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荍也只是覺, 還沒來得及細想，教室里就來了人，是他們班的同學, 來了幾個以后，慢慢開始熱鬧起來, 后面一批接著一批過來。

除了一直時不時找事的陳宣沖沒影子，大家都到齊了, 不過陳宣沖可以完全忽略掉, 老師也沒指他會參加這種集活。

霍圾讓大家按照晨會的位置分四列，前面兩排是生, 后面兩排是男生。

霍圾很溫，大家私底下小聲說話，沒認真聽，他也沒有要管的意思。

倒是李涉閑著沒事干，時不時拿卷起來的紙筒, 敲向前面幾個說話的男生，“說幾句能把你們憋死, 哼哼叨叨沒完, 早點唱完早點結束，無聊死了！”

李涉這麼一來, 班里同學話了很多，他們很快就開始練習，進度還不錯。

階梯教室門開著，外面慢悠悠進來幾個別班的生, 都是生面孔，好像是特地來看他們班排練。

霍圾抬頭看了們一眼，也沒有管，在大家唱完這一遍以后，看向明顯張無聲的林荍，“你的聲音呢？”

林荍拿著手里的歌單有些為難，“我唱歌有點走調。”

外班的那幾個生突然呵笑了一聲，似乎有些嘲諷。

只有數人注意到，看看林荍，又看看那幾個生。

林荍也有些奇怪，看了們一眼，見不認識就沒有放在心上。

霍圾看著，話里還是溫，“那一句走調？”

林荍低聲說了一句，“都有一點……”

“從第一句開始，我聽聽。”霍圾看向手里的音譜，神認真，這樣垂著眼看上去有些淡漠，氣勢上就有一種你必須聽話的覺。

林荍清了下嗓子，開口唱了第一句。

全班死一般的寂靜。

這有點走調還真是謙虛了，左右都不著調了，完全就是另外一首歌。

有幾個本來就唱得不太行，現在完全被帶偏了，看著投影屏幕上的歌詞一腦門問號，哼了下也找不回調。

不過走調也是很正常的事，業有專攻嘛，林荍這樣有了些鮮活氣，有人剛開始憋笑，后來忍不住笑出來，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后排坐著的那幾個生，看著林荍很嫌棄的樣子，突然嘖了一聲，“這的好能裝啊，這麼簡單的歌不會唱？”

“裝得有點惡心。”

雖然們離得遠，但聲音并沒有很小，就是明著諷刺林荍。

班里的氣氛本來還融洽，突然被這麼兩句話帶得停滯了一下。

李涉看向那幾個生，“你們誰呀？”

同學們開始竊竊私語，紛紛看向林荍。

林荍莫名被刺兩句，難得有了些難堪的覺，是真的不太會唱，并不是裝的……

“出去。”霍圾開口說了一句，連眼風都沒有掃給們。

他的語氣第一次這麼生冷，班里同學瞬間安靜下來，有些驚訝。

對面幾個生停了笑，看著霍圾有些呆住。

“……阿圾？”李涉也呆了呆，不會生氣了吧……

霍圾抬起頭看向階梯教室的后排，“階梯教室今天是高一二班在用，請你們出去。”

他雖然禮貌，但生冷的語調讓人有些嚇到，尤其是本這麼溫的男生突然間冷臉，那比原本就兇的人還要可怕。

帶頭的生扎著馬尾，發尾有些小卷，前面留著空氣劉海，長得很可。

聽著一頓，有些不知所措，“霍圾，我也是學生會的，你不記得我了嗎？”

“馬上出去。”霍圾神很淡，看著眼里都沒有一緒。

那個生真的被嚇到了，連忙起往外跑。

們走后，階梯教室里的氣還是很低，弄得大家都不敢說話，前面本來還敢竊竊私語的也沒了聲音。

大家還是第一次看見霍圾生氣，沒想到這麼嚇人，比老師都恐怖。

過了一會兒，霍圾明顯收斂了，溫和開口，“我們繼續。”

大家全神貫注，沒有之前的散漫，進度跟飛一樣，幾遍唱下來就已經有模有樣。

當然，除了林荍……

“今天就到這里吧，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

同學們松了口氣，林荍也一樣，正準備下臺階回教室去，前面的霍圾看向，“你等一下。”

這是被點名留下了？

林荍探出去的腳，慢慢收了回來，有一種被老師單獨留下來的失落。

同學們陸續往外走，也沒有奇怪霍圾為什麼單獨留下林荍，畢竟唱得真讓人忘乎所以的，這個要不留下來找補找補，大合唱上一開口，很有可能全班都偏了。

李琪琪對林荍做了個保重的表就走了，李涉倒是幸災樂禍，雖然他績全班倒數第一，但唱歌顯然有人墊底嘛~

林荍看向自己的鞋尖，有些學渣的自卑。

霍圾正在關投影儀，顯然沒有功夫安學渣的小心靈。

等人都走完了，階梯教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霍圾關好東西，拿過臺上的紙走過來，“整首先唱一遍。”

