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二上位了》江蘿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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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六月的寧城逐漸升溫，坐在空調車里不是冒出兩聲咳嗽。

“咳，咳咳——”

云喬掩輕咳，電話里傳來好友的關切：“喬喬，我怎麼聽你一直在咳嗽，冒了？”

“沒事，可能是涼了，我剛好要去醫院看爺爺，順便拿藥。”

“涼？這大熱天的你去哪里涼……”好友姜思沅在電話里一陣嘀咕，云喬心思漸沉。

高考后的時間變得寬裕，而男友聞景修工作繁忙，最近每天加班。好不容易約一頓晚餐，特意去聞景修的公寓親手做了頓飯，全是他吃的飯菜口味。

那人遲遲未歸，等啊等，不知什麼時候躺在沙發上睡著，空調吹了一夜。

早上離開的時候聞景修還沒回來，打電話過去問，對方只說：“很抱歉喬喬，昨晚理工作太晚就留在公司了。”

云喬默默聽他道歉，把涼掉的飯菜全部理，回家后逐漸出現冒征兆。

姜思沅叮囑趕吃藥，又問起昨日約定：“那咱們下午還去烘焙坊嗎？”

“要去的。”

“OK，下午見。”

此時司機的系統語音傳出“已到達目的地附近”的聲音，離開空調車，悶燥熱氣撲面而來，云喬手里的包，輕車路走進住院部病房。

云喬到時，護工正將老人移上椅準備推出去氣。

“爺爺。”

“喬喬來了。”老人一見就笑，滄桑的臉龐布滿皺紋，在云喬眼中依然慈祥。

老人先是問了高考估分績，云喬發揮向來穩定，老人聽得心里高興，最后又提到孫的：“最近跟景修怎麼樣？”

剝香蕉的作微頓，云喬眸閃，臉上又出笑：“爺爺放心，我們很好。”

“好久沒見到他了。”住院第一年時聞景修來得最勤，隨著時間的推移，每隔兩天堅持不懈來陪伴他這個老頭子的只有孫。

“您知道的，他才接管公司兩年，忙嘛。”云喬把香蕉遞給老人。

聞景修比大五歲，還在上學的年級，聞景修已經正式接管聞家產業，因工作忙碌，兩人聚離多。

“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撐到你穿著婚紗出嫁那天。”

“爺爺，你好著呢，而且我還小。”

乖巧的孫坐在老人邊撒，老人滿心憐惜，只希這破敗蒼老的能支撐更久些。

孫今年19歲，本該活得明恣意，不該這麼早提到婚姻。他只怕自己去了之后沒人真心護、照顧，才希趁活著時親眼見找到歸宿。

從小定下婚約的聞景修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云喬陪伴老人說話聊天，離開前去了趟主治醫生辦公室，走時愁眉不展。

三年前爺爺不幸中風，經調養意識逐漸恢復，雙卻變得不利索。這三年住在醫院治療，只可惜，年邁的衰退是不可逆的。

爺爺的，多則一年半載，則……

醫生只沖搖頭：“這期間必須好好休養不得刺激和外來傷害，盡量讓老人保持愉悅心 ，如果老人家有什麼未完的心愿，家人抓時間吧。”

爺爺最擔心的，就是留下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生活。

云家跟聞家本是世，年時，長輩為他們定下口頭婚約，跟聞景修自然比旁人親近。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漸明白“未婚夫”的含義。

聞景修外貌出眾，在校績優越，待人事彬彬有禮，加上那層份，對他心很簡單。

兩人真正確認與對方的關系是在一年前，滿18歲時學校有男生趁機送禮表白，聞景修吃醋把帶走，兩人坦明心意。

他們相識多年，在一起后很快進甜期，聞景修接管聞氏集團遇到許多坎坷，連生日都在外地趕不回來。鼓起勇氣買了機票趕過去找他，聞景修應當是很，擁著承諾：“等你明年高考結束，我們就正式訂婚。”

