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哥哥,你怎麼在這?”
林元咋咋呼呼的聲音在芝芝耳邊響起,自從上回吃了向青雎那盒糕點,林元似乎非常喜歡向青雎了。
“喲,這手放哪呢?”沈姐姐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芝芝瞥了眼,發現向青雎的手還扶著的肩膀,連忙往后退了一步。
“向公子。”低頭喊了一聲。
“嗯。”向青雎收回了手,低頭看向了林元,“你們也出來逛花燈?林伯父沒有一起嗎?”
“我爹不喜歡這種人多的地方,所以就我和姐姐出來玩。”
向青雎看了眼低著頭的芝芝,“我也一個人,就一起吧。”說著,讓林元和芝芝等他一會,過了一下,向青雎居然手里拿著兩個花燈回來。
一個是兔子燈,另外一個是老虎燈。
林元自然手拿了老虎燈,像涂了,“謝謝向哥哥,我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老虎燈呢。”
“喜歡就好。”向青雎把手里另外一個兔子燈向芝芝遞過去。
芝芝看著兔子燈,也看到握著兔子燈的那只手。
手在這滿天的燈火下仿佛了一塊暖玉,而又骨節分明,自有男子的氣概,與孩子的手完全不同。
“給我的?”芝芝抬起頭看著向青雎。
向青雎面冷語氣也冷,“這里還有其他人嗎?”
“哦。”芝芝接了過來。
沈姐姐冷不丁笑了,“這真是塊鐵呢。”
其實芝芝想問沈姐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這在外面,不好問的。
從兩人一鬼同行,變三人一鬼同行,氣氛似乎就奇怪起來,沈姐姐憋不住,丟下一句“我自己逛去了”,就消失了。
林元沒有注意到氣氛的奇怪,他依舊很興,甚至覺得自己姐姐走得慢,變他走在前面兩步,這樣一來,變芝芝和向青雎同行了。
“林姑娘,我走路喜歡走外面。”向青雎突然說。
芝芝有些驚訝,“啊,好的。”換到了里面。
雖然向青雎說喜歡走外面,但是走外面總是容易被人撞到,芝芝看了好久,發現向青雎被人撞到的時候,那兩道濃眉都會微微皺起。
也許芝芝看的視線太過骨,向青雎竟然轉過頭直接問,“你在看什麼?”
芝芝連忙收回眼神,“我沒看什麼。”
“撒謊。”向青雎的話讓芝芝更為慌張,剛想反駁,卻聽見向青雎繼續說,“你是要那個燈嗎?”
芝芝抬起頭順著向青雎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是個攤面,一看去就被一盞燈給吸走了注意力,那盞燈居然是五面琉璃人燈,那盞燈的下面流蘇結都不尋常,上面都串了琉璃。走近了些,發現隨著燭火的跳躍,五面燈面上的人仿佛也在隨著舞。
“想要嗎?”向青雎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真好看。”芝芝不由贊嘆,“但一定很貴。”
“小姑娘想要?”攤面老板是個白面無須的男人,頭上還戴了個小帽,只是那個帽子似乎有些小了,顯得面龐好像更大了。
芝芝抿著搖搖頭。
“老板,這個燈多錢?”向青雎卻直接問。
芝芝扭頭看著向青雎,小聲地說:“這個肯定很貴,不要買。”
向青雎掃一眼,破天荒地勾笑了一下。芝芝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好之徒,但好像是今夜的月和燈火太,讓變了好之徒。
“這個燈,掛我屋里合適的。”
芝芝:“……???”
向青雎真的買下那盞燈,甚至似乎怕芝芝惦記,都是自己拿的。向青雎本來就在人群中打眼,這下子更打眼了。
翩翩君子,拿著一盞琉璃人燈,不知是哪家郎君在月下尋人。
林元從前面跑回來,看見這盞燈也被迷住了。
“真好看,這個燈。向哥哥,你買的啊?”
“嗯,喜歡嗎?喜歡我送給你。”不知道是不是芝芝的錯覺,覺得向青雎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帶著點笑意。
“喜歡,但是我爹說了,君子不奪人所好。”林元手過來牽住芝芝的手,“姐姐,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他拉著芝芝就要跑。
芝芝一邊他慢點,一邊跟著他跑,沒時間去管向青雎了。
林元帶著穿過人群,穿過燈火,眼里仿佛有著蕓蕓眾生,又仿佛只有漫天燈火。芝芝那瞬間想到做鬼的那幾年,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大概就是活著的滋味吧,能嗅到,能看見,能聽見,萬都在的周圍,萬也可以看見。當鬼的時候太寂寞了,除了那條龍,沒有其他人可以看見。
芝芝心變得極好,等到了林元說的地點還保持著微笑的表。
“姐姐,你看。”
芝芝順著看去,發現原來這里是個臺子。
臺子上站著一個子,那個子一華麗裳,但臉上卻畫著十分古怪的妝容,整張臉被涂得紅一道白一道,更是涂了黑。那子口里念著奇怪的語言,也隨之扭。
“姐姐,聽說這個班子是從嶺南來的,他們的跳的舞是祭祀之舞,跟我們的舞蹈都不一樣,而且他們說的語言也跟我們不一樣。”林元跟芝芝說,還出手指著那個臺子的一側,“那是他們的樂,我見都沒見過。”
“那是蠱丹。”
芝芝回頭,發現是向青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后。
“蠱丹是嶺南獨有的樂,聽說用的時候會吸引到天地萬蟲。”向青雎不冷不淡地解釋。
“蟲?”林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也太惡心了吧。”
芝芝拍了下林元的手,“別這樣說。”
萬一被聽見怎麼辦?
“這只是傳言,未必是真的。”向青雎眼神看向臺上的子,“不過奇怪的是,祭祀之舞怎麼會放蠱丹在臺上?”
林元聽說能吸引到蟲子,瞬間就不想看了,要拉著芝芝和向青雎往其他地方走。
走到護城河的時候,林元說想放蓮花燈,向青雎直接出錢買了三個。
林元和向青雎在提筆寫心愿的時候,芝芝有些尷尬,因為不識字,更不會寫字,只認識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字,只能看出好看不好看。
向青雎寫完后,就看著芝芝,眼神平靜,“你想寫什麼,我幫你寫。”
“唔,寫喜樂長安吧。”芝芝想不出什麼好話,只覺得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就好。
三個蓮花燈被同時放了水里。
雖然同時出發,卻很快被風吹向了不同的方向。
那盞燈最后還是被芝芝拿了回去。
向青雎說他家放不下,一臉冷漠地直接塞給了芝芝。
林元左看看右看看,“我屋子里放得下。”
芝芝連忙說:“那小元拿著吧。”
“但我覺得這個燈跟姐姐更配。”林元不不慢地說。
回去后,芝芝把燈放在了桌子上。
那五個人還在隨著燭火的跳躍而舞,人的麗。
“向小子送的?”沈姐姐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那你的荷包沒送出去?”
“荷包?”芝芝慢半拍想到這事,站了起來,因為找不到機會送給向青雎,所以總是隨帶著,今天玩得太開心,遇見對方也不記得這件事了。了自己的腰間,再了上。
“好像不見了。”
沈姐姐飄到面前,“什麼不見了。”
芝芝微微皺眉,一張白的小臉有點不開心,“荷包不見了。”
“你放在哪了吧,再好好找找,找不到就再繡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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