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伊一出門沒多久,楊博聞的電話就打來了,“喂,你不是殺青了嗎,怎麼還不回來?”
“嗯”,周澤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桌上,對著鏡子整理領,“找我有事兒?”
“你看你這話說的,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對面的楊博聞“嘶”了一聲,“去哪兒瀟灑了。”
“在海城。”
正午時分,落地窗在這時候顯得礙事,直進來,過鏡子的反,閃得人眼睛疼。
“去海城干嘛?”,楊博聞靈一現,手上一個激加用力,鋼筆里的墨水在紙上劃了一道,一份文件就這樣廢了,他也沒空在意,“你找王伊一去啦?”
周澤找到旁邊的總開關,找到窗簾的按鈕,按下:“是啊。”
他倆互為損友,以能不惜一切代價嘲笑到對方為樂,楊博聞當然不會就這樣放過眼前的好機會,“你現在行啊,追得這麼,有危機了?”
周澤滿意地看到室重新恢復到和的線,聽到他這話,不由蹙眉:“不會說話就別說,沒事兒我掛了。”
“哎,別別別,你什麼時候回來啊?陸放回來了,幾個人說找時間聚聚。”
“還不確定,到時候再說。”
“別再說啊”,楊博聞眼珠子一轉,想了個辦法,“要不你問問王伊一的時間唄,把帶來不就得了,我們也好久沒見了。”
“好,我知道了”,周澤這次是真的要掛電話了,陸斌已經到門口了,“我還有事兒。”
半小時前,陸斌正舒舒服服的在沙灘上躺著呢,接到周澤的電話,嚇得他套上服就趕來了。
電話里說,周澤說他要去看王伊一的電影,讓他想辦法搞一張見面會的票。
此刻陸斌正站在不久前晴姐站著的地方,苦口婆心地勸說:“我勸你再想想,要是被發現了,先不說這麼多人逃不逃不掉,就問你到時候是承認還是不承認?”
周澤無語:“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
陸斌咕嚕咕嚕喝完一瓶水,扔進垃圾桶里,上下一閉一合,送給他倆字兒:“不能!”
周澤瞥了他一眼,直接走到門口,換上鞋子:“那你看著辦吧,去我是肯定要去的。”
陸斌真想破口大罵,上輩子這是造了什麼孽,攤上這麼個天天給他找事兒干的藝人。
沒辦法,這輩子就是還債的命,他認命,最終周澤還是出現在了現場。
周澤場的時候,電影已經在放開頭了,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在熒幕上,本不會注意到一個黑坐到整廳最蔽的角落的人。
隨之而后的,他剛坐下沒多久,一旁又閃過一個黑影,周澤正把要把口罩往上提的時候,那人冷哼一聲:“來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現在怎麼怕了。”
“你怎麼來了”,周澤小聲問他,還不忘把口罩戴好,鴨舌帽到最低,只出一雙眼睛。
陸斌沒好氣道:“都多年沒看過電影了,還能為什麼,當然是不放心你。”
周澤不再理他,看著大熒幕上那張悉的臉,竟然有些恍惚。
除了十年前他們一起合作的那部電影外,周澤從沒看過王伊一的任何一部作品,同樣,王伊一也沒看過周澤的,哪怕他的作品再怎麼紅遍大江南北,老婦孺皆宜。
在這件事上,他倆始終保持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至于今天周澤是怎麼突發奇想來看的電影,的原因他也說不出來,只是他想到了,并且非常迫切地想要做到。
總之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會是楊博聞說的,他有危機了。
周澤在網上搜了簡介,這部電影是個文藝片,同時又是文藝片中有的以悲劇結尾的故事。
影片最后,王伊一飾演的主角獨自一人站在傍晚的海邊,著海的盡頭,等一個永遠都不會再等到的人。
鏡頭拉近,主的臉頰上清晰地掛著一連串的淚痕,卻已經被海風吹干。
整部電影都寫滿了“悲”,可主就哭了這一次,卻不見眼淚,直接把觀眾的推向了最高。
的神悲慟又寧靜,仿佛是接了人離世的事實,但留給的,是無盡的思念與痛苦。
直到后面冗長的人員名單放完,電影院里還有聲聲啜泣的聲音。
“還人的”,陸斌了渾上下并沒有餐巾紙,便用袖口了潤的眼眶,“沒想到王伊一這演技還可以。”
“你說是吧?”,陸斌用胳膊輕輕了下周澤,見沒反應,又站在他專業的角度,自顧自分析起來:“這些年,錯了最佳的發展機會,是可惜哈。”
頭頂的燈在這一瞬間亮起來,聚焦在臺上,幾個主創人員也悉數登場。
與此同時,周澤的聲音伴隨著主持人的介紹響起:“所以你也覺得是我耽誤了。”
話筒正巧遞到王伊一手上,亭亭地在臺上跟觀眾打招呼,“大家好,我是嘉,王伊一。”
在的尖聲里,陸斌看了眼王伊一,又看了眼周澤,跟他解釋,“我沒這個意思。”
晴姐今天趁著王伊一上樓換服的時候,跟周澤說:“我知道這些年你們磕磕絆絆的,到現在還能在一起不容易。但是這些年跟你在一起,沒沾到什麼不說,還托你的福,過得并不好。這些話,王伊一不說、不提,并不代表它不存在。我希你能多站在王伊一的角度上想想,而不是自以為是扔給資源、人脈......”
周澤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也想要努力解決,他給王伊一介紹的人脈、資源,無一不是被退回來,最終以兩人大吵一架收尾。
久而久之,周澤就不再提,只是默默的把這些東西多繞幾圈,多經由幾個人的手,再遞到王伊一手上。
王伊一也不再直截了當的拒絕,只是以無聲的方式抗拒這種在眼里近乎于施舍的幫助。
盡管周澤并沒有這個意思,但王伊一也從來沒有接過與他相關的工作。
即使如此,已經把時候和周澤相關的人事撇得一干二凈,還是躲不過外界的猜測和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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