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這一生會全心全意的寵,只要喜歡的事,他都會全力支持。
用完了餐,放下碗筷,的眼眸對上他灼灼的目,要說自己沒心是騙人的,本是毫無招架之力的急速沉淪在他編織的網中。
“我昨天去看了孟婆婆,一看到我就說我很幸福,氣極好。”
“是嗎?那個老太……咳,”他差點口而出,“以前在街上遇到時,老是一臉兇樣,真不知道我是哪裡惹到。”
“只是很希我能快點嫁給你。”笑了。
“是嗎?那隔壁的孫鵬呢?我以爲比較中意他當你丈夫。”濃濃醋意涌上心頭,因爲在兩人親前,就有不好事者告訴他,再不快點將娶進門,還有人在慕、等著娶呢!
當然也聽過一些八卦,畢竟京城人多雜,“孫大哥把我當妹妹,孟婆婆也知道的,不過我很久沒看到他了,我只從孟婆婆口中知道,他前陣子回來知道我親時,很懊惱沒有親自恭喜我。”
“我可不懊惱。”他笑著拉起,與手牽手往書房走去。
進到書房,他埋首看帳,則在一旁看書靜靜陪伴。
爲首富之子,穆元煦其實比較像掌舵者,他出腦力較多,巡視商行的事,大多由各管事負責,再在每季的特定日子到穆府付帳冊,至於獲利的銀兩則就近存到附近錢莊,安全又便利。
他的時間很自由,但因爲皇商份,再加上負責運河疏浚的大小事,總有一些黑人進進出出,所以在書房裡,他總會安分些,不會做太親的舉。
見他舉起筆,沾了些墨,專注的下筆,又看到現臺上的墨已,靜靜的起,走過去爲他磨墨,在好奇心下,瞥了眼帳冊,這纔看清楚了,他下筆的地方本不是帳本,而是一張被一座座小山似的帳冊所圍起來的白紙,而且,他本沒在看帳,而是畫起了人圖。
“像嗎?”他出笑意,展示手中的傑作。
誰能想像得到,這個桀驁不馴的花心男人竟花了兩個時辰,只專心的畫了的畫像,而且神韻都抓到了,畫得好,可見他有一手好畫工。
明眸中閃過一道淘氣之,“我也來畫一張,肯定極像。”
這是說大話了,不過是家道中落的閨,琴棋書畫都沒錢請夫子教,要畫得像更是不可能,不過,看在穆元煦眼裡可不是那麼一回事。
瞧很認真的看著自己,煞有其事的下筆,頗有一代畫師的模樣,至於品嘛,他黑眸微瞇的瞪向,竟然將他畫了一個禿頭、皺紋滿布,還缺了顆牙的老爺爺,他可是魅力所向無敵的男子啊!
“這是老來伴,我先看看你晚年的老爺爺模樣,嗯,再留兩撇鬍子,應該也不錯。”笑嘻嘻的又添了個八字鬍。
“明明這麼老,可是看起來怎麼還是這麼帥啊。”討好的說著,但來不及了?某人已拿起筆往他才畫好的人圖上開始加皺紋,還在微笑的脣間加上牙齒再塗黑了其中兩顆。
“有沒有這麼醜!”換瞪大眼但馬上又笑了出來。
“人眼裡出西施,你老了即使就長這個樣,也得讓我屏息。”
他很敢說,倪杏兒倒沒那麼敢聽,眼珠子陡地一轉,“得讓你屏息?好,你就看著這張圖,要敢笑出來,我就畫你的臉。”
他真的認真的看著畫裡皺紋滿布、了兩顆牙的老摳一眼,“好醜--”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沒想到,還真的拿筆在他臉上撇了一記,毫不手。
他可不服了,“你不也說了,你的老來伴明明很老,還是這麼帥,那可以多看幾眼吧?若能屏息凝睇是最好的,只要笑了,換我在你臉上畫一下。”
“好啊,誰怕誰!”
