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劉筱筱所說的,劉樂萱在埋死蟲子!
各種各樣的死蟲子,蟑螂、飛蛾、蒼蠅、蚊子!用一張廢紙包著的,起碼有上百只!
沈易胃里一陣翻騰,只覺額頭上唰的一下冒出了一層冷汗,他已經猜測到這些小尸是從哪來的了。
昨晚睡覺前,他母親吩咐保鏢在帳篷外噴了些殺蟲劑,應該死了不蚊蟲。
一大早,他還在帳篷里換,就聽見小憨包在帳篷外窸窸窣窣忙乎什麼,好像聽見嘀嘀咕咕說了句‘你們怎麼了?’等他出來就不見人了。
沈易深吸一口氣,盡量緩和語氣,不要嚇著:“小憨包,你在做什麼?”
聽見哥哥的聲音,劉樂萱笑瞇瞇的回頭看了眼來人,在看見劉筱筱后,小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繼續淡定的挖坑,脆生生的說道:“哥哥,它們都死了,要土為安,我很快就弄好了。”
這也‘土為安’?
保鏢差點沒笑出來。
掃了眼那一堆死蟲子,保鏢的面部搐了兩下,靜靜的候在一旁,不。
劉筱筱指著那堆死蟲子,得意的笑道:“哥哥你看,我沒騙你吧!就是在埋死蟲子,可喜歡玩兒這些臟東西了!”
一聽劉筱筱喊沈易‘哥哥’,劉樂萱不淡定了,停下了挖坑的作,站起走到沈易旁邊,皺著小眉頭,一臉嚴肅的糾正道:“這是我的哥哥,不是你的!你有你姐姐和弟弟!”
劉筱筱平時把劉樂萱欺負的死死的,哪里容得了還?氣的眼珠子一瞪,把媽那潑婦神態學了個七八:“比我大的男孩子本來就應該哥哥!在學校老師就是這樣教的!我爸我媽也是這樣教的!你沒爸媽教,又沒讀書,不懂規矩!沒文化!”
這話到了劉樂萱的痛,反駁的底氣不太足了:“那也是我的哥哥,我已經有爸爸媽媽了,以后我會聽他們教的……”
本來什麼都沒有,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哥哥,才不要被劉筱筱搶呢!喊‘哥哥’也不行!
“萱寶。”
沈易的臉又冷了下來,他彎腰蹲在了劉樂萱的旁,這姿態擺明了是站在劉樂萱一邊的,他說:“等你夠年齡后,就會去上學,哥哥保證,你以后肯定比有文化。”
聞言,劉樂萱頓時底氣十足了:“你聽見沒有,等我長大點了,哥哥會送我去讀書的!本來就是我的哥哥!”
“你……你這麼臟,才不會有人喜歡你呢!”劉筱筱氣呼呼的一跺腳,轉就跑。
這還是第一次劉筱筱沒敢手打,被氣跑了。
劉樂萱沖著的背影乘勝追擊:“你以前掉進茅坑里喝過糞水!你才臟呢!我有哥哥了!看你以后還敢欺負我!”
小憨包里再三強調是的哥哥,占有十足啊!這聽在沈易耳里,用的很。
“好了萱寶,干得漂亮,你贏了。”
沈易看著小憨包可又生的小神,很想上手掐一掐的小臉蛋。
可是眼角余掃見那一堆死蟲子,他頭皮一麻,手又了回去,轉頭就沖著保鏢丟下句吩咐:“你幫忙讓這些小尸,土為安。”
小萱寶急忙說:“要分開的!要挖好幾個坑才行,不同的蟲子不能埋在一起,它們不是一家的。”
沈易撲哧一聲,笑了,完蛋了,他只覺得小憨包可死了,哎~挖泥臟的灰頭土臉的,他也忍不住上手臉了。
“啊?好的。”保鏢有些哭笑不得。
心想,農村小丫頭真會玩兒啊!埋一堆死蟲子還這麼講究。自家爺的口味真重啊!潔癖的要命,咋就喜歡上這麼個怪妹妹了?
其實保鏢很想掏出打火機,沖著小丫頭說:‘來來來,給它們整個火葬更好玩兒哦!’
小萱寶見保鏢叔叔為難的樣子,立即意識到自己這個做法在大人眼里肯定是在瞎玩兒,于是繼續挖起來:“哥哥,你和叔叔去采花,我自己埋吧!”
“采花?”保鏢沒懂意思。
不過沈易秒懂了,腦子里浮現埋完鵝卵石,了一圈花。
這麼稚的事沈易肯定不會做的,可是他說出口的話又違了心:“要多花?”
一旁的保鏢叔叔頭冒黑線,很想一句:‘你倆玩兒行不行啊?叔叔我都三十四歲了,比你倆的年齡加起來還要大一多呢!’
小萱寶看著這堆小尸,有些難過的說:“它們突然就死了,要好多好多花。”
沈易心口莫名一,有些窒息,對小憨包來說,這不是稚的游戲,是一個小小的執念。
“等著,哥哥去給你采花。”他轉就朝著有草有花的空地走。
保鏢尬了二傻子,站在那里沒。
沈易回頭,眼睛冷冷的一掃他,無聲的下達了命令‘你傻愣著干什麼!還不趕幫本爺的妹妹采很多花!’
“……”保鏢只能著頭皮跟上。
然后,一個了的大男人,陪著一個花季年郎,滿草叢摘花……
這畫面對保鏢叔叔來說,實在有些辣眼睛。
可是,卻開心壞了埋蟲子的小丫頭,還不忘聲氣的對著他倆又是道謝又是夸獎:“謝謝哥哥和叔叔!哥哥最好了!叔叔也最好了!小蟲蟲們肯定都能住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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