利地掃視許明悅一眼，后者張地把凌的服理好。

他的手按在額頭上，沾了，看得人心驚。

陳東明披了服，下床，許明悅趕追上，“東子哥，你干什麼去？”

“理一下傷口，不然等流干？”陳東明沒好氣地回。

“我幫你。”許明悅赤腳跟在他后面，去了客廳。

陳東明從屜里拿出醫藥箱，許明悅拿棉簽沾碘伏給他消毒。

……

許明悅趴在陳東明口，哭完第三次說：“對不起。”

許明悅這樣，倒是搞得陳東明不好意思了，好像他要欺負似的，“沒事。但你就那麼不愿意和我做？”他心是相信許明悅肯定有過經驗，不然跟張鑄往六年，張鑄是不.舉呢還是不.舉呢？

“不是的，我怕。”許明悅搖搖頭。

和男人接吻，或肢接，都沒有問題。但是當男人親到脖子以下，整個人都僵住了，開始張，反胃，本能地抗拒著這樣的行為。

許明悅知道原因。記不清楚時間，但在二、三年級的時候，一天下午回家，上了高中的表哥來家里做客，媽媽出去買菜了。

興致地想和表哥玩，但是表哥將哄到小房間，做了一些奇怪的事……

許明悅當年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表哥.，，拿東西蹭，最后聲跟說：“明悅乖，這是你和哥哥玩的一個游戲，不能告訴媽媽哦。”

“如果告訴媽媽的話，老虎就半夜里來把你吃掉。”

許明悅被嚇得大哭，事后也沒敢告訴母親。

十多年過去，這個表哥再也沒有來過家。

忘了表哥是怎麼離開家，忘了這個表格長什麼樣子。然而那一天的表哥對做的事，卻在許明悅腦海里揮之不去。

一遍遍的午夜夢回，一遍遍的重播，當許明悅明白自己被猥.過，就惡心得不行。

裝作自己是正常的，平時跟梓寧開玩笑，也葷素不忌。

連最親的朋友都不知道有這樣的過往。

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張鑄。張鑄曾說，明悅，不要怕，我會帶你慢慢走出影。

他說，如果你不愿意的話，我一直等到你愿意。

這些諾言，許明悅當時到落淚。然而張鑄最終背叛了。

其實張鑄有句話說得沒錯，他說，許明悅，我們兩個分手，不是我一個人的錯。

的確，這不是他一個人的錯。

這些年張鑄變了多的，然而許明悅全心全意地對他好，原因之一也是在激張鑄能包容。說白了，張鑄也是有所犧牲的。

許明悅曾想，可以一點一點地接納張鑄。他們從前.戲做起，緩慢而溫和地進行，許明悅甚至覺得，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完全接了。

在吵架吵得最厲害的時候，也沒對張鑄死心過。真正死心的那一刻，是張鑄跟別的人上床，還有了孩子。男人終究逃不過那一關，終究是等不到那個時候。

陳東明呢？

他這樣花心的爺，許明悅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

“許明悅，你冷？”陳東明問了一句。

許明悅不知道怎麼回答，“我……”看陳東明還想問，直接手去捂住他的，別再問了。

陳東明拿開的手，惡狠狠道：“不管你冷還是怎麼著，我就不信了，還搞不定你？！”

許明悅被他嚇得一個瑟。

陳東明臉臭臭的，“下次不樂意直接說，我還能強迫你不？”

“嗯。”許明悅輕輕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