想到這，云喬眼底浮現期待。

的年齡不夠，結婚是不可能的，他們掛著未婚夫妻的名義多年，又在聯姻的基礎上互相喜歡，如果有一場訂婚儀式就是皆大歡喜。

下午，云喬按時達到烘焙坊，跟好友會面后，兩人在烘焙店老板指示下開始學習蛋糕制作。

暖橙的蛋糕坯在烤箱中型，云喬拿刀將其切層加夾心，作流暢。

這幾天都在學習烘焙，只為給即將過生日的未婚夫送上親手制作的心意蛋糕。

“你怎麼對他這麼好啊。”姜思沅不嘆。

云喬練地抹勻油，明亮的雙眼漾出笑：“他對我也很好啊，以前……”

每每提起跟聞景修之間的聯系，都是一段悠長的回憶。

小時候被大伯母關在漆黑的屋子里，那人在外面給彈吉他講故事，送甜甜的糖果，讓在那空曠的黑暗中一抹。直到后來，在外拓展業務的爺爺回家，終于發現遭欺負，不僅替罰了大伯母，還定下跟聞家的婚約。

在那之后，聞景修更加護著，遇事替出頭，這樣的人怎會不喜歡。

“總之，是相互的吧。”憶起往昔好，孩角浮現微笑。

云喬做事非常有耐心，姜思沅今天跑來學習純屬一時頭熱，做到一半直接撂擔子，靠在椅子上休息，順便等待云喬的蛋糕品。

無聊玩手機，突然彈出一個扎眼的標題：聞氏集團總裁跟當紅明星梁景玉出雙對……

姜思沅眉頭一跳，悄悄瞄了眼不遠的云喬，手指點開大圖。

圖片上，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跟一襲嫵紅的人姿勢親，其中主角之一正是云喬滿心信任的未婚夫——聞景修。

“思沅。”

“砰——”

云喬突然出現在后 ，嚇得姜思沅手一抖，手機落到地上。

“哎呀！”姜思沅著急去撿，有人比更快一步彎腰。余瞥見云喬躬僵在那里，姜思沅暗道不妙。

就在猶豫著如何開口時，云喬已經撿起手機遞還給：“小心點，別把屏幕摔碎了。”

姜思沅吞咽唾沫。

屏幕……

亮起的屏幕完好無損，被八卦娛樂那張照片占滿，云喬肯定是看見了。

“喬喬，你沒事吧？”

“沒事呀。”不知是篤定還是自我安，的聲音依然靜似水，“我相信景修哥哥。”

網上捕風捉影的事不，越出名越容易惹出緋聞，這兩年聞景修逢場作戲被拍不止一次，事后聞景修都會向解釋清楚，想必這次也是借位。

姜思沅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訕訕點頭。

原本即將完的裱花不小心毀掉一瓣，云喬見不得一點瑕疵，扔了整塊蛋糕。

說不在意，心底總歸有些不舒服。

兩人在烘焙坊道別，連晚飯都沒約。

云喬早早回家吃藥，沒什麼胃口，在臥室躺下睡了一覺。

醒來時天幕已黑。

心跳得厲害，抬手額頭試溫，自己覺不出來，只覺得腦袋有些昏沉。不開空調熱，打開空調冷，上裹著杯子還是不舒服。

人生病時心理防線也隨之降低，著空落落的房間，像孤立無援的孩子，起手機在為數不多的聯系人名字上輾轉，最終沒忍住撥出唯二加A置頂的電話。

“景修哥哥，我好像有點發燒。”

“嚴重嗎？家里有藥嗎？”

“有冒藥。”

“你先吃藥，多喝點熱水，我這邊……”聞景修急切叮囑，余映一道窈窕的影，他迅速抬眸掃了眼，再對話時刻意低聲音：“我馬上登機，暫時不能去看你。”

“登機？你要去哪兒？”以前聞景修出遠門都會提前告訴，上學時出時間都要送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對他的行蹤一無所知。

