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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有雨》 第五章【改】

作者有話要說: 1月25日,改。

西斜了些,照進車里。

不過停了十來分鐘,車廂里便一熱氣。葉嘉樹打開車里空調,將宋菀一攔,“等涼快了再上去。”

宋菀轉頭看了看,檐下一道狹長的涼,走過去,把包舉在頭上,隔著兩三米的距離看著葉嘉樹。

他背靠著車,低頭從口袋里出一支煙點燃。黑襯衫勾勒出背上肩胛骨的形狀,后頸到耳后的一片皮白得晃眼。

宋菀喊他:“哎。”

三四個月相下來,慣常喊他“哎”,他也不抗議,怎麼喊,他怎麼應。

“嗯?”

“是不是覺得今天看了場笑話。”

葉嘉樹頓了一下,抬起頭,轉過來看著,“要我說實話嗎?”

“說唄。”

葉嘉樹吸了一口煙,瞇著眼打量片刻,又低下頭去,“我看過的笑話不算,你這算不上什麼。”

宋菀笑了,“你才22歲吧,說這話不覺得托大?”

“很多事不是論年齡的。”

“那你跟我講一講,都看過哪些笑話。”

“這是陷阱題?”

“什麼?”宋菀有點沒跟上他的思路。

“來之前,老劉囑咐過我,凡事守口如瓶。”

宋菀笑說:“別人的也不能說?”

“不能。答應了保,不能食言。”葉嘉樹打開車門,探了探里面溫度,“……可以了,上車吧。”

宋菀真被噎了一下。

葉嘉樹今天藏匕首的那一手利索作,讓宋菀生出一點興趣,覺得這人不見得是看見的這樣謹小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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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宋菀忍不住問他,“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什麼都做。”

“什麼都做?”

宋菀的反問句拐了個調,聽起來比他想要表達的原意要更想非非一些,他頓了頓,“……也不是什麼都做。”

宋菀噗嗤一笑,“你是不是怕我。”

葉嘉樹說:“還好吧。”

“還好是什麼意思?”

“還好就是……”葉嘉樹往后視鏡里看一眼,“要我說實話嗎?”

他第二回問這問題了,宋菀樂不可支,“說唄,怕我開除你不?發你工資的是唐蹇謙又不是我。”

“……實話就是,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種人。”

宋菀一頓,心理開始有所戒備,“……我表面是哪種人?實際又是哪種人?”

葉嘉樹斟酌著說道:“……小時候我養過一條狗,誰靠近它它就沖誰齜牙咧,但其實它比我爸拳頭大不了多,剛生下沒多久就被棄了。”

一時沉默。

“呵,”宋菀表淡下去,“……別以為你罵我我沒聽出來。”

葉嘉樹不再說話。

他知道宋菀沒生氣,生氣了不是這個語氣。

回到芙蓉路,宋菀讓葉嘉樹下午晚上時間自行休息,“我今天不會出門了,明天有事,下午兩點你來接我。”

一般為了方便,司機都是住家的,但宋菀不喜歡家里有太多的外人,所以讓葉嘉樹自行住在外面,讓唐蹇謙給他多發一份租房補

葉嘉樹開著車,回到清水街的出租房。

下午沒事,他把家里徹底打掃了一遍——事實上他住東西很,也很干凈,除了老劉離開以前,非要塞進他的幾件新家,再沒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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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空氣里一水汽,葉嘉樹把窗戶打開通風,點了支煙,靠著窗臺,往對面墻上看——那兒著一張“齊柏林飛艇”的海報,頁角已經卷邊了。海報下方,放著裝吉他的盒子。每回掃除,他都會把那上面灰塵得干干凈凈,但從來不會把它打開。

看了一會兒,葉嘉樹準備換服出門,響起敲門聲。

葉嘉樹赤著腳走過去把門打開,目下移,頓了頓,“你怎麼來了。”

門口是個穿水手服百褶的年輕人,戴著口罩,沒化妝,眼窩底下一圈烏青。

一閃,從門進去,“葉哥一個人在家?”

