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把老三打發走,既沒答應也沒拒絕,夜里難得去了趟鐘粹宮。
鐘粹宮和別的宮殿不同,除榮妃外,就只住了兩個上了年紀的答應,多年都沒進過新人了,是以,東西六宮之中,康熙業這幾年去的最的便是鐘粹宮。
榮妃的夜生活很是單調,并非才,甚至連字都不認識,大晚上的,也不適合跑跑跳跳,就連用晚膳,依著養生之道也不宜多用。
榮妃也只能和嬤嬤宮們打葉子牌來消磨時間了,宮中賭,所以們這葉子牌打得連個彩頭都沒有。
康熙進來時沒驚宮人,就見榮妃一邊跟對面的人換位置,一邊嘟囔道:“今兒這個方位不旺我,換換換,換了方位,手氣就回來了。”
康熙差點沒笑出聲,跟幾個宮嬤嬤打葉子牌還能輸,榮妃到底還是榮妃,多年了都沒有長進。
未等榮妃落座,便有宮瞧見了皇上,利落地跪下來接駕,跟著跪倒一片。
榮妃也著帕子行禮,皇上有什麼事白天來一趟不就完了,非晚上來,這把年紀又不能侍寢了,同皇上睡在一張榻上,實在影響的睡眠質量。
幸好皇上不常來,不然這可對不好。
榮妃讓人把牌桌撤了,因著快要到就寢的時辰了,便沒讓人上茶,而是呈上來兩杯羊。
“晚上喝羊助眠,這是膳房用杏仁煮過的,并無膻味兒,皇上嘗嘗。”
康熙并不想大晚上的喝什麼羊,他連茶都很用,不過顧及榮妃的面子,到底是嘗了口。
“今日老三跑到乾清宮去,跟朕講了茉雅奇的婚事,朕這才知道你們這麼著急。”康熙端起羊飲了一口,接著道,“朕原本是想將茉雅奇嫁到朕的母族,但老三倒是為茉雅奇挑好了額駙的人選,你是做額娘的,你來選。”
佟佳氏一族在朝堂上顯赫的很,甚至有佟半朝之稱,皇上自親政起便對母族多有優待。
而阿林保所在的富察氏雖然也是大族,可阿林保的父親去世太早,近親之中又無顯赫之人,據說一家人在京城住的還只是一二進的宅院。
榮妃雖然也覺得阿林保出差了些,但兒那邊好不容易同意了,不再想著孤獨終老的事兒,可不想臨時換人,阿林保出是不太好,可除此之外沒別的病。
皇上若是從佟佳氏一族挑人,那可就不一定了,京城里滅妻的男人是不多,寵妾的男人可是比比皆是。
穆克登可是向兒子了信的,家中新立了規矩——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瞧瞧,滿蒙八旗怕是都尋不出這樣知禮的人家了。
榮妃期期艾艾把阿林保家的家規一說,選擇哪一戶人家就已經不言而喻了。
康熙就知道榮妃會這麼選,老三走后,他便派人去查過了,阿林保阿瑪還活著的時候可沒這項家規,那位妾室通房可一樣都不,這項家規是阿林保的寡母所定,也不知是何時定下來的,不過這兄弟倆后院確實清靜。
這世間像皇祖母那樣的子到底是見,多數如榮妃這般,像穆克登和阿林保的寡母那樣,眼睛只能放在后院。
老三在榮妃跟前養到六歲,子也榮妃影響,茉雅奇到的影響只會更深,也幸好用不到蒙,不然就等同于把一只兔子扔進狼群里。
茉雅奇也雖然序齒為二公主,但實際上卻是他的長,康熙也不愿這孩子嫁在京城還被人議論,阿林保就阿林保吧,他給些面也就是了。
康熙下旨冊封茉雅奇為和碩榮憲公主,賜婚于富察·阿林保,在京中建公主府、額駙府。
這建府的差事就給胤祉了,工部負責提供圖紙、采買、施工,戶部則是負責撥款,依照皇阿瑪的旨意,這兩宅子總共撥款十萬兩。
建宅子向來都是個有油水可撈的差事,上邊拿大頭,下邊拿小頭,實際花費能有撥款的六七就算不錯了,但胤祉是給嫡親的姐姐、姐夫建宅子,他不從中撈油水,別人也別想在這兒撈。
戶部和工部撥款接時有他,工部那邊的員不他親自盯著,四弟也幫他盯著,采買材料要麼是他的人去談,要麼就是舅舅和穆克登去談,且貨比三家。
