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葉睜著眼睛看著黑暗的頂,他睡不著。
他并不是天生的疼痛知低微,而是小時被待太過,也不知是傷到了哪里的神經,還是心理因素,某一天他突然就覺不到多疼痛了,那天他特別高興。
他以為他已經能忘懷,畢竟過去那麼多年。
可當重生歸來,這保留的記憶與他原本的記憶重合,很多已經被他忘的事又被他想了起來。有些事是他親經歷,有些事是他姑姑和門口鄰居們告訴他的。
他已經沒有母親的記憶,上輩子長大后也沒見過那個人,對那人他不做任何評價。
據說他母親是外地人,被老王欺騙,以為老王是富有的拆二代,加上老王為了騙老婆很能裝,一開始對他母親很,他母親才不顧兩人年齡相差十三歲,離家三千里嫁給了老王。
老王實際并不是擁有許多套房子的富有拆二代,王家確實是拆遷戶,但家里就分到兩套房子,一個中套在老王手上,一個小套給了他姑姑。
老王不但不富有,還吃喝嫖賭五毒俱全。他母親一看上當騙,自然要鬧,要離婚,要老王賠償的損失,老王不肯,兩個人的日子過得是飛狗跳。
據說他剛出生沒幾天,喝醉酒的老王就跑到派出所,跟民警嚷嚷他兒子上戶口就王野種。派出所的人看不過去,把老王教訓一通,做主給他取名王葉。
很多人都說他媽和一個年輕俊俏的外地打工仔好上了,天天鬧著要和老王離婚。
但老王死活不同意,還跑去找那個打工仔要錢。
他媽一氣之下,兒子也不要了,趁老王去上班的時候,收拾了一個行李箱就走了。
那時他兩歲不到。
而被留下的他,自此就生活在了地獄中。
在他四五歲以前還不怎麼會說話的時候,老王會用針刺他、用開水燙他、經常不給他飯吃,還把他長期關在一個二十八寸的行李箱里。
他就沒上過兒園。老王對外人說的理由是他七歲以前很差,必須待在家里療養,說他長得比同齡人瘦小也是這個原因。又說王葉媽媽會在王葉兩歲時就跑掉,就是不了天天照顧病孩子的苦。
如果不是老王抱著長期待他、拿他發泄怒火的心思,他恐怕早就死在老王手上。
等到他再大一些,老王對他的待更加,不再明著打他,而是天用最歹毒最惡心的言語咒罵他,經常“忘記”給他弄飯吃,“忘記”在家里放任何食,“忘記”給他準備冬被等等。
他因為肚子找不到吃的,只能學附近一個拾荒老頭去撿拾飲料瓶和廢紙箱來賣。
就這樣他賣垃圾的錢還能時不時給老王搜出來搶走。
到了該上小學的年紀,老王也不讓他去上學。
還是他剛剛從神病院釋放回家的姑姑看不過眼,帶他去學校報名,學雜費也都是他姑姑幫忙教的。
老王還跟學校老師說他天生就是個喜歡說謊騙人的小孩,說他不學好家里的錢,說他就會編故事博取別人的同,讓老師在學校好好教導他。
他那時雖然還小,但開智算是比較早,當他發現他向老師求助,老師卻沒怎麼在意后——那時老王已經不會在他上留下明顯傷痕,老師也先為主地認定他是那種喜歡說謊博取他人同和關注的小孩子,他就再也沒有向老師求助過。
同理,王葉知道找警察也沒用,鄰居曾看不過眼報過警,但老王是個很會表演的人,民警來了,他就不斷懺悔,說自己做錯了,又不斷跟民警說好話,最后民警也只是教育他兩句。
老王也知道待孩子犯法,在他上小學后,平時只是在生活上克扣他,并不會隨便打他,但老王只要喝醉酒就會控制不住暴出本,而他經常喝醉酒。
他跟民警日常說的借口也是“我就是喝醉了控制不住自己,我心里不想的,我發誓一定戒酒”。
上輩子的昨天晚上,老王喝醉酒,再次把他毒打一頓,這次打得比較狠,除了不斷對他拳打腳踢,還抓著他的頭往墻上磕。
次日早上老王酒醒起來,看他躺在水泥地上一不,后腦勺流出一大攤,竟然不管不問,照樣鎖門去上班。
上午他姑姑去學校送早飯沒看到他,跑來找他,發現他重傷躺在地上,這才把他送到醫院。
后來他姑姑帶他去了法院,告了老王待罪,但屁用沒有。
