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紀庭深就猜想過,或許只有他的游戲不對勁。
但真正將兩部手機擺在一起,看著上面天壤之別的畫面,他還是不可控的有一瞬間的僵。
相同的件,不同的容。
而且這容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正常認知。
要不是心里清楚住在療養院這麼長時間,只是因為失眠,他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神疾病嚴重到出現幻覺的地步了。
“怎麼了?”趙天一問。
將手機遞給紀庭深后,他就察覺紀庭深有點不對,偏頭想看看到底怎麼了,視線還沒落到手機屏幕,紀庭深就將他自己的手機息屏了。
“沒事,”紀庭深回神,抬頭看著他。
“真沒事?”趙天一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前兩天才吐了一口,今天要是再發生點什麼,他怕他抗不過去。
“真沒事,”紀庭深嘖了一聲。
接著視線漫不經心地朝著對面掃過去,幾秒后,才似笑非笑的收回目,“也就是你,把我看個易碎的瓷。”
站在王柏山后的幾個人因為他這笑往后了。
“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說,”趙天一不理會他的話,認真看了看他的臉,“別因為這些七八糟的事再傷了氣神兒。”
王柏山聽到這句話怒氣值又增加了不,一張老臉都快皺一團滿是褶子的廢紙了。
“行,現在公司由趙總代管,”紀庭深笑了笑,“我這個病秧子可算是能輕松輕松玩玩手機游戲了。”
趙天一不喜歡他說的“病秧子”三個字,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只能轉頭繼續理眼前的事。
紀總和趙總最大的區別大概就是……
紀庭深總是一副笑模樣,不管這個人這件事讓他真的心愉悅了,還是這人這事讓他一見到聽到就無比反,他都臉上帶笑,給人一種這人很好說話的假象。
其實瘋起來比誰都瘋。
而趙天一卻恰恰相反。
他在對著親近的人對著朋友時說話做事都很隨意,也很好相,但在對著不喜歡甚至是討厭的人時,基本上都是拉著一張活像是有人欠了他錢一樣的臉。
我不喜歡你,我就得讓你知道我不喜歡你。
因為這個原因,再加上小時候有點兒胖,總被周圍的孩子欺負。
紀庭深往拿著資料面無表和王柏山一眾人說話的趙天一上瞥了一眼,才又把視線重新轉回到手機上。
趙天一手機里的游戲,看著像是從下載那天起就一直沒怎麼玩過。
游戲界面打開,映眼簾的就是一段提示創建新數據的字符。
【玩家你好,你的游戲人數據丟失,請創建新的數據,否則你將無法開始游戲。】
紀庭深垂著眼瞼,睫微,抬手在“是”的按鍵上點了一下。
游戲進設置頁面。
因為之前的數據全部丟失,現在需要重新設置一遍,紀庭深視線從人皮、聲音、溫度、控制等一系列的設置選項上掃過,最后選了中規中矩的青年音,又將皮溫度設置為接近人類皮表面溫度。
最后,指尖一點將控制設置了自控制。
他記得趙天一當初拿著他的手機下載安裝完游戲之后,就是隨意點了個全自控制。
將所有的選項都選好,游戲開始加載。
99%的時候紀庭深微不可查的蜷了一下手指,沒由來心里一陣陣發。
當年他第一次參加設計大賽,開獎的時候他都沒這麼張過。
五秒過去了。
十秒過去了。
頁面加載還停留在99%,游戲加載條像是也猜了他的心思,故意在拖延時間。
砰——
沙發前的桌子被猛地拍了一把,王柏山一下子從座位站起來,要不是沙發太重估計早被他起的作掀翻在地。
他滿臉怒氣的指著趙天一,“趙天一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趙天一扯了一下角,往前傾了一下,迫十足,“王總說這話我就有點聽不懂了。”
“你這是誣陷,”王柏山吼道。
紀庭深默默數到了第十五秒,剛打算退出去重新加載,沒想到被這一掌拍的一嗓子吼的,差點兒直接把手機扔出去,目再挪回手機上時,已經進游戲頁面了。
時間地點還是在末世。
只不過上面閃出系統提示。
【關閉游戲時請玩家保存游戲數據,如不保存,下次開啟游戲將于系統隨機發放地圖。】
紀庭深隨意看了一眼,就隨手將提示劃走。
趙天一玩的也是一個男角,材高大,此時正弓著腰低頭在一個狹小的房間中搜索資。
紀庭深深吸了一口氣,視線盯著人的腰背,等著他回頭。
今天也算是這麼多年來他緒波幅度最大的一天了,要是邵羅此時過來把脈,估計也會微微驚訝。
下一秒,游戲人突然回頭。
“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趙天一不知道是不是余一直關注著紀庭深的態,見他臉發白,眉頭也擰在一起,偏頭看了過來。
紀庭深深呼吸了下。
“沒事,”他嗓子有些發啞。
趙天一還想說什麼,對上視線又沒再開口。
