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還沒亮。
風印與徐老四兩個人折騰了半個時辰,終于將屋頂草草的安置了上去。
都是武者,而且是相當牛的鐵牌殺手。
干這點活,還是相當快速的。
風印迎著晨風,打開了良心醫館的門板。看似有意無意的眼神掃了一圈。
一眼掃過,能看得出其中有不是三山五岳的江湖人,大多三五群。
也有不人數更多的,群結隊的,服飾一樣的,想必便是一些門派中人。
還有那種隊列整齊,不自覺的就橫列豎排的一看就知道出軍旅。
但那些隊列散的就很難猜測來歷了。
也有獨來獨往,一臉生冷警惕的,這種一看就是自己單崩的。
很顯然,一個個都是各懷心思,眼神閃爍,卻又等閑不會與其他人產生什麼齷齪沖突。
顯然大家都在克制自己,不想為先爛的出頭椽子。
……
再過不久,隨著空中一聲長嘯,風聲起,數十青人齊齊虛空落下,龍行虎步。
這群人一青,從頭到腳,連帽子腰帶鞋子,也都是青的。
臉上青蒙蒙的胡茬子,連帶著臉似乎也發青了一般。
這數十人分列兩隊,整整齊齊,自然而然帶著一特殊的氣勢,看著周圍江湖人的目,很是有些居高臨下。
隨著這群青人的到來,整個小鎮所有看到的人說話聲音都近乎瞬間消失了。
風印只是看了一眼,徑自掉頭進醫館,半停都沒敢停留。
若是我沒猜錯,應該是特殊部門的人來了……
‘青,但是領口和袖口不同,有些是兩道金線,有些是三道四道金線,領頭為首的那個人竟然是五道金線。’
‘這代表了……傳說中的大秦帝國所屬,震撼天下的彩虹天之青……’
風印覺自己的心跳莫名加快。
彩虹天,七彩虹震撼天下。
風印乃是殺手,而殺手最忌諱的便是遇到彩虹天所屬之人。
甚至比遭遇六扇門的巡捕還要忌憚。
因為彩虹天……連風印這種老銀幣到現在也沒弄清楚他們還有什麼是管不到的。
甚至連子不孝,鄰里糾紛這種事他們遇到了都會管!
而且只要彩虹天下手,那麼當事人所要承的判罰就要比正常的衙門判罰重了十倍!
傳聞最廣的,有家人兒子不孝,打罵母親,致母親斷重傷,而且被趕出門外。
這事兒被彩虹天的某位紫人看到了。
直接給那兩口子判了個斬立決,當日判決,當日拉出去,親自手,一刀斬落,干凈利落,毫也不拖泥帶水。
甚至兩顆腦袋滾落在地還不算完,竟把其兒發配邊關苦役。
按照這位紫人的話說便是:“不孝至此,死不足惜,后代子孫,焉有善類,一并罰,善莫大焉!”
“吾乃替天行道也!”
至于那位老太太,則責令當地府維持其生計。
據說那位老太太罵了這位紫人整整后半輩子,日夜詛咒……
彩虹天衛辦事理方法之極端霸道,可見一斑。
話題扯遠了,不過大秦帝國律法森嚴,普通人極有人敢越雷池一步,其中彩虹天的威懾功不可沒。
而彩虹天最最令人覺頭皮發麻的地方還在于——彩虹天直接隸屬青冥大人。
號稱,青冥之下,普天彩虹!
這位青冥大人,乃是大秦皇家都不敢招惹的大人——因為他是歷代皇帝的老祖宗!
敢不聽話,從龍椅上拉下來當場打屁這種事也不是干不出來。
縱然危害不大,侮辱卻可能是大得沒邊了。
……
適時,為首的一位青人站定長街,拍了拍手。
他這一記看似普通的拍手,卻拍出來雷鳴一般的轟然聲響。
所有人都近乎本能的向著他這邊看過來,又或者說是循聲看來。
這位青人負手飄了起來,直接飄上最高的一棵大樹,負手而立,袂飄飄。
居高臨下的說道:“各位,在下彩虹天吳鐵軍,向各位英雄見禮了!”