胤祉都和老四商量好了,他們如今把各項工作都做細,商戶們的供貨況也都記錄在冊,等到將來他們自個兒建府邸的時候,這一套程序便能直接拿出來用。
跟商戶們談生意的時候,他們也是這麼說的,這不是一竿子買賣,做的好了,將來還有幾筆生意可談。
四阿哥在這兩宅子上下的功夫還真不比三哥,尤其是他的審得到了二姐姐和三哥的共同贊,建筑圖紙他親自改了幾,施工時更是沒指點,等到宅院落,前廳的布置都是他安排的。
胤祉因此沒同額娘和二姐姐說老四是個實誠人,他不過是給了老四一個建議,順便附贈了一本二姐姐所書的《和離記》而已。
皇貴妃能有什麼想不開的,佟家蒸蒸日上,皇貴妃又位同副后,心煩的肯定是男人和孩子。
皇阿瑪是個多又無的人,后宮佳麗三千,每屆選秀還要進新人,但凡對皇阿瑪有一點點意的人都不會高興,至于孩子,皇貴妃生下的兒早夭,而且跟皇阿瑪又是表兄妹,兩個近親,注定了要在子嗣上栽跟頭。
胤祉尋思著二姐姐看多了話本,以至于大徹大悟,一度連終不嫁的想法都有了,皇貴妃既然在男人和孩子的事上想不開,那不妨也多看一看話本子。
最好再翻看別的話本子之前,先來個狠的——《和離記》,先讓皇貴妃看一看擺的人能過得有多爽,再去讀那些在里掙扎的話本,有了這樣鮮明的對比,皇貴妃還能一點都沒有。
別看二姐姐的那些話本子都被額娘燒了,可這些書之前都是胤祉采買的,書單都還在呢,他把這份書單和二姐姐的書一并給老四。
這些書對皇貴妃有沒有效果,看老四對這兩座宅院的上心程度就知道了。
老四投桃報李,茉雅奇也念在心,既然的書對皇貴妃如此有用,就要抓時間創作了,建公主府和額駙府的四個月里,接連寫了三本書,由三弟潤后,再拿去書肆印刷出版,剛印出來還泛著墨香味的新書第一時間送到皇貴妃的承乾宮。
三阿哥和四阿哥蓋房子蓋的熱火朝天,大阿哥就很心了,他當然不會心于這點差事,而是他也想在宮外有座府邸。
他與茉雅奇同歲,茉雅奇還未婚呢,公主府就先建上了,他這邊閨都生倆了,一家子還在阿哥所窩著呢。
就一個三進的小宅院,倆閨連個自己的小院子都沒有,只能安排在一,若是再來一胎,再一再二不再三,那指定是個阿哥,總不能生下來后還跟兩個姐姐養在一起吧。
大阿哥現在就盼著噶爾丹要反就趕反,朝廷早就做好打這一仗的準備了,眾多的皇子阿哥中,沒人比他更適合領兵打仗了,等立了軍功,皇阿瑪自然會為他封爵建府。
有人盼著出嫁,有人盼著出征,還有人盼著冬天趕快到來。
胤祉在自己的皇莊里建了七八個玻璃暖房,用的是作坊里生產出來的不好的玻璃所建,既是廢利用,也是打算在這個冬日賺一筆。
說實在的,十萬兩銀子要建一座公主府和一座額駙府很難有銀子剩下,這府邸建好了,也足夠寬敞明亮,就是沒多銀子裝扮。
茉雅奇能從宮中帶出來的嫁妝,也就是填補填補前廳和正房,可諾大的公主府,總不能只這兩鮮亮別都禿禿的吧,再者,榮妃也跟皇上求了把這兩府邸的位置選在一起,胤祉監工的時候又耍了小聰明,這兩宅子中間只隔了一道圍墻,圍墻上開了幾的花拱門,直接把倆宅子合二為一,所以額駙那邊也不能完全不管。
阿林保家底薄,茉雅奇手頭也沒多銀子,其中有一半還是稿費,最富的便是胤祉了,他到底是在京城有皇莊,在江南有鋪子的人。
不過皇莊的收都讓他投到江南去了,江南那邊的生意才剛剛起步,讓他來出這筆銀子,有心無力啊,所以這才想著借反季節蔬菜賺一波快錢,買些瓷、木雕的擺進去,再從玻璃房里拿座玻璃圍屏撐場面,弄幾個玻璃杯、水晶球填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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