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周帝國,若論辦事效率,不良人要是自稱第二,估計沒人敢稱第一。
在趙洵提議用指紋取證后,賈興文當夜就和趙洵再去了何史宅邸一次。
這一次他們在幾十件上提取了指紋,又和何府仆人以及死去的史何遠山的指紋分別進行比對后,得出來一個令人驚訝無比的結論!
多出的指紋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團伙作案?
這點讓趙洵始料未及,不過最起碼證明之前賈興文的妖作案論斷是錯誤的。
是有人在刻意的營造出一種妖作祟的假象,引導斷案人員做出錯誤的判斷。
雖然遠遠沒有到真相大白的地步,但是趙洵的有些興,畢竟這證明他的猜想是正確的。
這也算是開了個好頭。
可是看起來賈興文并不怎麼高興。
道理嘛其實也很簡單,若是妖作案,很快就能結案,但是如果不是妖作案而是人為營造的假象,要剝繭,順藤瓜找到真兇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對于不良人來說,每日要應對的案子無數,如果對所有案子都采取刨問底的方式,那結案率一定會有大問題。
屆時陛下怪罪下來,即便是不良帥也擔待不起。
所以有的時候糊涂一些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可是趙洵不這麼認為。
首先陛下很關注這個案子,這才會讓不良人來審理。
天子腳下,堂堂史被人殺害在宅邸之中,天子面上無。
若是草草的用妖作祟的方式解釋,若是龍大怒,結果是十分可怖的。
別的案子或許可以蒙混過關,但是這個案子絕不可能。
其次,既然兇手有心營造一個妖作祟的假象,肯定有著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為大周帝國的一份子,趙洵本能的想要把案子查清楚,這和他是否需要戴罪立功沒關系,單純因為他年時得教育。
“賈大哥,若是你覺得此案難辦,可以和馮大人請示,請求他多調派一些人手。”
在趙洵看來,既然案子難辦,向領導多要一些資源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賈興文面難,良久嘆息一聲道:“若是我向馮大人開口,恐怕晉升無了。”
原來不良人衙門等級森嚴。
除了馮昊擔任不良帥這一最高長的職務,還有紫袍、緋袍、青袍、白袍四個等級。
紫袍是除了不良帥外的最高等級,整個不良帥衙門只有三人。緋袍則在紫袍之下,不良人衙門里有十余人是這個等級。
而青袍則再次之,整個不良人衙門有上百人于這個階層。
至于白袍…
則類似于后世的臨時工,屬于不在編制的存在。
趙洵便是青袍,讓他驚訝的是賈興文也是青袍。
這可就奇怪了,要知道賈興文在不良人衙門已經待了十幾年,是實打實的“老人”了。
這十幾年來一直沒有升遷,看著跟他一道進衙門的人為了緋袍甚至是紫袍,若說心里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就好比趙洵一進不良人衙門就是青袍,嚴格意義上和賈興文是平起平坐的。
賈興文真的除了資歷老以外別無其他的優勢了。
所以賈興文迫切的需要通過一次辦案贏得馮昊的賞識。
畢竟在不良人衙門里,人員升遷任免就是馮昊一句話,即便陛下都管不到不良人部的人事任免。
這下趙洵總算明白賈興文不想聲張的原因了。
“賈大哥,我理解你的心,不過這件事肯定不能靠妖蒙混過關。你要是不想聲張我們就自己來查。”
賈興文聞言頗是有些,一開始他以為趙洵不過是一個來不良人衙門鍍金的二代。
像這種紈绔子弟他不知道見識過多,早已不報什麼希,只希趙洵不要添就好。
可不曾想趙洵竟然還有過人的地方,通過指紋提取證明妖作祟是人為營造的假象。
一腔熱,滿抱負,這很像年輕時候的賈興文。
賈興文回想起剛剛進不良人衙門的時候,也是像趙洵這樣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十幾年下來,早就被歲月磨平了棱角。
“真的要查嗎?”
賈興文仍然有些猶豫,趙洵上前一步道:“賈大哥,你相信正義嗎?”
“嗯?”
賈興文愣在當場,片刻之后眼眶有些潤。
“罷了,你既然要查,我們就一查到底。”
賈興文就像是心底被喚醒了什麼東西,攥著拳頭說道。
…
…
既然要一查到底,自然要選好切點。
據案牘庫的記載,何遠山何史最后一次公開面是在八月十三于西市酒肆會見胡商。
趙洵覺得從這里手最為合適。
當然,西市繁華不已,不良人的份又很敏,不能大張旗鼓的去。
賈興文提議易容。
這正合趙洵的心意。
正所謂技多不,能夠多學幾門技藝總歸是沒有壞的。
可是后來趙洵發現所謂的易容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的,其實更多的還是靠著化妝。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趙洵現在迫不及待的要去西市一探究竟。
…
…
大周帝國長安城開有東西兩市,其中東市主要賣的是奢侈品,伺候的是達顯貴。
而西市的定位則更傾向于草,三教九流,泥沙俱下。
趙洵和賈興文上了絡腮胡子,又用木炭灰把面頰涂黑,從不良人衙門出發,直朝西市而去。
街道上熙熙攘攘,往來行人肩接踵。
不得不說,長安城無比繁華,是人口就超過了兩百萬人。
這在后世或許不算什麼,但在這樣一個架空的異世界封建帝國,可謂是了不得的事了。
但是趙洵顯然無心在這些事上分心,而是跟著賈興文一路殺向了西市。
何遠山去過的酒肆位于丙字第三條街,鄰街口的位置,十分的顯眼。
二人來到酒肆門口,見到牌匾上用漢字和一種類似于波斯的文字刻著一行字。
伊茲塔克酒肆。
這名字很西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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