有人在遠方說道:“吳指揮使客氣了,有什麼吩咐,盡管請說。”
吳鐵軍臉嚴肅起來,道:“不敢當指揮使三個字,吳某只是一個分隊長,還請朋友莫要胡稱呼,這要是傳到指揮使耳朵里,恐怕吳某難免難。”
“還有,在下來到這里,只是與各位英雄打個招呼,絕不敢說吩咐二字。請諸位也莫要再用吩咐二字。”
這話邦邦的,連風印都替拍馬屁的那家伙到尷尬了。
遠方傳來一聲嘶啞的干笑。
想來是出聲那人熱臉了冷屁,尷尬的不行了。
“吳某奉命前來,乃是公干,在此,若是任務中有與諸位沖突之,還請諸位英雄好漢諒解則個,且請行個方便。”
“吳某也知道諸位要的是什麼,皆是各取所需,在下絕不干涉,也絕不會強取豪奪。但面對國家利益,也請諸位斟酌,孰輕孰重,莫誤前程。”
“言盡于此,吳某祝各位英雄此行滿載而歸,各個心滿意足。”
說著,將背負的雙手舉在面前,深深的彎腰一禮。
各方向,無數人齊齊回禮致意。
“吳隊長客氣!”
(2)
……
風印回到店里,表面沉思,心中卻自泛起欣賞之意。
“這位吳隊長,上來便恩威并施,將好話說盡,看其格也是一不茍之人,若是有什麼沖突的時候,恐怕連話也不會說便直接下手了,這樣的狠角,與之敵對固然難纏,但若是立場相近,其實并不難對付……”
正在思考的時候。
突然間腳步聲起,混雜著某種韻律一般,未見其人,先聞腳步聲,卻也讓人覺對方的霸道威嚴,不可一世。
到了門口站住。
似乎在打量醫館牌匾。
一聲輕笑。
“這對聯,有點意思。”
隨即青一閃,剛才出聲發話的那位吳鐵軍隊長,居然是找上門來了。
帶著兩個青人,已經一步進了醫館。
“你就是這間醫館的郎中?”吳鐵軍一雙眼睛鷹隼般看在風印臉上。
聲音目,盡皆極迫。
“大人請。”
風印點頭同時肅客,將這位分隊長大人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
頭發一不茍,渾整整齊齊,連帽子也端端正正,皺褶分明,青大氅,青衫,干干凈凈,袖口出一抹潔白的袖,卻是一塵不染,如同無塵白雪一般。
領口亦是沒有半點污漬,連鞋幫都是干干凈凈;一雙手,指甲修的整整齊齊,連指甲都看不到,臉上刮得一片藏青。
‘這貨不是潔癖就是強迫癥,這樣子的人說好對付好對付,說不好對付是真難對付。估計是死心眼一枚,鐵疙瘩一個……’
風印心中得出一個結論的同時,臉上卻是溫暖而悲天憫人的笑了起來:“是,祖傳醫,只可惜小可學藝不,未能懸壺天下,濟世蒼生,實在慚愧。只能為鄉親們稍進綿薄之力。”
他一眼就看了出來。
這位吳隊長,應該是那種原則比較強的那種人。
對于這種人來說,給他戴高帽,或者自己唱高調,都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
果然,一聽到‘祖傳醫、懸壺天下、濟世蒼生’這樣的字眼,這位吳大人的神雖然沒變,但是眼神已經和了下來。
走進醫館,大馬金刀的便坐了下來。
坐的上筆直。
后兩位青人也各自找地方坐下。
三杯茶隨后被風印端來:“這是我自制的山間野茶,我取名為快樂水,三位請用茶。”
“快樂水,這名字不錯。”吳隊長作一不茍的端起來喝了一口。
隨即看著風印。
“先生貴姓?”
“不敢當貴字,小可姓風,風云水火的風。”
“好姓氏!”
吳隊長矜持贊道:“只要先生中初心不改,研醫,即便一時醫不,日子有功之余,他朝必然能懸壺濟世,拯救黎民蒼生。而先生的名字,也當如先生之姓一般,遲早風凌天下!”
“長謬贊了,小可現在就只是守著祖傳醫館過日子的三流庸醫,求一個三餐溫飽,祖宗手藝不至于斷絕,也就心滿意足了。”
“不過日子有功,附近的鄉里鄉親們,倒也是離不得我這個郎中,也算是勉強為大家做點事,不負祖宗之。”
風印問道:“不知道長此番前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心里暗示。
我對這里老百姓很重要,我走了他們就沒醫生了。
未雨綢繆,先來一波發自你自己心的,屬于愧疚的,我的拒絕。
吳隊長的臉上閃過一抹躊躇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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