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飛快地奔馳在鐵軌上，軌道兩邊的樹木閃電般的向後飛掠而去，火車的車在鐵軌上高速旋轉著，發出一聲聲“況且，況且”的聲音。

列車的車窗玻璃前的紗簾和遮簾已經被很漂亮地紮了起來，宛若一隻翩翩飛的蝴蝶，過玻璃照進來，拋灑在胡斐的上，讓上那已經卸掉肩章領花的迷彩服，看起來更顯得有些陳舊。

胡斐的手裡著一枚象棋，眉頭微微的一擰，眼下形勢一片大好，只等他敲掉對方的落底相，即可形車後炮的絕猛組合，將死老李似乎只是眨眼之間，只不過，他的心裡有了一不安，似乎老李並不會這麼容易讓自己得逞。

老李其實並不老，看起來也就五十歲上下，梳著大背頭，額頭看起來油發亮帶著一明黃，按照胡斐爺爺胡半仙的說法來看，那就是此人的祿宮極好，必然是個大。

雖然胡斐並不太相信爺爺的那些迷信，不過，他也覺到了老李這人不簡單，因爲老李就算是不說話，只是坐在那裡，整個人就散發出一無形的威嚴，令人不敢視，這樣的覺他經常在師長的上看到，這是一種久居人上而自然形的氣勢。

“老李，我這是要宮了，你可要小心一點哦。”

胡斐笑呵呵地落下棋子，擡頭看了一眼老李。

“小夥子，你的棋力不錯啊，就是太年輕啦，一味地冒頭前行，事實上，我已經看到了希的曙啦。”

老李呵呵一笑，緩緩的移自己的棋子，一炮敲掉胡斐的卒。

“那等會兒看看是誰迎接來勝利的曙。”

胡斐呵呵一笑，繼續著自己的車後炮的絕殺計劃，提起炮往棋盤上輕輕地一放，下一步只要再把馬從左路過去，老李的老帥必然無路可逃。

“小胡，你呀，還是太年輕，太急於求啦。”

老李哈哈大笑，提起棋子，走了一步馬八進七，似乎並不在意胡斐的宮馬。

臥槽馬！

胡斐見狀一愣，不經意間老李已經一步步將他死地，雖然他可以接下來移老帥茍延殘一會兒，不過，卻怎麼也改變了大勢，老李只需支起一個士就足夠了，但是他的馬一臥槽，基本上就宣佈了棋局的結束。

“我輸了！”

胡斐倒也乾脆，既然敗局已定，也無所謂再掙扎下去，下棋不就圖個樂子麼。

“老了，力比不上你們年輕人了，歇一會兒。”

老李擡手輕輕地敲了敲額頭，起了個懶腰，“小胡，你在哪裡當兵，這是轉業了嗎？”

“我是江南省雍州市的，在西北那邊當兵。”

胡斐黯然傷神地點點頭，喟然嘆息一聲，“不過，現在轉業了。”

“哦，你也是雍州人？”

老李聞言一愣，“我看你還年輕呀，怎麼不在部隊繼續幹呢？”

“單位演習出了點事故，被趕了回來。”

胡斐痛苦地閉上眼睛，擡起雙手捂著臉頰，用力地了，這是他一直不管面對的問題，似乎沒想起來，就好像有一把鈍刀子在慢慢地切著他的心臟。

“哦，什麼級別了，立過功沒有？”

老李饒有興趣地看著胡斐，“據我所知，雍州的軍轉安置工作做得一般，如果你不主去表現的話，要找到逞心如意的工作之不怕不那麼容易。”

“副營，立過一次一等功。”

胡斐點點頭，腦海裡想起前幾天在西北的那個公安局裡的經過，很湊巧的是，那一夥人是通緝犯，居然被他差錯地給抓住了，當時公安局的刑警隊長抓著他的手，很是慨了一番，說是警隊就缺他這種能手云云。

難道真的就只有去當警察這一條路麼？

“哦，這麼年輕就副營了，還立過一等功？”

老李吃了一驚，“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我十九歲軍校畢業的。”

胡斐搖搖頭，“立功是在一次國殲滅恐怖分子的時候，我擊斃了十二個恐怖分子，還抓獲了恐怖分子一個重要的頭領。”

“可以呀，小子，看不出來你小子厲害的呀，還是個反恐英雄呢。”

老李讚歎一聲。

“什麼英雄不英雄的，還不是一樣輩趕了回來。”

胡斐無奈地搖搖頭，起走向兩節車廂的連接，那裡有專門供吸菸的地方。

來到吸菸，胡斐出一顆煙點燃吸了一口，腦海裡想著父親的那張臉，家裡只知道他轉業了，並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轉業，倘若父親知道他被部隊趕回來的，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不過，那天聽父親的語氣，似乎對於轉業並不排斥，這倒是唯一讓胡斐到欣的地方了。

“怎麼，還在想部隊的事，捨不得離開？”

一個和藹的聲音響了起來。

胡斐擡頭一看，微笑著向老李搖搖頭，“走都走了，再捨不得離開又能如何，終歸會有離開部隊的一天，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對嘛，年輕人就要這樣的幹勁。”

老李讚許地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煙，胡斐立即“啪”的一聲點燃打火機，將火苗送到他的面前，老李就著火苗點燃香菸吸了一口，“對了，準備轉業進哪個單位呢？”

“不知道，隨他們怎麼安排吧。”

胡斐搖搖頭，“只要不是當警察就好，我不想再穿制服了。”

“爲什麼，你這麼好的手，正是公安戰線需要的人才呀。”

老李聞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而且，你大學上的是軍校，畢業這些年都是在部隊裡工作，跟社會已經節五六年了，你覺得你能跟得上節奏，你覺得其他的工作你能很快適應嗎？”

胡斐聞言一愣，臉上出一苦笑，“拜託，老李，不會的東西我可以學呀，我這人雖然不是什麼天才，卻也不是傻瓜。”

“可這樣一來，你的優勢就沒有了啊。”

老李呵呵一笑，悠然地吐出一口香菸，目定定地看著胡斐，“二十五歲的副營級呀，還有一等功呢，如果去*門的話，不說行政副科級，至能有個行政管理位子。”

“你如果去其他的部門，就要跟那些選調生一樣從頭學起，而且，他們都是剛剛大學畢業，比你年輕著呢，你說跟他們比你有什麼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