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耀軒按捺住心興,故意問:“洗什麼紋?”
沈金臺上有什麼紋,大家心裡都清楚,閻太太看他這樣煽風點火,有點不高興,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問說:“疼不疼?”
“還好。”沈金臺說。
說完看了閻秋池一眼,閻秋池沒說話,自顧吃他的飯。
好像並沒有領他的。
閻太太覺得這氣氛真是有點尷尬,就岔開了話題,問起他劇組的事。
“等你哪天開拍了,我去探班,看了那麼多年電視,還真沒到現場去看過呢。”
“我也要去。”閻耀軒說。
“等他的戲開拍,你已經滾到國外上學去了。”閻秋池冷冷地說。
“我可以請假回來。”閻耀軒說。
“不用,我們這個戲特別長,得拍大半年呢,你寒假回來,我們還沒殺青呢。”沈金臺說。
“你們辦開機發布會麼?”閻太太問。
沈金臺點點頭。
“那得好好置辦一行頭。”閻太太說:“什麼時候有空,我帶你去挑。”
“我的經紀人已經在聯系有關品牌了。”沈金臺說:“到時候借一套就行。”
他好歹也是前前前頂流,要借一套禮服應該不難吧。
“你退圈這麼久,能借到的品牌估計也有限,萬一借到的不滿意呢,你重回娛樂圈,就當阿姨送你的禮,咱們家哪個牌子的沒有,我帶你去,直接拿。”
閻太太很豪氣。
名利場也是勢力場,明星參加活借禮服是常態,但能不能借到自己心儀的禮服,卻是要看品牌的意向,而品牌借禮服,也是看人下菜碟,小咖想借大品牌的禮服,通常都會吃閉門羹,要麼就只能人家給什麼穿什麼。所以有時候經常會看到有些明星穿著很醜的禮服走紅毯……那並不是因為他們審堪憂,而是品牌隻給了這件,不得不穿。
沈金臺櫃裡什麼名牌都有,正裝也不是沒有,就是款式花樣有些過於花哨,如今的他有點hold不住。
他櫃裡的黑西裝,竟然只有閻秋池的那一套。
“先讓我經紀人借借看吧,借不到我再找您。”沈金臺笑著說。
閻秋池在旁邊聽著,一句話都沒有說。
沈金臺故意推他弟弟坐到他邊,他就覺得沈金臺在做戲,結果才剛坐穩又提洗紋的事,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他心中更是冷笑。
冷笑的同時又放心很多,他還是比較喜歡這種能一眼把沈金臺看的覺,知道他苦心積慮要幹什麼,就知道如何應對。
煩躁的同時,又覺得欣。
閻秋池一直沒說話,吃飯是最快的,他吃完以後就站了起來,沈金臺見他要上樓,趕也了一下站了起來:“我也吃完了,我先上樓了。”
閻太太知道他要去找閻秋池,點點頭:“去吧。”
閻耀軒也要上樓去,閻太太住他:“我有事跟你說。”
閻耀軒看了一眼追上樓去的沈金臺,又坐回了椅子上。
“那個……”
沈金臺追上閻秋池,才發現他還沒有過閻秋池的名字。
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他。
閻秋池回過頭來,他停在階梯上,仰頭看著。
“有事?”閻秋池問。
沈金臺點點頭,說:“郭導告訴我說,換角的事,是你幫我擺平的。”
他還是決定謝謝他。在他眼裡,沒有什麼比演戲更重要。
“謝謝你啊。”他語氣訕訕的,眼神又很真誠。
“我一向公私分明,對你的見不會帶到工作上來。郭導選你,我相信他作為導演的眼,但這並不代表我看好你。”
沈金臺愣了一下,說:“那我也要謝謝你。”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讓導演堅持選你的,但既然定了你,希你能好好演,這部戲是我們公司今年的主投項目,幾個億花出去了,如果你演的還像從前那麼差勁,就算殺青了,也會換掉你。”閻秋池淡淡地說:“到時候我也希你明白,不管是現在支持你,還是將來做主換掉你,我都沒有私心。你現在不用謝我,將來也不要恨我。”
閻秋池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很清冷,他的面龐周正而英,看人的時候似乎很關注。
沈金臺說:“知道了。我跟你一樣,工作是工作,是,不會混為一談。我如果演的不好,你盡管換我。”
閻秋池剛才還覺得沈金臺依舊是老樣子,此刻又覺得他和以前完全不像是一個人了。
沈金臺的上像是籠罩著一層謎,他是怎麼做到的,在短短的時間裡面,詭計就變得如此高深,連他也能迷。
閻秋池就回了自己房間。
其實從白清泉舉薦沈金臺,到郭瑞選定,閻秋池都非常意外。