這當然沒問題，剛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都唱了，現在一個人，更自然了。

林荍毫無力唱起來，聲音其實很好聽，除了跑調，還有各種零零散散的小問題……

霍圾表沒有變化，認認真真聽著，就是聽得太認真了，讓林荍有點唱不太下去，聲音到后面越來越輕。

霍圾抬頭看向，忽而手向的嚨。

指間溫熱讓林荍的聲音驟然一頓。

他微微俯，指腹輕輕點了下細白的間，微微低的聲音似乎在耳旁響起，“深呼吸，你的氣息沒控制好。”

霍圾抬頭與平視，似乎在等繼續唱。

窗外的撒進來，拂過耳畔的風似乎有些燙。

林荍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他的結，說話的時候微，視線下意識移開，看向別繼續往下唱。

霍圾聽唱了一會兒，面上是若有似無的笑意，等唱完了第一句，才拿著紙走到鋼琴旁，打開鋼琴蓋拿了琴鍵布，單手按在琴鍵上，彈出一段音符，微微低沉的聲音順著琴聲而來，“祖國，這里降兩拍。”

天生的好嗓音，有種讓人耳朵懷孕的覺，和顯然是天壤之別。

林荍底氣不足跟上，霍圾耐心又溫，唱了很久調不調，他也沒有生氣。

午休過了大半，才總算好了一些，至不會在班級大合唱的時候，把別人的調子帶偏。

林荍跟著霍圾往外走，了下自己的嚨，出了階梯教室，開口住了他，“霍圾。”

霍圾已經走下幾層臺階，聞言轉看來，視線正好與平齊，“嗯？”

林荍對上他看來的視線，有些疑，“唱歌都是這樣教的嗎？”

霍圾看著，眼睫輕眨了一下，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教過你一個。”

原來如此，難怪呢，從來沒看過別人這樣教唱歌。

霍圾看著，“不喜歡我這樣教你嗎？”

這可是搞關系的好機會，千載難逢。

林荍馬上搖頭，“沒有不喜歡，你教得特別好，我以前很唱得能比現在好。”

“那就好。”霍圾一笑，笑容好像一個小鉤子，勾得人心口發。

霍圾還有學生會的事，林荍就自己先回了教室，還沒來得及在位置上坐下。

顧語真匆匆忙忙過來，拉著到教室外面，“林荍，有人在說你不收捐款的事，話說得很難聽。”

顧語真有加過七班的尤宣彤，剛才看到發了條說說，明里暗里嘲諷林荍白眼狼。

在下面替林荍解釋了一句，希可以把這個不實言論刪除，結果尤宣彤不但不刪除，還冷嘲熱諷的。

下面的評論越來越多，的話本沒人相信，要是置之不理的話，只會吃虧。

之前捐款的錢退回去，肯定會有人問。

許念在里面花了不力氣，捐款本來就很辛苦，現在還要一一退還給捐款的學生，更別提多麻煩了，難免會有些許怨言，尤其是學生會里的人。

尤宣彤看不過眼，在自己的賬號里發了一條說說暗諷林荍。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某些人就是白眼狼，以后好心還是不要放在這種人上好了，浪費時間和力！’

學生會的人，加的同校學生不知道有多，這一條發出來，很多人都在下面問是誰。

尤宣彤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還不就是那個新來的轉校生，許念學姐辛辛苦苦替捐款，捐款的時候一句話不說，等把心款送過去給，又裝清高說不要，現在我們學姐要按捐款明細一個個退回去，想想都知道有多麻煩！’

‘我去，還有這種人？’

‘捐的款退回去，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要是不想別人給捐款，早點說呀，干嘛浪費別人時間，故意折騰人家嗎？’

尤宣彤馬上回復了，‘誰知道這個人在想什麼，或許只是吸引大家注意力的一種手段吧？可弄錯了，我們學生會不是好欺負，更何況是許念學姐，今天我就要全部說出來，讓大家知道這個人的真面目！

募捐本來就很辛苦，每天都有人打電話聯系許念學姐，這個要耽誤很多事，現在退回去還要一個個說明況，真的很折騰，獻心還獻出一麻煩，我都替我們學姐委屈，論壇里說的話真的有道理，說不定就是有媽媽的基因在里面！’

林荍看完評論，看向顧語真，“你知道這個人是幾班的嗎？”

“是高一七班的，學生會里的干部，尤宣彤。”顧語真停頓了一下，“今天在階梯教室里，也找你事了，就是被班長趕出去的那個生，空氣劉海的那個。”

林荍回想了一下，記得那個生，對很有敵意，看來就是因為這件事。

“我去一趟七班，找說清楚。”

顧語真點頭，“我和你一起去，可以給你作證。”

作者有話要說： 謝賣腎雷^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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