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分,幾人無眠顧長生不知。
反正是倒頭就睡,而且睡的分外香甜,完全冇被突然而至的麻煩給打擾到。
倒是胡家父子回家之後,在書房做了一番商討。
“父親果真要按照那刁婦的要求,讓全柳州城的行醫之人與當麵對質?”胡天冬對於顧長生的眼高於頂,很是不滿。
“不然呢?你叔祖父惦記那本醫書不是一兩天,隻有賣了他這個人,為父纔好開口,求他把你安置到太醫院去。”胡一海歎了口氣。
“父親,孩兒瞧著那刁婦不是好相與的,到時候如果毀約該怎麼辦?”
“為父我豁出去麵子不要,請來全柳州城的醫者作證,又豈能容毀約,你就等著吧……”胡一海著一對八字鬍,笑的分外沉。
…………
第二日一早,顧長生神清氣爽的起床穿,然後去兒子的房間打坐。
看著小包子著小手艱難的穿著小服,時不時的嘲笑一兩聲,“兒子,咱還能不能更笨一點,都快四歲了,連個服都都穿不好。”
小包子怨唸的看了一眼,低頭繼續忙活……
“娘子,有您這樣做孃親的嗎?小公子纔將四歲!”小翠不滿,第N次出聲抗議自家娘子待兒子的暴行。
“哎呀,小翠啊,就是因為有你像你這樣護犢子的,纔會有那麼多孩子,原本好生生的,愣是被教的歪七扭八。”
“這養孩子啊就像種樹,咱們隻要時不時的給他澆澆水,然後放到太地裡認他自己長就好了。”顧長生無聊的打著哈欠,然後想到了什麼又繼續,“當然,也不能完全放養,該捆樹枝的時候的就得狠狠的捆,絕對不能讓他長了歪瓜裂棗,老話說的好,樹不捆不材,捆的差了,那就了廢材。”
小翠:“……”
小包子怨唸的天,他漸漸的已經習慣了這個作。
顧長生不樂意了,什麼個意思這是,這麼先進完的育兒觀,怎麼就換來小翠這麼個表?
“啪……”一掌拍到小翠的屁上,小翠“啊!”了一聲跳到一邊。
“什麼表啊你,思想境界達不到,那是你認知的問題,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不能懷疑我做孃的良苦用心啊,告訴你,我是小包子的娘,親的!用一副看晚孃的臉對著我,看的我傷。”顧長生好整以暇的收回作惡的手拍了拍,孃的,這手還真不錯,難怪那麼多地流氓都對人的屁有獨鐘,有事冇事就想一把揩揩油。
小翠不滿了,捂著被拍的屁反駁,“娘子,你怎麼能這樣,會教壞小公子的。”
“哎呦喂,小翠,作為一個有責任心的親孃,我一定會好好的教他,若是他學好了,那是本娘子我教育得當。”
“那要是學不好呢?”小翠介麵問。
“那是他悟太差,絕壁不是我教育上出了岔子!”
小翠:“……”
好不容易穿好服的小包子站在床邊抬頭,期期艾艾的喚了聲:“孃親……”
他怎麼覺得,跟著孃親學好,真的好難的樣子……
顧長生見兒子穿好了,跑過去拽起他的小手,“走,兒子,早飯小雷子還冇做好,快點去跟著你秋姨練子去,有這樣的教,不用真是太浪費了。”
小翠看著娘子領了小公子去院子裡練子,手腳麻利的把床鋪整理好,也跟了出去。
也要練子的,這樣再遇到什麼麻煩,才能像韓秋那樣擋在娘子前,保護娘子和小公子!
後院裡有兩顆老槐樹,槐樹後麵的空間被韓秋征用來當練武場。
對於後院的規劃,新住的六口人充分的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小翠說,要在練武場周圍種上葡萄藤,然後下麵擺上兩個長椅子,夏天鍛鍊累了,可以坐下了乘涼歇腳。
顧長生大手一揮,準了!
董雷說,要把其他的空地開墾了,用來種菜,這樣就可以用來做好吃的。
顧長生考慮了一下目前的經濟狀況,揮手,準了!
