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走后,沈清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爬到任婉云邊,依偎著母親,語氣中是掩飾不了的憤怒:“娘,沈妙不肯放棄定王殿下,我該怎麼辦呀?”
沈家三房,大房無疑是位最大的,若是沈妙求沈信自個兒討賜婚,那也是有很大可能的。可是也慕定王,若是沈妙了,算什麼?
定王殿下那麼神俊朗的人,怎麼能被沈妙那個蠢笨無知的人占了。每每思及此,沈清便是一百個不甘心。
“放心,這沈府里,沒人能大過了你去。”任婉云道:“沈妙個蠢笨,不足為懼。娘自然有法子讓嫁不定王殿下,倒是你……”嘆了口氣:“不妨認真點看著秋水苑的人,你以為二丫頭就是個好的了?你有這樣的想法,二丫頭未必就沒有。”
“沈玥?”沈清皺了皺眉:“也慕定王殿下?怎麼可能?”沈清道:“再說真的喜歡定王殿下,三叔不比大伯,也說不上話呀。看來看去,都不足為懼。”
“你呀,”任婉云嗔怪的點了點沈清的額頭:“我怎麼放心。你三嬸可是個厲害的,當初和你三叔……”似乎意識到這話不該在孩子面前說,任婉云猝然住。只是道:“總之,五丫頭你莫放在心上,娘自然有辦法。”
“謝謝娘。”沈清甜甜的道。母倆笑作一團。
秋水苑,陳若秋正坐在桌前寫字。
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子,才無限,即便是已為人婦,還是常常喜歡寫寫字看看書。沈玥立在后,一鵝黃綢緞長,段兒纖弱又苗條,活就是個小陳若秋。
“娘,剛才你為什麼對桂嬤嬤那樣說?”許久,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桂嬤嬤來過一次,可出乎人意料的,陳若秋非但沒有讓桂嬤嬤阻止沈妙慕定王殿下,反而讓桂嬤嬤勸著沈妙,定王殿下是個好歸宿。
“這不是讓打定主意嫁給定王殿下了嘛。”沈玥有些埋怨。
陳若秋放下手中的狼毫,輕輕嘆息一聲,拉著沈玥的手來到榻前坐下,溫聲道:“玥兒,娘不是告訴過你,做任何事,尤其是在這后宅之,都要繞著彎兒的去做。這樣日后出了什麼事,管天管地,總歸都管不到你這里來。”
沈玥搖了搖頭:“娘,我不明白。”
陳若秋笑了笑。這個兒,溫又有才華,腦子也不笨,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些。大約是沈三老爺太過疼,是以也不知道后宅中的兇險。哪像當初,在尚書府的時候,一堆子姐姐妹妹姨娘侍妾,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出嫁后,一直把沈三老爺牢牢的把握在手心里。
只是終究沒能生個兒子,這是最憾的事。沈三老爺再疼,沒有兒子,就沒有傍的砝碼,遲早沈三老爺都是要讓妾室斷了絕子湯的,到那時……又是個什麼場景呢?
所以這個兒,更是要好好教養。
“玥兒,你以為沈五如何?”輕聲問道。
沈玥想了想,便答:“書算策論不會,琴棋書畫不通,子怯懦蠢笨,不善言辭。若非有大伯的名號鎮著,只怕無人會給臉子。便是庶,看上去都比要有氣度一些。”
若是有人聽見,定會大吃一驚。這些將沈妙貶的一文不值的話竟是出自這個溫溫的堂姐之口。要知道明日里沈妙最好的朋友便是沈玥。
“或許以前是這樣,”陳若秋搖搖頭:“可這次落水后,我瞧著沈五也變了不。”
“娘為何這樣說?”沈玥不解。
陳若秋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覺,或許能用小孩了打擊一時賭氣說話,可陳若秋見過了不人,比起自作明的二嫂來說,看人看的更清楚,沈妙變聰明了。
在榮景堂和老夫人的對話,以及表現出來的樣子,都和以前截然不同。難道定王的事給了這樣的打擊,亦或者是邊有高人指點?
不論如何,都不能掉以輕心。
“或許是了定王打擊吧。但是玥兒,娘告訴過你,聰明的人不對付人,們對付男人。”陳若秋聲音輕輕的,像是唱歌一般:“你既然也心悅定王殿下,又何必把所有的目都放在沈妙的上。你大伯就算再有權勢,可天下男子,絕沒有去慕一個蠢笨無知的子的說法。定王殿下貴為皇子,若是真娶了這般不堪的子,豈不是被天下人笑話?”
“可是……”沈玥有些委屈。
“聽娘的話,你不僅不要因此而疏遠沈五,還要如同從前一樣與做朋友。你要加倍的勤,讓所有人看得到你的才華和貌。你越是出眾,便顯得越是蠢笨。”陳若秋笑著,仿佛在閑話家常一般,說的話卻是字字誅心:“我讓桂嬤嬤勸著繼續慕定王,這樣蠢笨的子傾心相待,越發的就顯出是個不自知的笑話。定王殿下只會加倍厭惡與。”
“這樣一來……”沈玥好像有點兒明白了。
陳若秋了的頭:“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當明白娘的意思。所以,要勸著繼續慕定王,在定王面前出丑。只有這樣,才能讓定王殿下注意到更為出眾的你。就算天下都要定王殿下娶沈五,你要是能讓定王殿下心中的人是你,你便贏了。”
“娘……”就這麼大喇喇的說出來,沈玥有些害的頭埋在陳若秋懷里:“我省得了。”
陳若秋笑了笑,當初和沈三老爺的親事,也有許多阻撓,介時沈三老爺也算青年才俊,許多人都來說親事。
為何獨獨選中了呢?不過是因為有次在寺廟中偶遇,恰好穿著一白錦樹下彈琴,被沈三老爺聽到罷了。沈三老爺對驚為天人,回去后便非要娶為妻。
沈三老爺最聽琴,最喜歡的是白。
看,那麼多子爭爭搶搶,而是最后的贏家,不過是因為,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對付的是一個男人罷了。
沈家三個嫡又如何?只有的玥兒能對付定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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