老王在法面前又演上了,態度特別好,哭著說自己十分悔恨,又說那晚他酒喝多了,并不是故意要傷害孩子,早上起來趕著上班也沒注意到孩子還躺在地上,當堂賭咒發誓說以后再也不會喝酒,并發誓一定會好好對待兒子。
華夏的法律在這方面真的比較坑,只要沒有抓到現行,只要沒有造死亡或者殘廢,一般都不會對待兒的父母進行重判。
就連剝奪養權都會考慮再考慮。
因為王葉除了老王,能找到的唯一親人就是那個瘋子姑姑,他姑姑有神方面的疾患,自然不能作為他的法定監護人。
而在老王愿意養兒子的況下,法院也不贊讓王葉去住兒福利院。
結果就是老王依舊是他的法定監護人,只不過多了個街道辦和派出所會定期尋訪。
老王最后只被刑拘了十五天,經過思想教育后就被放了回來。
老王一回來,就趾高氣昂地對他和他姑姑說:“你們告啊,看誰理你們。一個瘋子,一個野種,老子肯做你們監護人,你們就該跪地謝恩。”
老王又指著他的鼻子罵:“小野種你是我兒子,要在古代,老子打死你,也不會有人多問一聲。現代,只要老子不打死你,老子一樣不用坐牢。就算打死你,老子也有辦法理你的尸,讓警察查不出來。以后你要敢不聽話,老子一天給你三頓打。等老子老了,你還得給老子養老!”
老王又不斷辱罵他姑姑,扇他姑姑耳,還威脅他姑姑要把送回神病院,他拿家里的剔刀捅了老王。
可惜他那時太小,手上又沒什麼力氣,捅的位置也不對,只捅到老王腎臟,沒能一下子捅死他。
老王當時就嚷嚷起來,還喊著要打死他、要讓他坐牢。
他姑姑被刺激狠了,更多應該是為了保護他,上去就把剔刀拔-出來,舉著刀就追著老王砍,把想要跑出家門的老王砍死了。
他姑姑事后去自首,把事都攬在自己上,說自己看兄長長期待侄子,已經忍了很久,覺得不能再忍下去了,既然法院不能把這種畜生關起來,那就來解決。
他姑姑之前就砍傷過前夫,有前科,這次他姑姑再次傷人,還是殺人,雖然被判斷行兇時到了強烈刺激,加上有可原,但也只是酌輕判,依然要被關到神病院,最也要等到王葉長大能作為的監護人簽字愿意在院外監護,才有可能出來。
后來他一滿十八歲就把他姑姑接出來,租了房子和生活在一起。
他姑姑只要不刺激,平時就跟正常人一樣。
他有錢了就買了一套房子養他姑姑,還找了人照顧他姑姑。
他臨死前,把自己的大半財產都給了他姑姑,又長期雇傭了一個律師事務所幫理問題。
他只希他的死不會刺激到他姑姑……
而這輩子,他在這時候回來,自然不會再讓他姑姑手沾鮮,那老畜生不配讓他姑姑背上殺兄的罪!
王葉翻了個,想著要不要下線看看。
他是突然進來,進來之前沒和他姑姑做任何代,就怕擔心和多想。
而且他上線的地點還是醫院病房,這麼突然消失,恐怕會鬧出事來。
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也不知道自己回去后是否還能再進來,要是能回去傳個信,立刻回來就好了。
“想家人了?”邊響起雷木的低語聲。
王葉翻過,面對雷木:“我在想我姑姑,我擔心。”
“等我傷好了,送你回家。”雷木拍拍小孩的背。
“我家很遠很遠,遠到我回去就不一定能再回來,也不一定能再看到你。”王葉低喃。
雷木:“不管多遠,只要你想回去,我就送你。如果你到家了,不想待在家里,我也可以送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王葉單手抱住雷木,地道:“木木,你真好,爸爸以后的產都給你。”
雷木給這小逗比逗笑:“行,我知道了,小爸爸,我會爭取活得比你長。”
王葉滿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王葉:不小心就長歪了,這真不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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