沈金臺和白清泉的恩怨,他一早就知道了。當初他剛創建娛樂公司,旗下主投了一個選秀節目《pick me》,沈金臺為了追他,報名參加了。
選秀節目多都有後臺作,說真的,一個人適不適合混娛樂圈,有經驗的鏡頭前看一眼就能看出來了。沈金臺無疑是有天資的,但白清泉同樣有天資。
白清泉是草出,節目組早早和他簽約,自然主捧他。沈金臺也有天資,但他富家子弟的脾氣格,不聽管教不說,進娛樂圈也是為了追男人,目的不單純,節目組就沒有選他。
沈金臺就覺得是他在捧白清泉,認為這其中關系不單純,和白清泉的梁子就此結下。
沈金臺為了欺白清泉,做過很多讓他都看不下去的事。
看不下去,作為老總就會出手,一出手,梁子更大。
如果說白清泉舉薦沈金臺,震驚程度只有一顆星的話,那郭瑞選定沈金臺來演男二號,他的震驚程度就有三顆星了。
沈金臺的演技……真的辣眼睛。
天生不適合當演員,又對演繹工作沒有敬業態度,純粹是有錢闊花錢進娛樂圈來玩一玩,演出來的角,自然慘不忍睹。
可是郭瑞並不是一個容易妥協的導演,作為傳旗下主捧的大導,他一直有他的藝堅持。
他還是相信郭瑞的選擇。
或許沈金臺真的適合這個角吧。
浴室的玻璃門蒙上了一層水霧,閻秋池一隻手撐著牆壁,微低著頭站在花灑下面,熱水灑在他寬闊的脊背上,又順著脊背的壑流下去,頎長健壯的軀,被熱水熏染出一種紅來,水滴順著他堅毅的下流下來,閻秋池突然想起沈金臺的紋來。
紋要紋很簡單,想要洗去,卻很難。
那上頭有他的名字,曾刺過他的眼,如今沈金臺一洗再洗,要將他的名字徹底抹去。
而且沈金臺的紋,紋的位置很刁鑽,正好……
閻秋池的腦海裡,一下子就浮現出那日午後在車裡,沈金臺著膛,要他。
那位置,不管洗還是紋,都很痛吧?
花灑的水陡然熱了起來,有點燙人,好像要燙到他皮裡面去。他一向抑,在這方面意志力堅定,決不能因為沈金臺了畸念。
沈金臺今天晚上沒辦法洗澡了,他洗漱完以後就躺在床上看劇本,劇本在人設上有一點點小問題,他今天本來打算跟編劇還有導演聊一下的,因為劉會搶角的事,他就把這事給忘了。
劇本圍讀,就是為了進一步完善劇本,這時候最適合提出修改意見。
不過這意見也不能隨便提,因為戲是大家的,萬一了別人的戲份和臺詞,那是要遭埋怨的。
沈金臺就坐在床上想解決方案,怎麼樣在不別人戲份的前提下,把他的人設改一下。
正在費心想呢,李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那頭有點吵,李蘭的兩個孩子都在嚷著喝。
李蘭在他退圈的兩年,趁著空閑生了倆孩子,一兒一,大的兩歲不到,小的才八個月。
“鄭思齊他們公司發聲明了。”李蘭抱著孩子說:“他們已經否認了傳聞,大概是劇組還沒有靜,所以他們也沒有說太多。”
“嗯,我看一下。”
“我想了一下,咱們就不發聲明了,發布會之前,咱們還是盡量低調比較好,免得分散了熱度。”
沈金臺掛了電話,就上微博看了一下。
季風娛樂的聲明很方,看上一句就知道他們下一句要說什麼。
就是下頭的評論,讓沈金臺有點意難平。
熱評第一條:“頭花炒作失敗。”
“季風娛樂真傻啊,告什麼營銷號啊,要告就告沈頭花,擺明了是他炒作呢。”
“可憐了新人,還沒進圈呢,就被沈頭花當了踏腳石。”
“頭花不一向喜歡踩著別人上位嘛,大家忘了當初被他踩的差點爬不起來的白清泉了嘛?”
“出了這種新聞,沈金臺那邊到現在連句澄清都沒有,一看就是炒作啊。”
“只有我一個人相信這是真料嘛?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個鄭思齊的帥哥,氣質長相都特別像閻氏那位太子爺嘛!”
沈金臺看到這條評論以後嚇了一跳。
他點開鄭思齊的微博看了看,你別說,仔細看,還真是像!
主要是上那種清冷的氣質像,論長相,倆人不分伯仲,鄭思齊更俊一點,閻秋池更大氣一點。
不過這條評論沒幾個人點讚,顯然大部分網友並不以為意,炮火的焦點都在他炒作這件事上。
可是沈金臺卻有一種預。
他覺得這種相似的巧合,將來在劇播出的時候,會掀起滔天巨浪來。
他百般折磨那個狗奴才,逼他扮作女子,雌伏身下,為的不過是給慘死的白月光報仇。一朝白月光歸來,誤會解開,他狠心踹開他,卻未曾想早已動心。當真相浮出水麵,他才得知狗奴才纔是他苦苦找尋的白月光。可這時,狗奴才身邊已有良人陪伴,還徹底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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