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彎腰抓起箢箕里面的兩把貢香,按照爺爺所說,七步丟下一,朝著家里快步走去。
此時的我很累,全靠意志支撐,狀態差到了極點,回家的路走了還不到一半,就覺頭暈目眩的。
背上背著爺爺,手里抓著貢香,我不敢有毫的怠慢,咬著牙一步一步的朝著前面走去。
臨近家門不到百米的時候,我目一晃,約看到有五個人影筆直的排一排站在路邊。
定睛一看,這五人頭戴高帽,手持一把帶鞘大刀,穿古代錦服,錦服上繡有四爪飛魚紋。
飛魚類蟒,亦有二角,他們的后披著一件黑長披風,像極了古裝劇里面明朝的錦衛,威嚴莊重。
可他們又很虛浮,煞氣濃重,明顯不是活人。
我晃了晃腦袋,以為是累到出幻覺了。
“別看,只管回家。”爺爺在我耳邊小聲提醒道,顯然這不是我的幻覺,爺爺也同樣看到了。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著頭皮往前走。
在即將來到那五個黑影面前的時候,他們突然抬起持刀的手,然后抱拳,單膝跪在了地上。
這靜把我嚇得頓時就神了,還沒有來得及想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到五人齊聲高喊。
“飛魚服,繡春刀,錦衛,殺可笑!皇命召,皆可拋,緹騎出,滿朝!吾以吾筑忠誠,吾以吾刀捍皇朝。”
字字鏗鏘有力,句句猶如晨鐘暮鼓,擊人心魄。
這陣勢著實詭異且嚇人,在他們的話語中,我在沒有香的況下,快步從他們邊走過,好在并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我松了口氣,爺爺突然用極快的語速在我耳邊說道:“站下,聽好,記牢,別打斷。”
我趕停下了腳步,認真聽著爺爺的話。
“第一,回去之后,立刻讓鐵牛把我裝棺,用那口最輕的老棺,你趕去剛才錦衛出現的地方挖一個葬坑,日出之前,把我葬下,切記,葬坑的每一鏟土必須你親自挖。”
“第二,不發喪,白天好好休息,晚上日落之后挖出我的棺木,抬回院子,我要聽鬼戲,然后給我遷墳,戲班的班主會提示你怎麼遷。”
“第三,遷墳完畢天亮之后再發喪,喪禮不收禮,但是要回禮,前來吊唁的人自行取回禮。”
“第四,你挖了白家墳,虧欠白家人,一年之,你只能給姓白的辦事,聽明白了嗎?”
爺爺這話一問出來,我知道我可以講話了,我趕說道:“爺爺,哪有當天下葬隔天遷墳的?還有,我們家沒錢回禮,再者……”
我話沒說完,爺爺突然在我耳邊大聲吼道:“我問你聽明白了嗎?”
這一吼,又把我嚇一激靈,差點把爺爺摔在地上,我不再廢話,趕回道:“聽…聽聽聽明白了,爺爺。”
“嗯,回家。”爺爺最后一句話說出口,一,癱在了我的背上,靜全無。
爺爺上的溫度急速下降,也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僵,與此同時,刺鼻的尸臭被沖我的鼻腔。
我心中大不妙,快步朝著家里跑去。
來到門口,跪在地上的鐵牛看的我們嗖的一下站起來,然后像是看鬼一樣看著我背后的爺爺。
“四公子,這……這這這,這是怎麼了?南爺怎麼會變這樣。”
我不用看也知道,爺爺的尸應該是已經有輕微的腐爛了。
“進門,給我爺爺裝棺。”我說著快步過門檻,墻角的一副老棺走去。
鐵牛趕跟了進來,里問道:“現在嗎?現在裝棺?”
“是,有問題嗎?”
鐵牛哆哆嗦嗦的說道:“沒……沒沒沒,沒問題,我想問一下,南爺這狀態,現在算是首葬還是遷墳?”
