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一直覺得自己心夠狠,但見了這殘忍一幕,也忍不住打了個。
“他們屠城了。”徐大沉聲道。
他轉頭看向王氏,以為也和自己一樣,大為震撼,滿目悲憫。
然而,殘酷的戰爭王氏見過太多,比這更野蠻更殘忍的手段也見過。
所以在眼里,只有憎惡!
是聯盟上將,戰功赫赫,從無敗績,也是全星系的榮耀,人民最敬仰的將軍。
每次到了要開戰時,人民就會呼喚他們的將軍,歡呼戰爭的到來可以讓人類走向更強。
可狂熱的民眾并不知道,真實的戰爭是什麼模樣。
他們向往,是因為他們只看到了勝利的結果。
但人們并不知道,勝利的背后是殺戮、是腥、是人對底線不斷的踐踏!
他們眼中無所不能的將軍,也會畏懼戰爭,甚至是厭惡!
王氏看著山下的昌邑縣城,心中萬千思緒涌起,最后也只是化作一聲輕輕的嘆息:
“今早要不是娘突然醒來要去看隔壁老頭,我們恐怕已經淪為那里的一員。”
徐大想起這事,也是一陣后怕。
換做從前,這些凡人他本不會放在眼里,一只手就能全部碾死。
可現在......不提也罷!
是他給老祖宗丟人了!
“這地方待不下去了,我們得去更遠的地方尋求生路。”
王氏轉,不去看山下濃煙滾滾的昌邑,大步往回走,“走吧。”
想起什麼,王氏忽然回頭叮囑,“孩子們要是問起城里的況,你別說話。”
徐大皺眉,眼神反問:那三個是真的孩子嗎?用得著這樣小心翼翼的保護?
王氏突然停下,轉看向徐大,認真的神讓徐大意識到,不是在說笑。
“既然為人父母,就要有為人父母的樣子,我不管你從前怎樣,但現在,你是我丈夫,他們是我孩子,你要不想要這個份,現在就可以走。”
不會殺他,但也不會要一個自私自利的家人。
夫妻倆重生多日以來,王氏從來沒有對徐大說過這種話,因為知道徐大是個年人,以為他會自己想清楚他應該怎麼做。
所以之前徐大的消極怠工都忍了,看在他跟著一起出門,態度還行的份上,把自己找來的食和水都分給他。
但現在山下的況給帶來了生存的迫,要是邊還有個認不清現實的便宜丈夫在,不介意一腳把他踢開,讓他自生自滅!
這份堅決,讓徐大愣怔了好一會兒。
他想起之前自己因為王氏敲門提醒村民逃亡的舉就鄙夷婦人之仁的事。
可婦人之仁,會平靜面對滿城殺戮?
還會把他這個丈夫剔除隊伍?
“孩子們小的心靈需要維護,屠城的事太過殘忍,不應該玷污他們純潔的靈魂,我明白該怎麼做,娘子請放心!”
遲疑不到兩秒,徐大就立馬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他要做個慈的老父親。
王氏睜著黝黑的雙眸定定看了他一會兒,這才出了滿意的笑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相公你好好干,我相信你會是一位好父親好丈夫的。”
堂堂金丹真人,何曾過這樣的對待?
徐大漲紅了臉,黝黑且糙的面龐上全是“”。
......
夫妻倆一道回來了,徐月總覺得阿爹阿娘之間的氣氛有點怪怪的。
不過還沒等去探究,王氏發話,繼續啟程。
“阿娘,山下怎麼樣了?”徐月擔憂問。
王氏示意徐二娘別躺著了,起來趕路,順便回道:“不太好,昌邑徹底不能回去了。”
“流民軍占領了昌邑嗎?”徐二娘疑問。
王氏看到徐二娘腳上的草鞋有點松散,給整理了一下。
但草鞋本來就不堅固,再加上走的是山路,王氏也修不出什麼來,只能湊合著不讓它散架而已。
至于更好的鞋子,那簡直就是妄想!
母親沒有回答自己的疑問,徐二娘又看向徐大,“爹?”
王氏特意朝徐大那瞥了一眼,徐大想起剛剛妻子的提醒,沖好大出安的淺笑,
“沒事,失去一個家園咱們還有無數個家園,一家人只要在一起,那就是家。”
徐二娘:“......”阿爹你是不是失了智?
不過也知道昌邑縣完蛋了,連自己嫌棄的那個破爛家也無了。
悲傷嗎?
徐二娘沒覺得,就是有點迷茫,不知未來何去何從。
五張臉面面相覷,一家子的緒都低落下來,就連仿佛沒有心智的徐大郎也皺起眉頭,著懷里的徐月,出擔憂的神。
徐月默默抓了哥哥的手,深知自己是家里最弱小的那個,如果沒有一個倚仗,很容易為被拋下的那一個。
像是察覺到的小心思,王氏忽然看了過來,“娘別怕,以后我們還會有家,一個更大更結實的家。”
徐月看著大步走在最前面的王氏,心中微,滿滿的安全。
以至于當眾人傍晚在山壁停下,看到一條青大蛇吐著信子朝自己爬過來時,徐月的下意識反應就是朝外面大喊:
“娘!!!”
正在砍樹枝的王氏冷不丁聽見這聲喊,立馬丟下手里的樹枝朝山壁飛奔而來,在徐月面前實力演繹了一把什麼徒手碎蛇。
那蓬的力量,震驚隨后趕來的徐大一百年!
好不容易被徐月說服,愿意跟隨王氏出門干活的徐大郎風一樣沖了進來。
看到那碎幾段的青蛇,臉大變,一把將徐月抱進懷里,再不肯離開半步。
徐月有點尷尬的看著趕來的家人們,真沒想到他們這麼給力。
“小妹你沒事吧?”
徐二娘跑得慢,最后一個趕到,是唯一一個膽敢挑釁徐大郎的人,直接上手拉徐大郎的手,企圖把小妹抱到自己懷里,好好安。
不出意外,徐大郎“吼”的沖徐二娘呲牙,一扭子把徐月抱到后,不讓徐月。
妹妹爭奪戰再次上演,王氏和徐大都看倦,知道徐月鎮得住哥哥姊姊,轉繼續找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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