這麼長時間以來,紀庭深覺得自己已經能接手機屏幕里有另一個世界這個事實了,但看到真正游戲里的人時還是有些震驚。
三觀都快被震碎了的那種震驚。
趙天一的游戲人臉和材是很明顯的3D建模,雖然能看出來開發者花費了大量的力和金錢力爭將人設計的更加完,但和真正的人比起來,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紀庭深緩了緩緒,指尖往手機屏幕上了一下。
游戲里的“男人”偏了偏頭。
他往前劃了一下,“男人”往前走了幾步。
著是真的。
但和真正到還是很不一樣。
他又隨意劃了幾下,屏幕上面閃出一行紅字符。
【你已開啟自控制模式,如果想要更好的參與和驗游戲,你可以選擇解除自控制,是否解除自控制?】
紀庭深沒,提示字符閃爍了幾秒后消失了。
“男人”在原地站了幾秒,沒有外界的干擾,他開始繼續往前走。
作還算流暢。
只是到門口開門的時候,略微有些僵的停頓了一下,接著,屏幕下面突然又出現了一串白字符。
【門被人從外面鎖死了,如果需要開門出去,現在需要先在房間找到鑰匙……】
紀庭深沉默的看著。
“男人”在門邊站著,等到下面的字符播放完畢,抓著門把手的手一松,轉朝著房間部走去。
接著隨翻了翻,最后從一個柜子的小盒里拿出一把鑰匙。
其實看到這里基本上就沒什麼看下去的必要了。
不一樣。
不論是游戲正常設計的場景還是人。
但紀庭深還是盯著屏幕多看了一會兒。
看著找到鑰匙的“男人”打開門出去,迎面巍巍走來幾個斷胳膊的喪尸。
“男人”迅速將槍掏出來,對著喪尸一通掃。
喪尸“嗷嗷嗷”的了幾聲之后倒地不起。
又來了幾個。
“男人”又是幾槍。
作還算流暢,但和掄著扳手,手一撐就能翻到墻上的帥氣比起來,很沒看頭。
“死了死了,快跑快跑快跑快跑!”
紀庭深回過神來,手里一空,手機就到了趙天一的手里。
趙天一喊著,指尖扯著游戲里的人又重新鉆回了原來的房間當中。
“干嘛呢,理事怕你累我替你解決,玩個游戲怎麼還走神兒啊,”趙天一偏頭看了他一眼。
紀庭深這才發現王柏山一眾人已經走了,整個花房就剩下他和趙天一兩個人。
“有點兒累了,”紀庭深整個人陷進的沙發中,懶懶地著自己息了屏的手機。
“昨晚又沒睡好吧,”聽到這話趙天一眉頭擰了一下,放下手機抬頭盯著他的臉。
“還可以,”紀庭深說,“就是被這太一曬就有點兒犯懶。”
說著又了個懶腰。
“今天邵羅給你做檢查了嗎?”趙天一問。
“嗯,”紀庭深朝后仰著頭,應了一聲,“你不讓人盯著呢麼。”
“怎麼說?”趙天一問。
“比你至能多活兩年,”紀庭深朝他挑了挑眉。
“……靠,”趙天一實在沒忍住吐出句臟話。
“放心吧,沒事,”紀庭深轉了轉手里的手機,“你那個游戲是不是沒怎麼玩過啊?”
“最近這麼忙哪有時間玩,”趙天一見他轉移話題,就重新拿起手機,往游戲上瞄了一眼。
“不過,你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玩游戲了,剛給你下載的那會兒你不是還說下了也沒什麼興趣玩。”
“突然發現還有意思的,”紀庭深說。
“這倒確實是,”趙天一說,“你這每天待在這里,我都怕你天沒個人說話抑郁,玩玩游戲也好的,更何況,這個游戲咱們投資了,買裝備換皮都不花錢。”
“不花錢?”紀庭深問。
“對啊。”趙天一點頭。
紀庭深想起自己手機三天兩頭就響起的警報。
“而且,”趙天一接著說,“那邊的負責人那天不也說了麼。”
“什麼?”紀庭深看著他。
“說給咱們兩次機會啊,”趙天一一副那天談合作你到底在干什麼的表,“就是游戲人要是不小心死了,不用天價購買復活甲也能復活一次。”
紀庭深沒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
“不過,我玩到現在還沒死過呢,”趙天一說,“我已經給這間屋子加固了,只要我不出去,我就永遠不會死。”
很可以。
沒見過這麼茍的。
“行了,別多想了,”趙天一將手機收起來,“剛來的時候看你氣還行,現在怎麼又這副樣子了,下次他們再來,你就找個清靜的地方待著,眼不見心不煩。”
“不會再有下次了,”紀庭深挑起一個笑,眼底一片冰冷。
趙天一皺了下眉,“給我理就好了,你就別折騰了。”
“放心吧,”紀庭深不明所以的回了一句,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接著又趕在趙天一開口前再次轉移了話題。
“我給阿姨織了件線衫一會兒你回去的時候帶過去。”
他說著將已經準備好的禮品袋遞給趙天一。
“你又熬夜了。”
昨天走的時候他都沒看到,今天就織完了,趙天一不可能猜不到紀庭深是熬夜織的。
“熬什麼夜啊,”紀庭深嘖了一聲,“那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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