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發生之前，喬奈認真完每晚的練習題，收拾好東西回家，走之前向孟家老爺子問好，旁人看不出任何異樣。

本人很是平靜，學校里面對同學們的指點和議論，喬奈仿若未察覺，關注點只有課本和老師講的知識。

下午兩節數學課后上洗手間回來，走廊兩側站滿出來氣的學生，有男有，男生占多數，喬奈都是垂頭匆匆走過去，然而昨天挑釁過的馬寧正在這群人中，他靠著橫欄出一條擋住路，取笑：“喲，膝蓋沒碎？”

喬奈昨晚用熱巾敷過傷，又用李阿姨給的紅花油強行推開淤青，謊稱是自己摔的，過了一晚上已經好了許多。

沒有理由要回答馬寧的嘲諷，于是不搭腔，準備繞開。

馬寧不依不饒，手猛推喬奈，致使喬奈朝前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對方帶頭哈哈笑，神氣地說：“看你表還不服氣？”

喬奈斂下眼神，什麼都沒說回了教室。不給反應馬寧覺得沒意思，追在人后面，看喬奈剛坐下，他順手拿走講臺上的筆灰盒，全部倒在喬奈的桌面上。

筆灰飄出一陣散煙，桌面上的書本無一幸免，旁邊一組離得近的同學紛紛捂逃開，喬奈僵直坐著不，頭發前面有小片也被筆灰染白。

倒完，馬寧連盒子一起丟。

地欣賞著喬奈的眼睛慢慢紅得像兔子，全瑟瑟發抖，好不可憐。

同桌的蕭玉沒有阻止，事不關己。

馬寧離開，喬奈拿著抹布把桌子和灰了，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晚上晚飯時間，天剛黑，打完籃球的馬寧和其他幾個渾熱汗的男生興沖沖回教室，走在前頭的他奪過同學手里的籃球，站在教室門口做投籃的作，準心直砸在寫功課的喬奈。

喬奈及時坐直，頭沒砸中，但砸再次砸到桌上，砰的留下一層臟灰，籃球落地，接而砰了一聲滾到一旁。

“三分！”馬寧吹一個口哨。

一起進來的趙磊認為他做的過分：“你老是和一個生較勁干嘛。”

這樣說著，他走向喬奈：“你沒事吧？”

蕭玉口順氣：“突然一下子拍過來嚇死我了，馬寧你煩不煩啊，你要欺負人別打擾我行不行。”

馬寧右手比到額前玩鬧似地敬禮：“不好意思啦~學委~”

趙磊回頭瞪他，轉頭又問喬奈：“你有沒有嚇著？我代馬寧向你道歉。”

你憑什麼代表他，喬奈前劇烈起伏，想冷聲質問趙磊，但生生忍下這種沖，站起，下達在別人看來完全自不量力的挑戰書：“今天下晚自習，有本事你別走！”

這話朝著馬寧的方向說，馬寧當然不怕，一口答應：“好呀。”

他還想看看喬奈有啥本事。

連續兩次被喬奈忽視的趙磊尷尬地饒鼻子，沒再多。

晚自習一下，教室里大部分同學比以往走得慢多了，想見見今晚一場的熱鬧，可當事人坐位置上紋不，毫沒有開始或者要離開的意思。

沒多久大家也就走干凈了，整個學校的教室陸續熄燈，二樓除了教科室，只剩下他們十班的燈仍是亮著。

趙磊不放心，打算拉馬寧一起走，對方不順從地道：“我還真打生不，你要走先走。”

趙磊心說你要不想打昨天會踢別人嗎，他走時再三強調：“你真手小心我和你絕，我最反男的打生。”

馬寧不耐煩地轟走人，教室徹底只剩下他和喬奈兩個。

他吊兒郎當的晃到喬奈桌邊，用腳踢了下桌：“還學呢？土包子。”

說好的單挑呢。

一瞬間，原本安靜喬奈猶如一只獵豹突然竄起揪住他領，將他狠狠往下一帶，接著一秒，馬寧腹部被尖銳的東西抵住，微微刺痛。

只聽喬奈語氣寒得沒有一溫度：“你再罵我試試！”

這一幕來得太快，馬寧有些懵，腹部的痛令他反應過來，他張罵聲臥槽，“你瘋了你，給老子拿開。”

他拽了幾下領口，本拽不喬奈的胳膊，這土包子力氣太特麼大了。

“你再罵一句看！”

刀又往前一寸，馬寧出了冷汗，虛著說道，“放下刀，你這人怎麼還帶著刀上學。“

喬奈蹬著圓碌碌的眼睛：“我放書包里早上來就想砍你。”

馬寧咽口水，他腰被迫佝僂著，一條還夾在桌子間，有勁沒使，“你還忍得久。”

喬奈不和他貧，就事論事：“你以后還針對我嗎？”

馬寧閉著不語，他不孬，不可能被一個生著求饒。

“我知道你因為趙承的事討厭我，講道理，我績差我努力學，這學期期末考試如果我沖不進班上中游，我按你想法走人。”

似乎說到傷心，明明被威脅的人是馬寧，可委屈哭的卻是喬奈。

淚珠吧嗒吧嗒往下落，手直抖，“你要是說以后還欺負我，我……我……”

喬奈說著，哭得更噎。

哭時眼睛淚汪汪，鼻子發紅，也紅，略顯嬰兒的小臉水說不出的Q彈，按馬寧的角度說，不僅不難看，還比平時順眼了幾分。

他心一，犟道：“你就咋樣？”

喬奈又擺出惡狠狠的表：“我就砍你。”

“你帶刀進學校還威脅同學，不怕請家長？”

喬奈猶豫了，一想到梁貞知道這麼壞，放下水果刀，埋頭把刀鋒收進刀鞘。

馬寧整理領站直，他對喬奈倒刮目相看，這生其實好玩的，他想著留就留一個學期吧，到時候喬奈要真憑本事能在十班站住腳，那他無話可說。

“期末考試是吧？”他問。

喬奈悶悶地點頭。

馬寧說行，我知道了。他走前準備順走喬奈的刀，“這個東西我帶走，免得我以后上課提心吊膽。”

喬奈不愿意：“這刀不是我的，我還要還給別人呢，這刀質量好肯定貴，我賠很費錢。”

馬寧：“……”

真特麼的有意思過頭。

……

眼看時間太晚，喬奈關了教室燈，不和馬寧一起下學，因為還是不喜歡馬寧，對方同樣不會由于一個協議放棄討厭。

兩人分前后腳走，喬奈背著書包，心里想著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把刀還回去，免得孟殷訛錢。

學校路燈明亮，只顧想心事，面前有人攔住，走旁邊讓路，又被攔住，再讓，連續三次，抬頭抱怨：“誰啊！”

燈下人高長的孟殷俯著視線盯著。

剛做完虧心事的喬奈有點慫，心虛地撇開目。

孟殷一張：“我的刀呢。”

臉騰的發紅，顯然教室里發生的一切孟殷都知道，搞不好一直在角落看完全程，喬奈甕聲甕氣地回：“書包里。”

孟殷走到背后打開書包，拿出自己的東西，他將刀出一半，反的寒一凜，而喬奈和做錯事的小孩子似的一副乖乖聽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