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之的話音剛落，在場的眾人臉上齊齊變。

秦煜軒目炯炯地看著莫思菱，心抑不住的狂喜，原來沒有打掉他的孩子！

莫思菱被扼住脖頸，呼吸不順，麵上難堪極了，看向蔣子衡的眼神複雜躲閃。

卻不料，蔣子衡角勾起笑意：“我一早便知曉了。我是一個務實的軍人，娶一贈一未免太劃算了些。”

秦煜軒和桓之的臉變得十分難看，後者連手勁兒都鬆懈了。

莫思菱大口大口地呼吸，眼淚卻止不住地掉落。

他竟然知道了，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當一切不堪剖開展現在在意的人麵前，不知是該丟臉還是鬆一口氣。

蔣子衡沒有看，繼續對桓之道：“你自詡聰明，豈不聞‘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命’嗎？”

說著，他朗笑起來，一個閃將莫思菱攬進懷中，另一隻手往天上拋了一支煙花。

桓之還沒看清楚他的作，便有無數箭矢從四麵八方湧來，將他側的護衛了篩子。

他想逃跑，卻被蔣子衡一記飛鏢紮中小，驀地跪倒在地。

原來是蔣子衡的屬下前來圍剿。常年打仗，他們之間發明了用一種特殊的氣味來傳遞消息的特殊技法。

桓之被他的人生擒住給了皇帝，嚴刑拷打之下，他待了北狄餘孽的藏之，蔣子衡帶人連夜一網打盡。

莫思菱深夜趕到他的帳中，擔憂地看著他纏著紗布的前：“你的傷怎樣了？”

蔣子衡不甚在意地拍了拍口，笑得出一口白牙：“沒事，我常傷。”

戰場上刀劍無眼，他的傷本不算什麽，之前之所以裝虛弱不過是為了迷桓之。但是沒想到他說完這樣的話，卻見莫思菱低頭哭了起來。

他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抓起自己的帕子給淚：“公主，你怎麽哭了？”

莫思菱卻一頭撞進他的懷裏，肆意放聲大哭。

有太多的苦痛無人訴說，已經很久不曾這樣放肆的大哭了，但是在他麵前卻可以放心地任。

蔣子衡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作響，抬了抬手，終是摟住纖弱的軀。

過了許久，莫思菱臉上的淚痕快要幹了，搭搭地抬眼，雙眸似被水洗過一般亮澄澈。

“你這個呆子，在等什麽，還不去找我父皇和母後提親嗎？再晚幾個月，孩子就生出來了！”

蔣子衡怔愣過後，立刻笑得角快要咧到耳朵了：“臣遵旨！”

飛星將軍舍救九公主的事傳遍了整個京都，皇帝大手一揮，為二人賜了婚。

九公主可是帝後最為寵的公主，大婚之日，十裏紅妝，萬人空巷。

九公主沒有遮紅蓋頭，而是帶了十二流珠的冠，高高地坐在花團錦簇的步輦之上。飛星將軍高大威猛，騎在高頭大馬上目如朗星。

有幸目睹了這一場盛世婚禮的百姓無一不讚歎這二人郎才貌。

公主的儀仗吹吹打打地路過平錦王府，眾人卻是看見原本閉的大門驟然被打開，平錦王一襲紅站在門口，遙遙注視著公主的背影。

北狄已滅，邊境幾十年都沒有戰爭。

蔣子衡帶著莫思菱走遍了天涯海角，見過了江南煙雨小鎮的溫存，也見過了漠北殘的蒼涼。

兩人瀟灑恣意，為皇朝一對人人稱道的仙。

而秦煜軒，有人說老王妃去世後他便不見了蹤影，不知是歸山林還是浪跡江湖去了。

隻是四十年後，蔣子衡和莫思菱走到一極小的寺廟中躲雨，臨走時，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親手送給他們一串佛珠。

莫思菱著他合十的雙手，不由怔愣。老和尚未曾停留便走了，卻仍站在原地。

蔣子衡看向妻子：“你在看什麽？”

“一位故人。”揚起角，將佛珠握進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