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白剛開始問這個問題的時候， 陸以凝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開心的。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但是起碼代表他有想了解喜好的意思了，陸以凝角抿了抿，不可自抑地往上翹了翹， 結果唐慕白下一句話一出來， 剛揚上去的角就又垂了下來。

速度之快，像是掌握了川劇變臉的髓。

唐慕白就喜歡看這種反應，當即心就好了起來， 把剛才那個跟他朋友搭話的那個男同學拋在了腦后， 角彎了下：“生氣了嗎？”

陸以凝眼睛一抬， 表無辜哀怨：“沒有。”

沒關系，無論他做什麼都可以原諒他的，寵他嘛。

陸以凝一邊在心里給自己做洗腦工作，一邊委屈地要去把自己的書拿過來，書待在唐慕白那里一分鐘， 的尊嚴就注定要被他踩在腳下踐踏一分鐘。

太丟人了。

結果手一過去， 唐慕白的手按在那本書上不肯松手了，他也沒用太大的力，但是陸以凝就是拿不過來。

皺了皺眉，面部表擰了一瞬。

唐慕白笑得更開心了：“生氣了嗎？”

“……”

沒關系， 深呼吸。

陸以凝輕輕咬了咬牙，“真沒有。”

唐慕白話說的雖然欠揍， 但是頂著這麼一張能顛倒眾生的臉， 本就生不起氣來。

現在知道和他往之后的第二個變化了——唐慕白說話比以前更直白了， 他似乎很喜歡逗，每次看到這樣都會很開心，眼尾輕挑笑得干凈干凈。

陸以凝對這張臉沒有任何抵抗力，角抿起咽了咽口水，“小白。”

唐慕白邊的笑意還沒斂起：“嗯？”

“我這次補考肯定能過的。”

唐慕白頭偏了下，似乎是聽不下去了，他很不給自己朋友面子，嗤得一下笑出了聲。

“……”

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

陸以凝沒再拿書，眼睛亮晶晶的，“我要是過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點兒獎勵？”

唐慕白把頭側過來，一雙桃花眼還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怎麼？”

陸以凝盯著他的眼睛，“我從上初中開始，數學就沒及格過了……”

言外之意，這次高數補考如果能過的話，對來說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就是因為不容易，所以才更需要獎勵來鼓舞一下。

唐慕白角歪了下：“你好像還自豪的樣子。”

陸以凝懶得接他這話茬，當即往這邊湊了湊，“好不好嘛？”

一湊近，上淺淡的香味就飄了過來，唐慕白抬手了下角，“你想要什麼獎勵？”

陸以凝厚著臉皮答：“我要是補考過了，你就親我一下。”

兩個人雖然在一起有段時間了，但是還沒有過什麼太親的作。

別說親吻，就連牽手都只有那麼一兩次，還是陸以凝主的。

不過這也正常，比較才開學沒幾天，他們兩個也沒見過幾面，假期的兩個人剛確定關系沒兩天，陸以凝就回了臨市的家里。

本來是不想回來的，但是姜奈家也在這邊，非說想了，正好家里沒什麼人，大過年的雖然冷清但是好歹沒什麼糟心事，陸以凝也就回來待了幾天，這一待就待到了開學。

開學一周，陸以凝一共陪唐慕白上了四次課。

本來有一次是坐在唐慕白旁邊的，結果因為是正式確定關系后兩個人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坐在一起，陸以凝無比開心難掩激，整節課都上的輕飄飄，大概是表富的在人群中過于顯眼，快下課的時候還被老師了起來回答問題。

陸以凝腦袋里完全空，只好看向旁邊的唐慕白求助，結果才看了那麼一眼，講臺上的老師就敲了下黑板：“題目在黑板上，這位同學，你看唐慕白同學干什麼，他臉上寫答案了嗎？”

陸以凝沒辦法，只好抬頭看向黑板。

上頭也不知道是誰畫的人骨骼和，旁邊還麻麻地注釋了些文字，什麼“冠狀脈”“左心室右心室”之類的醫學詞匯。

老師：“你評價一下這張圖。”

他的本意是想讓陸以凝說出圖里標注錯了的信息，而且看這位同學認真看圖的模樣，十有八九是能說出個所以然來，結果等了半分多鐘，他聽到聲弱弱地傳來：“……畫得好的。”

教室里安靜了一瞬，然后哄堂大笑。

陸以凝這才知道自己回的驢不對馬，不大好意思，把頭垂下來，余一瞥，正好看到旁邊男生頭半側向一邊，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支筆，抬手遮住了額頭，視線再往下，他眉眼低垂，角彎起，外頭打進來，男生的五廓清晰明朗，像是在閃閃發。

就這一瞬間，陸以凝腦袋里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偶爾丟個人也是好的。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唯恐再來個第二次，后面就沒再敢坐在唐慕白旁邊，每次一來教室，絕對都是坐在后排最不顯眼的位置。

畢竟偶爾丟人的話還可能會讓人覺得可，經常丟人就像個弱智了。

漸漸的，這也了兩人間約定俗的習慣。

一起上完課，然后再去食堂吃飯。

很普通的日常，但是陸以凝依舊覺得自己像是泡在了罐子里，更加下定決心好好學習高數。

一周后，院的高數補考終于結束。

因為補考的人數不多，所以績也出得很快。

前一天剛考完，第二天晚上就出了結果。

績出來的時候，陸以凝剛陪唐慕白上完自習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春三月，北城雖然開始回暖了，但是到了晚上氣溫還是很低，連學校的路燈似乎都比夏天的調要冷一下。

陸以凝打了個噴嚏。

宿舍有暖氣，晚上熱的不行，睡覺又不大老師經常踢被子，一不小心就有點冒了。

本來不冒的時候，稍微給自己打打氣，還好意思去拉唐慕白的手，結果這次一冒，陸以凝唯恐傳染給他，連他的手都不大敢。

可是好像牽他的手啊。

陸以凝吸了吸鼻子，慢吞吞跟在唐慕白的后不到半米，左手一抬，試探地在唐慕白的手邊了。

那人正在和親媽打電話，像是沒注意到。

陸以凝眨了眨眼睛，又了一次手。

反復在到他手的邊緣試探了幾次之后，陸以凝剛要把收回來，手腕就被人給攥住，那人指尖一點點向下，然后一點點握住的手指，頭一偏，在耳邊低聲問了句：“補考過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