小包子顧澤說,他想在槐樹上弄一個鞦韆架,可以和韓墨一起玩。
顧長生想了想,準了,不過是讓他和韓墨自己找木頭倒弄去。
是以,吃罷早飯,所有人都很忙,顧長生瞇著雙眼坐在屋簷下,看著自己的兒子變小木匠,有模有樣的逮著一塊木頭左敲敲又敲敲,韓墨站在他後,偶爾在他抓耳撓腮不知如何下手的時候,出點小主意。
宋伯打掃完醫館和前院,站到了後院的門口徘徊。
顧長生遠遠的看見,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
宋伯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進來,遠遠的對著小公子施了一禮,繞了老遠避開他走過去,他現在是病患,絕對不能靠近小公子。
“老奴見過娘子。”宋伯停在三步以外,對著顧長生打手彎腰。
“宋伯無須多禮,今日宋伯覺可好些了?”顧長生揮了揮手,示意他起,然後問道。
宋伯了臉上的帕子,臉上略顯激,回的也利索,“勞娘子費心,老奴昨夜咳的明顯輕了許多,今早起來,也覺上輕泛的好些。”
這夜咳不止的病,困擾了他好久,如今總算是睡了一個安穩覺,他已經許久冇有這麼舒坦過了。
顧長生點了點頭,跑過去給小包子了他一腦門的汗,笑著譏諷,“兒子,你這忙活了半個上午,連塊木頭的皮都冇乾淨,看來你是冇有當木匠的天分了。”
小木匠包子抬頭,揚了揚手中的小刀子,“哪有!我會是一個好木匠的。”
顧長生點了點頭,表示支援他偉大的理想,然後轉向宋伯,“宋伯前來,可是有什麼要說的?”
宋伯見此,忙低聲問道,“娘子估算,胡大夫他真的會來嗎?”
“宋伯,這世上,從來不乏利慾薰心之輩和唯利是圖之人,他怎麼會放著眼前的不去啃?何況隻是讓他們丟點臉麵而已,宋伯可聽過一句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覺得胡大夫此人離無敵已經相去不遠了。”顧長生回的不不慢。
宋伯聽此,老臉止不住的了,娘子前半句話說的頗為靠譜,可越往後,越發的不在調上了,他們如今可不就是人眼裡的那塊?
“那娘子以為當如何理此事?”宋伯揮去腦中的想法,特忠仆的詢問後續。
“這個麼……”顧長生了下,聳了聳肩,很是無賴的回道,“雖然有句話說的好,有備無患,可你家娘子我明顯不是個算卦的,我更喜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宋伯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才繼續,“如此,那老奴先去前院候著,若是他們前來,再來稟了娘子知曉。”
顧長生搖了搖頭,“不必,你且去找我們醫館以前慣用的進藥商,探探他們的口風,胡一海今日上午是不會來的。”
宋伯抬頭疑的看向顧長生,娘子怎麼知道他們上午不會來?
“胡一海不是個傻子,昨日是他們太過心急,才被我不不的將了一軍,今日就算是早有決斷,也會晾我們一晾。這世上最不乏的就是聰明人,宋伯太低估對手了。”顧長生從來不會低估任何一個與為敵的人,隻有如此才能保證自己的立於不敗之地。
是想安生的在柳州開個醫館行醫濟人,可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彆人踩到頭上,還要委曲求全。
真要是如此,那就不是顧長生了。
宋伯聞言依命退下。
顧長生得了安靜,便回屋裡取了醫書坐在屋簷下細細觀看。
祖父大人果然於調養一道,頗有天分,所用的溫補之藥更是值得一提。
顧長生看的迷,時不時的提筆修正一下藥方的不足之,然後再繼續觀看。
“娘子,胡氏醫館派來了人。”韓秋從前院回來,上前稟報。
“奧?”顧長生漠不關心的抬頭,語氣淡漠的問道:“說了什麼?”
“說是胡大夫下午會來造訪,還娘子履行約定。”
“嘖嘖……看來我是高估了胡一海,連這點小事兒都要再三確定,如此看來,我們這塊,還頗為人。”顧長生歎了口氣,“去打發人走吧。”
韓秋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小木匠包子顧澤從樹皮中抬起頭來,不解的看向顧長生,小聲的問,”孃親,我們怎麼了?我們都不胖的。”
顧長生睨了他一眼,興致缺缺的回,“我們是不胖,但我們可以打腫臉充胖子。”
“不要!”小包子抗議,打腫臉很疼的,他纔不要。
顧長生頭疼的了額頭,“兒子,我真替你的智商著急,你這樣,將來怎麼嫁的出去?”
“娘子,小公子是娶媳婦,不是嫁出去。”一邊在翻地的小翠抗議。
“娶了媳婦忘了娘,和嫁出去,冇甚兩樣。”顧長生給了小翠一個白眼。
眾人:“……”
反駁娘子的結果,從來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娘子提倡你反駁,但駁回的不餘力!
安生的過了一個上午的清閒日子,用吧午飯,顧長生給宋伯又施了一次鍼灸,纔剛取針,就聽韓秋來報,說是胡一海一行已經等在醫館大堂了。
顧長生慢條斯理的收好銀針,才領著眾人往前院走去,這可是一場仗要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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