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快看，送的拜師禮居然是點心，哈哈！”

　“師父已修行三百多年，該不會以為師父尚未辟谷吧？嘿嘿，點心，虧想得出！”

　“估計多半是沒銀子。藥族雖是個古族，卻聽聞早已沒落，沒想到竟然落魄到如此孤陋寡聞的地步，真是可憐！”

　“點心也就罷了，那個坨黑黢黢的泥殼子是啥玩意兒？看著好惡心……”

　……

　周圍嘈嘈切切的議論聲傳艾香耳中，艾香的臉紅一陣白一陣，連托著禮的手都有些微微地抖。

　心里忍不住開始埋怨炎。

　就不該聽的，這麼寒酸的禮，多丟人啊，還不如不送。

　周遭的諷刺炎自然也聽見了，臉上卻是不見半分惱，角淺淺含笑，將眾人口中惡心的泥坨子拿在手里掂。

　“仙子已是神仙中人，終日彌論太虛，凡間俗自然不了仙子的眼，今日我們為仙子準備的禮，雖形狀簡陋，卻有乾坤！”

　炎話一出口，功堵住了眾人口。

　這話聽著客氣，實則刁鉆嘲諷。

　意思分明：爾等皆是只會看皮囊的俗人，誰再笑，誰就是沒見識的土鱉。

　也有小仙娥不服氣的，拿眼瞪著炎，目含輕蔑：咱們倒要看看，你拿坨爛泥，還能變出個什麼花兒來？

　炎懶得搭理那些挑釁的眼神，雙手高舉泥坨，重重砸向地面。

　“哐！”泥殼霎時摔了個碎。

　誰都沒想到居然這麼干，大家都驚呆了，個個瞪著杏眼怒視炎。

　所有人都還來不及看清泥殼里裹的到底啥玩意兒，一濃郁的，質特有的香，瞬間霸道又肆意地浸整個大殿。

　所有人同時嗅到了這個味道，齊齊愣住。

　這什麼東西？

　太太太太香了……想吃！

　只有炎淡定地蹲下，仔細把泥殼里的東西拾掇干凈，捧在手里。

　眼角余已掃見有小仙娥忍不住，甚至還有不知是誰的肚子，很應景地咕噥了一聲……

　香氣實在太，就連翡仙子也看過來，好奇的目停在炎手中的東西上。

　炎手指靈活地撥開外面裹著的棪木葉，出一只已經烹的，質白的，不知是什麼名兒的野鳥。

　翡仙子驀地睜大目，著炎手里詫異道：“竟是姑獲鳥！這鳥質腥重難聞，怎會做如此味？”

　艾香當然看清了周圍眾仙娥們瞬息轉變的緒，一掃剛才的窘相，臉上微顯得意。

　聽翡仙子詢問，艾香恭敬道：“回師父的話，徒兒的這位同伴名炎，懷烹煮神技，這姑獲鳥正是特地為師父獻禮而親手烹制。”

　“姑獲鳥尋常的確難以下咽，炎卻能完全祛除其被腥氣，將其烹絕世珍饈，而且姑獲鳥的有寧神不的功效，于坐禪修行很有裨益，正適宜師父用！”

　艾香說完，扭頭笑看向炎。

　卻發現炎眉目微垂，從容端立，寧靜的臉上并沒因剛才的極力吹捧而出半分歡喜。

　這姑娘，可真沉得住氣。

　翡仙子這幾日修行打坐時，常覺神思不寧，正與宗主討些寧神靜氣的丹藥。

　此刻得了姑獲鳥正合心意，溫和頷首：“此聞之頗，炎姑娘有心了。”

　翡仙子開口，旁邊立刻有隨侍的仙娥接過炎手中的鳥，取下其中一塊上好的呈上。

　翡見這只鳥個頭不小，便令將其余鳥分與眾徒共同品嘗。

　這吃食聞著雖香，可姑獲鳥難吃是出了名的，翡本也沒報多大希。

　可是，當第一口在間慢慢嚼開，翡咀嚼的作不自覺微微一頓，不等吞咽，下意識就又捻起一塊鳥，然后又是一塊……

　那節奏，本停不下來！

　先不說質的滋味，就這的口即融，的吹彈可破，就是吃過的任何質都不曾比擬的妙。

　就連以質鮮聞名的何羅魚，都做不出此等爽彈的口。

　鳥顯然是經過特殊香料腌制的，不質中的腥氣完全祛除，且還添了些花草辛香，細細品嘗還有淺淺藥香，令人食之沒有任何質的油膩，爽口滋味甚至覺不出是在吃。

　翡闔目細品，接二連三探向盤中的玉箸卻突然落空……

　……沒……了？！

　盯著空盤出了片刻的神，翡抬頭正開口，就見去分鳥的弟子，已端著空盤折回。

　翡目中有不易察覺的悔意一掠而逝。

　炎敏銳地把翡的微表收眼里，悄悄推了艾香一把。

　艾香才反應過來，趕把烤可頌奉上：“師父剛嘗過鳥，再吃些點心去去膩。”

　翡正意猶未盡，見還有點心，目溫和頷首，吃了一塊點心，頗為滿足地點了點頭。

　夸贊了幾句倆人的用心，在一眾弟子的目里，命人把點心送回了自己的寢院。

　眾仙娥的目追隨著被端走的點心，整齊一致地轉，直到點心消失在大殿門口。

　點心……師父居然……不分點了！

　所有剛才吃過鳥的小仙娥，此時幾乎齊刷刷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要麼就干脆別給，要分就全部都分，這分一半留一半的，更讓人眼穿，師父太殘忍了！

　可惜這是孝敬師父的束脩，師父獨吞很正常，就連宗主都沒理由討要，別說們這些做徒弟的。

　滿的口水不敢流出來，只能憋屈往肚里吞。

　看著剛才還笑話艾香寒酸的仙娥們現場打臉，炎心唄兒爽！

　姑獲鳥做法，就是地球經典的花。

　花，那可是那世界的老祖宗，流傳千年的食智慧，豈是爾等異界之輩見識過的！

　翡呷了口茶，看向炎，笑容格外慈祥：“剛才聽聞艾香說，這些吃食皆出自炎姑娘之手？”

　炎點頭：“是！”

　話音剛落，一個水晶球就飛到了面前。

　炎反應不及，抬頭看向翡。

　翡仙子依舊笑靨慈祥：“既然你也來到我的碧云宮，也算有緣，便也測一測靈吧。”

　后面的話不用說，炎自然看出對方這是有意收為徒。

　沒有過多遲疑，炎學著剛才艾香的樣，也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水晶球上。

　雖然不確定要不要拜師，不過炎對自己的靈等級也有些好奇。

　手接到球面，水晶球跟剛才艾香測試時的反應一樣，五斑斕的彩在球織翻飛。

　炎盯著水晶球里各絢麗帶，這種覺有點像搖獎，興又刺激。

　不過這個獎池好像搖的有點久……

　剛才艾香測試靈時，水晶球只閃了幾秒就出結果了，可是炎覺得自己這個水晶球都晃好久了，里頭卻還晃個沒完，好像還越晃越快，本沒打算停的意思。

　就連旁邊的眾仙娥，似乎也察覺到了水晶球的異常，。

　所有人都專注盯著，好奇等結果。

　翡仙子也漸變了臉，看著球速快的幾乎渾然，繡眉蹙起，略顯凝重。

　還在晃……炎盯著掌下飛凌的水晶球，心有些復雜。

　這東西莫不是壞了？

　就在炎剛在心里剛吐完槽的下一息，水晶球突然五芒同時大盛，隨即“啵”的一聲……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