葉嘉樹把門闔上,看著,臉上沒什麼表,“葉瑤,你不能總賴著我。”

葉瑤似是沒聽見他說話,徑自往廚房走去,黑的制服鞋在地板上踩出一道道痕跡。葉嘉樹皺了皺眉。

半刻,葉瑤出來了,手里拿著一盒酸把蓋子揭開,,抬起頭來看向葉嘉樹,“……我能在你這兒住一段時間嗎?”

“不方便。我要出門了,你趕走吧。”葉嘉樹懶得理,走回臥室去換服,剛把上黑襯衫下,門“吱呀”一響,葉瑤從外面走了進來。

葉嘉樹看也沒看一眼,拿起擱在床上的短袖T恤,剛要套上,葉瑤手把他一推。

往后一倒,準備站起來,葉瑤跪在床沿上,按著他肩膀往后推,順勢跪坐在他上,手掌在他膛上,輕笑一聲,“……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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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嘉樹表沒有一點變化,“我要是想你,四年前就了。”他手子口袋里,出幾張錢,也沒數點,直接塞進葉瑤手里,“借你的,拿去吧,別賴著我了,我又不欠你。”

葉瑤表一黯,手指團著那錢,過了片刻,從葉嘉樹上爬起來,背過臉去,鼻子,“……葉哥,就讓我住一周,一周之后我肯定走。”

葉嘉樹沒說話。

葉瑤知道他是答應了,把錢塞進口袋里,理了理頭發,“葉哥,你就是人太好,見不得別人苦。”

葉嘉樹簡直要被給氣笑了,“人好倒是錯的?”

“有時候就是錯的,同理心太強,自己就容易傷。學我,沒皮沒臉,多好。”

葉嘉樹套上服,淡淡地往眼下明顯是被人打出來的淤青那兒掃了一眼,“你是好,混這幅德。”

他跟葉瑤是四年前認識的,那時他跟好朋友陳斯揚在酒吧駐唱,葉瑤在酒吧里“流竄作案”。那時候葉瑤就這幅裝扮,裝個高中生,到對那些頭大耳的男人“叔叔”。

每回工作結束,陳斯揚跟朋友季雪二人世界,葉嘉樹就跟一整晚也沒賺到多錢的葉瑤出去喝酒擼串。

后來,葉瑤了個男朋友,高興的告訴他,說以后再也不干這營生了。雖然沒人再一塊喝酒擼串兒,但葉嘉樹很高興。

結果沒到半年,葉嘉樹接到葉瑤的電話,找去一個破破爛爛的出租房里。那時候剛做完手染發燒,走投無路,實在沒辦法,只能聯系葉嘉樹,只因為葉嘉樹曾經說了句兩人同姓,也算是本家。

葉嘉樹照顧了一星期,讓離開男朋友,找個正經工作。答應下來,但沒多久就食言。兩年來,跟他男朋友分分合合,葉嘉樹知曉勸告無用,也就懶得多費舌。

每到山窮水盡的時候,總會找葉嘉樹幫忙,而葉嘉樹沒有一次真能狠心拒絕。

葉瑤瞧著葉嘉樹,“我混得再慘,那都是我咎由自取。可是你呢,你為了陳斯揚,為了季雪,為了陳斯揚他爹,就是不為你自己……”

葉嘉樹只是平淡地看了一眼,“再多廢話一句就從我家里滾出去。”

葉瑤聳聳肩,嘟囔:“……真話還不讓人說了。”

葉嘉樹拿上鑰匙,往大門口走去。葉瑤端著那杯酸,踢踢踏踏地跟過去,“葉哥,你去哪兒?”

“你管我去哪兒。”

葉瑤倚靠著墻,沖他笑一笑,“今天夜宵我請你吃燒烤。”

“拿我的錢請我吃燒烤?”

“你都借給我了,還管那麼多。”

“走了。”葉嘉樹把門一闔。

“哎哎哎,”門關上之前,葉瑤多囑咐了一句,“……別回來太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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