“廢話,當然是首葬!打開棺蓋。”
鐵牛打開棺蓋說道:“好,首葬好。”
鐵牛說完,從我背上把爺爺給抱了下來。
“裝棺會嗎?被褥葬品和金都在堂屋的桌上,我現在要去挖葬坑。”我說著看了爺爺一眼,爺爺此時的腐爛程度已經很高了,看表面的腐爛程度,至已經死了一個月了。
“會,我專業的,四公子你去忙你的。”鐵牛小心翼翼的把爺爺放在了地上,然后轉朝著堂屋跑去。
我也不敢耽誤,時間已經不早了,要趕在天亮之前下葬,時間很。
快步跑到門邊,我抓起鋤頭和鐵鏟,撒就朝著剛才那五個錦衛所站的路邊。
路邊是一塊菜地,上面還有我和爺爺前不久剛種下白菜。
我沒有猶豫,把白菜全部鏟掉,然后開始挖葬坑。
我現在無比虛弱,不過還是不敢耽誤,憋著一口氣沒出,用最快的速度鏟除了一鏟又一鏟的泥土。
離太出來只有三個小時了,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把這葬坑給挖出來。
足足挖了兩個小時,一個七尺三長的葬坑被我挖了出來,古代的棺材匠有句話做:天下棺材七尺三。
后面因為每個朝代一尺的長度都不一樣,到了清朝一尺足足有35厘米,就太長了,后面這句話就變了:天下葬坑七尺三,六尺半理盡天下漢。
此時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我趕打磨葬坑的菱角,清理里面的碎土。
就在這時,一輛商務車停在了路邊,并且按了幾下喇叭。
我轉頭看去,一個黃探出頭來問道:“媽的,大清早的在這里挖坑,嚇老子一跳。”
我皺了皺眉,也懶得理他,繼續清理著里面的碎土。
一個西裝男子笑著說道:“小兄弟,請問南爺是不是住在前面?”
“是,我是南爺的孫子,有事嗎?”
西裝男子趕說道:“是這樣的,我林東,我們林家是做房地產生意的,一年前,南爺幫蘇家老太爺遷墳之后,我們林家的生意被蘇家打,蘇家是……”
“說你來的目的。”我沒心思聽他講故事,直接打斷了他。
林東尷尬的一笑說道:“好,我來,是想請南爺幫我祖上也遷個墳,改改風水,只要能蘇家一頭,價錢可以隨便開。”
“抱歉,遷不了,我爺爺已經去世了。”
林東皺了皺眉,然后哈哈一笑:“去世了?臥槽,哈哈哈,這老不死的真死了啊?那我林家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我站直了子皺眉看著他,冷聲說道:“你的最好放干凈點,哪怕我爺爺不在了,我隨便在你們家祖墳點手腳,你們林家也吃不消。”
林東的臉一下就拉了下來,連他在,車上足足下來了五個人。
“臭未干還敢威脅老子?嚴格來說,那老不死的幫助蘇家,就是我林家的敵人,現在林家是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別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他媽說什麼呢?找死啊!”或許是聽到了車笛聲,鐵牛快步跑了過來。
林東一臉疑的看著鐵牛:“你又是哪蔥?”
見林東生氣,另外四個人紛紛把鐵牛圍了起來。
“媽的!想打架啊?”鐵牛反手一掌就甩在了那個黃臉上。
黃被打,其他三人紛紛掄著拳頭就朝著鐵牛砸了過去。
鐵牛不閃不躲,抬手準的抓住其中兩個人的手腕,然后一腳就踹在了另外一個人的腹部,直接把那個人踹倒在地上。
“咔咔”兩聲,那兩個人的手腕被鐵牛折斷,發出了殺豬般的哀嚎聲。
“墳頭上的狗,給牛爺裝什麼獾?再不滾牛爺弄死你們。”鐵牛松開手,抬腳踹開倆人。
林東幾人吃了癟,又打不過鐵牛,只能狼狽的上了車,臨走前,林東用手指著我說道:“很好,你是在給那老不死的挖坑吧?你們這葬禮要是能順利辦完,老子名字倒過來寫。”
鐵牛抓起鋤頭,直接砸在了車擋風玻璃上:“我去你媽的,你要是再來搗,牛爺一定把你們塞進棺材里面一起埋了。”
車的擋風玻璃質量不錯,只是出現蛛網細裂,不過也把他們嚇得不輕,黃趕開車走了。
“四公子,我這條命是南爺給的,你放心,誰要敢欺負你,我他媽就弄死誰。”鐵牛放下了鋤頭堅定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多謝了,裝好館了嗎?”
“裝好了,隨時可以出棺,只是……”
“只是什麼?”我鏟出最后一鏟泥土,爬出了葬坑。
見我問起,鐵牛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沒什麼,走,太快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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