“出差。”什麼位置，聞景修沒說，大約察覺自己的反應太過冷淡，他又放低聲音補上一句：“喬喬乖，回來給你帶你最喜歡的糖。”

聞景修在電話里哄，云喬迷迷糊糊的，聽到那道溫的聲音，仿佛回到從前關系最好的時候。

“謝謝景修哥哥。”

“趕去吃藥休息吧，如果況加重，記得去醫院。”

“好。”

孩乖乖應聲，不舍得掛斷，忽然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聲在喊他的名字——景修。

比一般人更親近的稱呼勾起云喬好奇心：“是誰在你啊？”

“工作伙伴而已，你趕去休息。”聞景修再次關心的催促，主掛斷電話。

著通話頁面，一難掩的失落涌上心頭。

剛談的時候兩人打電話總是依依不舍，聞景修每次都會等先掛，這才多久，很多事都變了樣。

或許是工作忙吧。

還是學生，聞景修已經工作，生生劃出一條深淵代，也怪不得誰。

不知是難過還是冒引起的心悸，云喬口悶悶的難，撐著脆弱的下床接水喝了半杯，睡前拿起手機發送一條信息：景修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此時聞景修已經乘上飛機。

“景修，你在想什麼？”

旁邊的人忽然傾靠近，聞景修立即熄掉手機屏幕。

人取下墨鏡，寬大的帽檐下出一張麗的臉，正是剛跟聞景修上過娛樂熱搜的大明星——梁景玉。

“讓你陪我去黎，會不會太打擾你工作了？”

“怎麼會。”男人迅速切換神，曖昧的目在那張致的臉上流轉，“能陪梁小姐一程，是我的榮幸。”

喜歡的男人把言語間將捧上高位 ，跟的支持完全不一樣，人的虛榮得到大大滿足，艷紅微微上揚。

聞景修握著手機，指腹無意識屏幕，耳邊回響著云喬虛弱的聲音。

他要做的事比兒私重要得多，喬喬從小就那麼乖巧懂事 ，一定會諒他。

下機后，手機上多出一條未讀信息，聞景修猶豫再三，還是回復了回程航班時間。

之后幾天，聞景修在外出差只打過一通電話。

聽著“按時吃藥”和“多喝熱水”的叮囑，云喬低頭看著手背上的輸針，笑容苦，鼻腔發酸。

聞景修回國那天，云喬特意打扮一番，水藍連勾勒出纖細腰，清雅的妝容令人眼前一亮。一對彎眉，一口水桃的脂，足以展示的天然。

云喬提前一個小時打車去機場。

早就給聞景修發過接機信息，也不知那人看見沒有。

機場送往迎來，人頭攢，云喬找到最合適的位置等待，雙手搭在膝蓋上。從小學習規矩，坐姿很端正，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懶散靠著椅子玩手機或者蹺二郎搖晃。

一直著某個方向，等到航班落地，站起憑著極好的視力在人群中尋找。

悉的影映眼簾，云喬眼睛驀然發亮，正要上前，周圍卻突然涌上一大群人，他們手里舉著牌，里喊著誰的名字。

云喬仔細分辨，聽見那些人在喊“梁景玉”，高高舉在頭頂的牌子也寫著梁景玉的名字。

梁景玉是最近紅的小花旦，眾多，保安人員把他們攔截在外，云喬進不去，也退不了，被在人群中。

聞景修似有察覺，突然朝這邊看過來，云喬高高舉起手，希他能發現自己。

此刻，梁景玉被經紀人護著走出來，們突然發狂似的往前，云喬避之不及被推倒在地。

“嘶——”

恰好被撞到邊上，云喬咬牙忍住疼痛，掏出手機給聞景修打電話，還沒接通就被掛斷。

云喬難以置信著手機屏幕，余掃過傷的掌心，耳邊聲褪盡，親眼看著自己千盼萬盼的未婚夫拒接電話，小心翼翼護著另一個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