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伙兒一陣兒吼,心里都念袁老二的好,沒有袁老二他們能撈著吃?
這年頭誰家日子也不好過,逢年過節才能撈著一點兒油星兒呢!
得,一群人呼啦啦地來,又呼啦啦地散了。
袁老頭兒氣得喲……吃他家的,念老二的好,他……他……心肝兒脾肺腎都在疼。
村長對袁氏族長道:“既然老二沒外人的豬,除族的文書就毀了吧!”
袁老頭兒很是不甘。
就差一步。
都是老太婆壞的事兒,不就是一頭豬麼,能把這孽障趕出去比啥都強!
袁家族長也沒法子說啥,畢竟這沒有規矩不方圓,禍害自家玩意兒,還達不到除族的標準。
但袁老二卻道:“潑出去的水哪兒還收得回去,既然文書都寫了,那從今往后我跟老袁家就沒啥關系了。
二喜叔,您說是不是?”
袁老頭兒被他氣得直翻白眼兒,口起伏地厲害。
袁老大連忙攙扶著老爹,厲聲呵斥袁老二:“老二,你這是什麼話,分家了就不認爹娘了?”
袁老二提醒他:“是除族,文書上可都寫清楚了,往后我是死是活跟袁家沒干系,分家文書上也寫清楚了,叔嬸兒也跟我沒關系了,他們沒我這個兒子,我咋認爹娘?
不然……不然把分家文書也撕了?”
袁老大立刻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村長嘆了口氣,袁老二平常瞧著明的一個人,怎麼這會兒就犯起渾來了?
一個人沒了宗族,往后死了也不能祖墳,也不到宗族里子孫后代的香火供奉。
這可是天大的事兒。
他還待再勸,然而好些村民拿了碗筷重新跑來,老袁家的院子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鬧哄哄的不樣子,村長也被人從袁老二邊給開了。
好些人上手幫忙,有人把袁老二胡扔在地上的豬皮撿起來用火燎,有人將下水等弄去水邊洗去……
老袁頭一家人瞅著這場面難,還不得不強打起笑臉應酬,偏生大家伙兒一句兩句都說袁老頭兒一家人太過了。
不說袁老頭兒,難道說袁老二嗎?
袁老二不殺豬他們吃啥?
吃著他們的,還數落他們,老袁頭一家子人心里頭啊……比喝了黃連湯還苦。
他就后悔啊,早知道,早知道他也不老二這個混賬,直接將他分出去就完事兒了。
管他是要抹脖子還是要跳河呢,干啥鬼迷心竅搞這麼多名堂?
這下好了,雖然分家除族了,可他們家也了整個村子的笑話。
顧家人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袁老二兩口子被老袁家掃地出門,而且還被剔出了袁氏族譜。
就很……
就很唏噓。
很不可置信。
袁老二兩口子捧著粥碗喝得香,袁老二一邊喝一邊得意洋洋地講著自己的壯舉。
顧二三四郎聽的津津有味,覺得鎮上說書的都沒有袁老二說得彩。
顧遇一直皺著眉頭,他實在是太不習慣這吃飯的氛圍,但袁老二又是長輩……
心累的顧遇轉頭看小丫頭,小丫頭吃得認真,發現顧遇在看自己,還沖著顧遇出酒窩甜甜地笑了。
嗯,食不言的規矩小丫頭遵守地不錯。
“哥哥快吃!”小丫頭催促顧遇,說著忽然抬起小手了顧遇的眉心:“小哥哥不要皺眉頭喔,變小老頭就不好看了呢!”
顧遇:“……”夸早了!
算了,還小,慢慢教。
只是……
顧遇抬眼看向顧老二夫妻,他們從老袁家分出來了,若是將小丫頭帶走……
面對滔滔不絕唾沫橫飛的袁老二,若是珍珍長大后也變這副模樣……顧遇是想想就窒息。
小丫頭最好還是留在顧家,他親自教導的好。
恩,就留到七歲,七歲的娃娃,該教會的應該都能教會了。
做了這個決定,顧遇的心一下子就輕松了許多。
吃完飯,趙氏麻溜地幫著古氏收拾,顧秀才就請袁老二去書房說話,顧遇帶著珍珍和二三四郎去學習。
顧遇打算先教小丫頭寫的名字,等會認會寫自己的名字了,再教學《三字經》。
書房里,顧秀才就問袁老二將來有什麼打算。
袁老二道:“我尋思著先費一二兩銀子把村尾那幾間破茅房買下來,跟六丫娘住過去,然后再買個騾車,專門拉人去鎮上去縣城。
到時候還得請親家幫著我遮掩一二,就說買騾車的銀錢是你借給我的。”
顧秀才見袁老二有打算,心說他這個親家果然是有錦繡的人。
袁老二:“哎……不瞞親家你,我早就想帶著婆娘閨從老袁家出來了,只是以前六丫沒有著落,柳家那門親事說實話我是看不上的,寡婦帶兒子……我閨將來嫁過去能過好日子才怪。
故而我們一家人哪怕是被欺負,我也就忍著。
不然咋整?
總不能讓婆娘閨跟著我喝西北風吧,擱老袁家,好歹不會死。
如今你們對六丫好,六丫又爭氣,進一趟山就薅了那麼多寶貝出來,我這才有的底氣從老袁家出來……
只是如今我跟六丫娘還沒安頓好,等安頓好了就將六丫接回去。”
六丫現在就是他爹!
是他金主!
金主能擱在別人家里養嗎?
不能夠啊!
但在顧秀才看來,袁老二就是一個為孩子著想,用心良苦的好父親。
只是……他舍不得六丫怎麼辦呢?
“這是應當的。”顧秀才臉上堆笑,心中苦,短短幾天相下來,他是真喜歡上了六丫這個可的小姑娘。
舍不得離開顧家。
“不過六丫也四歲了,我打算讓遇哥兒先給六丫啟蒙,等我子骨好了重開私塾,就讓六丫跟著上課,親家你看不?”顧秀才說完就十分期待地看著袁老二。
袁老高興道:“當然啊!親家你不知道,當初我是多麼羨慕我大哥跟我侄兒,他們都能念幾年書,偏生到了我,我爹娘就說沒錢……”
見袁老二愿意,顧秀才就高興了,這樣一來,便是珍珍回去跟袁老二兩口子生活,他也能每天都見到這個可的小丫頭。
“還有件事兒要跟親家您說,昨兒遇兒給六丫取了個名字,珍珍,珍寶的珍。”
“珍珍……好名字,遇哥兒這個名字取得好!哈哈哈哈,我們六丫終于有名字了!”袁老二笑容燦爛,里不時叨念著‘珍珍’二字。
“親家,您手里的人參能不能按照醫館的價錢給賣給我一兒,珍珍之前給我們的人參我讓遇哥兒他娘晾著呢,打算晾干了給珍珍留著。
但我們的病大夫說需要百年人參藥……”
“好說好說!”袁老二當然是愿意的啊!都是給銀子,買給誰不是賣!“回頭我就給你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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