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一荻所說現如今的生活，雖然跟那些有錢人沒辦法比，但總來說還算不錯，倒是這姑娘已經結婚兩年讓到意外的。

　果然，沒了家的孩子結婚是會早一點，心中總是會求著家的溫暖。

　趙一荻選了臨市的一家高級餐廳，來的人都是自己曾經所悉的，特別是在見到自己從小追在人家屁后面不肯罷休的皓皓哥哥，沒想到的已經是倆小孩兒的爹了。

　過去鄰居在一起倒并不尷尬，而印象中的皓皓哥哥也是那樣的平易近人，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白凈而又斯文。

　可這一家人完全不給買單的機會，晚飯結束后倆小孩兒的先把孩子帶了回去，萬皓則將趙一荻送回酒店。

　下了一天的雨在此時終于停歇，天空中也出現了幾顆若若現的星星，兩人在經過廣場時，目都不自覺地看向了最大的那塊LED大屏幕。

　里面正放映的是寧愿作為該奢侈品亞洲區代言人的主題廣告，這樣的燈明亮到了極致，看上去倒是聽賞心悅目的。

　看到這里，趙一荻突然開口提了句，

　“皓皓哥哥，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跟寧愿以前還是同級校友呢。”

　萬皓手揣在兜里，抬起頭瞥了一眼，淡淡笑道，

　“我記得班上當時有個男生在追，我也學校里見過幾次，倒是沒什麼印象了。”

　“還來我家給我補過課，當時我爸還喜歡的，跟我說的最多的話，就是要向寧愿姐姐學習。”

　趙一荻說到這里，眼睛不自覺地彎起，對自己父親說那話的神態記得一清二楚，像個老夫子一樣。

　“是嗎？寧愿的確很優秀，經常拿年級第一。看起來很高冷的樣子，長得又標致，妥妥一張初臉，可真是多男生中的神啊，現在更多了。”

　萬皓形容得很對，跟趙一荻致可又，恰到好地帶著幾分不同，寧愿是更顯文靜肅穆，可格卻跟臉截然不同，對悉的人，絕對不是高冷。

　那時的趙一荻覺得寧愿這學姐可真好，經常幫補習功課，對總是溫溫的，還告訴過很多小，包括自己暗的對象就是皓皓哥哥……

　說到寧愿，萬皓倒是有些奇怪，

　“看來你跟寧愿關系很好嘛，我記得就是年的那天晚上，還到你家找你年來著。”

　嗯？

　跟關系好，還找年？

　趙一荻著實有些楞了，

　“沒有來找過我呀，我怎麼沒印象……”

　“就是你家起火的那天晚上，我跟同學打完球回來，正好就在小區樓下見了的，說是來找你年的。”

　時間太過于久遠，萬皓只記得這一句，當時他心里還有些奇怪，什麼時候趙一荻一個初中生，還能跟寧愿關系這麼好了。

　趙一荻輕輕地抿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

　這許是皓皓哥哥記錯了，寧愿告訴過自己的，元旦是要回老家陪媽媽的，每一個元旦都會跟自己的母親一起過，們母相依為命，舍不得母親孤單。

　所以寧愿又怎麼會在這找不容易放兩天假的時間里，到家里來找呢？

　而且倆的關系還沒有好到這種程度，更別提年了。

　……

　將趙一荻送到酒店樓下，萬皓停住了腳步，他問多久離開臨市，到時候自己來送。

　他是獨生子，小時候因為自己瘦弱白凈，加上格靦腆又不怎麼說話，同齡人幾乎都不跟他一起玩兒。

　小他三歲的趙一荻格又活潑，長得又乖，明明那麼小一個，卻總去招惹大孩子。

　別欺負是常有的事，每次他都會給一顆大白兔糖，看著坐在樓梯上邊哭邊把糖塞進里，慢慢地，等糖全部吃完，哭聲自然而然地就止住了。

　不知是因為他經常給糖吃，還是因為被那些大孩子欺負的次數多了，纏上了自己這個不會兇的人，而卻也為了自己上高中之前，唯一的玩伴。

　整日里皓皓哥哥地在耳邊喊，調皮搗蛋，帶一起玩游戲，去給同學挑禮，兒節一起去吃肯德基……

　過去的種種，萬皓都記得頗為深刻，或許那就是遙不可及的年吧。

　可趙一荻婉拒了，只說自己明天就要走，工作上有事必須得找早點回去。

　臨走前，趙一荻提出拍一張合影，記得小時候最喜歡拿著家里的相機到拍拍拍，小小的存里全是倆人的合照。

　倒是長大人后，就再也沒有機會有拍過了。

　趙一荻拜托了一下酒店下服務人員，幫忙拍一張，將頭發都扎了起來，靠站在萬皓的邊，笑得明燦爛。

　兩人就此作別，萬皓在看見趙一荻上樓之后，才轉離去。

　趙一荻拿著手機欣賞著手機里的這張照片，似乎笑起來會好看一點，跟皓皓哥哥還是很有默契，每次拍照都喜歡眼睛飄……

　把照片發到了萬皓的微信上，同時還有一個【為友誼干杯】的表包，遇到馮阿姨一家，是難得的好心。

　……

　一沓接著一沓的照片被徐則送進了書房，斯燁隨意拿了幾張翻了翻，眼中慍漸濃，手中還未過膠的底片已經在手中化為碎紙。

　徐則站在一旁不敢吭聲，明明只有他與斯總兩人的空間，氛圍卻是沉重而讓人窒息。

　隨后他聽見了一聲極輕的嗤笑聲，更像是自嘲。

　斯燁在座椅上緩緩坐下，抬了抬鼻梁上的金眼鏡，他說不清在看到這些照片時他心底的，可他卻明白自己在趙一荻心底究竟意味著什麼。

　或者更加準確地說，他們之間的夫妻關系又能說明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縱容趙一荻了？”

　施加的話語與其說是一個問句，倒不如說還是一個肯定句，徐則都聽了進去，但不敢回答。

　可如果真要他說的話，好像是有那麼一點。

　可他覺得高高在上的斯總，也很樂意寵著縱容趙一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