一臉認真的瞧著他手上那張禿頭又無齒的老頭畫像,拚命忍住笑意,但真的憋不住,笑聲逸了出來,卻馬上賴皮的開始跑給他追,他刻意保持距離,喜歡看回頭看時的快樂笑臉。
認真說來,的個跟前世並不相同,不似前世的順從溫,今生的慧黠俏皮,但兩者他都喜。
跑到累了,坐在椅子上都快死了,才慢半拍的發現他竟然氣定神閒的,一楞,隨即恍然大悟,“你會武功啊,我竟還笨得跑給你追。”
“不笨,看到你跑得這麼開心,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他替拍背順順氣,還的倒杯茶水給喝,笑了笑,以袖子沾了點茶,拭去畫在他臉上的黑跡,氣氛很溫馨、很甜,兩人不由得相視一笑。
他滿足的坐下來,將抱到上,“生命中有你真好,生活不再索然無味。”
“不對哦,你過去很多采多姿。”調皮的刻意糗他。
“那是有原因的--”
他突然變得一臉正經,這幾日,他一直想著要告訴有關前世的事,應該要知道的,他早已打定主意只要找到,絕不再瞞任何事,絕不讓誤會再造任何無法挽回的憾。
他對有信心,即使前世的他有錯,善良的肯定能明白、能諒……
叩叩!門外傳來敲門聲以及徐漢的聲音,“碧雲公主來了,請求與爺私下談話。”
從他上起,笑著道:“你去吧。”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談,我去去就來。”他溫的啄了的額頭一下,旋即步出書房。
徐漢皺著眉頭,跟在主子後,“公主看來怪怪的,人也瘦了一大圈,會不會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啊?畢竟爺跟夫人恩恩的事可是全城盡知了。”
“我會理的。”他示意徐漢停下腳步,往前方的亭臺走去,一襲白綢緞華服的碧雲公主就站在那兒。
隨侍的兩名宮一看到他,立即彎行禮後便退到亭子外,與徐漢站在一起。
穆元煦看著的確清瘦許多的碧雲公主,不明白怎會突然跑來。
“穆哥哥。”碧雲公主一看到他,眼眶都紅了。
“聽說前不久公主曾匆匆來去,因爲忙了些,沒有進宮關切,還公主見諒。”事實是,徐漢跟他說了看到了什麼,隨即臉大變,所以,他猜測是對自己有所依的,看到他們夫妻恩的畫面覺得太過刺眼才匆匆離去,那他自然沒必要再進宮探視。
“我生了一場大病,”看來楚楚可憐,凝盼著他的目更是幽怨,像是有著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這是個很奇怪的病,我不停的昏睡、不停的作夢,夢到一個人流產死掉又夢到孟婆,而那個人明明長相不是我,我卻知道就是我,所以,每次我都是哭著醒來的。”哽咽的看著他,“更奇怪的是,夢裡也有另一個男人,長相與你不同,但我也知道那就是你,我還夢到那個男人握著那個人的手,不許去投胎……”
穆元煦難以置信的瞪著,全像忽然被人點了道,完全僵不能彈。
“一天一天,每夢一次,我的右手腕就發疼、發燙,一個多月過去了,這手腕的痛怎麼抹藥也抹不好,紅紅的,倒像是胎記似的。”落下淚水。
他再也忍不住的快步走上前,激的一把拉開右手袖口,竟見的手腕上有著與妻子一模一樣的五枚紅燙指痕胎記!
他抖著,大大的震了。
“穆哥哥,你可曾作過同樣的夢?不知爲何,我真的覺得夢裡的人就是我,那個我被深的男人狠狠的傷了心,而他就是你,可是夢裡的我們又好像是相的,但事實是,你從未心儀於我……”看來真的好無助、好痛苦。
“穆哥哥,這所有的夢都是我上次來這裡,看到你跟嫂子恩甜的畫面之後纔開始的,爲什麼?你可以給我答案嗎?我好痛,真的一想到心就痛了。”
像是快撐不住子似的搖晃了一下,他馬上扶住看來快要崩潰的。
兩名宮見狀也快步的跑過來,擔心的看著,“公主,我們先回去吧,你的病纔剛好啊。”
淚如雨下的深深看著他,之後纔在兩個宮的擾扶下離開。
這時才走上前的徐漢沒聽到兩人的談,但看到爺面如灰土,就知道事不對勁,“發生什麼事了?”
穆元煦搖搖頭,只覺得心要碎了,老天爺在開他玩笑嗎?!
倪杏兒發現丈夫有心事,而且就在碧雲公主私下與他談過之後。
所以,也開始思考,穆元煦有一副極好的魄,聲音低沉好聽充滿魅,論相貌絕對是潘安級的,在更是優秀,那麼多商家的經營管理,他做來一樣是氣定神閒。
如此的卓爾不凡,公主心儀他,絕對能理解,但就所知,這幾年來,公主毫無法影響到他的喜怒,那麼,前幾天公主到底跟他說了什麼,纔會讓他一連幾天都將自己悶在書房裡,甚至沒回房睡?
好幾個晚上,可是等他等到睡著了。
一定有很嚴重的事困擾了他,難道與他要告訴的那件重要事有關?不然怎麼他在那日後突然不再提及那件事?
無論如何,他顯然都還沒整理好思緒,所以只能等,等到他願意跟說。
不過瞧他現在連飯都吃得,勉強吃了幾口就沒胃口的放下碗筷,才短短幾日,他不快樂了,甚至憔悴了。
飯桌上,穆元煦看到倪杏兒也放下碗筷,吃得也不多,臉上的擔憂是那麼明顯,但這幾日,從沒有問他任何事,給了他足夠的時間跟空間去沉澱。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對不起,我的心很,我不懂老天爺爲何是這樣的安排,祂是在懲罰我嗎?”
穆元煦的眼神充滿痛楚,就連看了也不由得跟著心痛起來,“你慢慢說,我靜靜的聽,你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我們再來判斷好不好?”
他看著那雙包容的溫黑眸,點了點頭,開始述說著他的前世、他錯過的,以及他是如何努力等待,只期今生能與韓采薇再續前緣。
他告訴與炎震虛與委蛇、與炎芳英談說、讓摯的采薇盡委屈,都是爲了取得炎震的信任他什麼都算盡,也功了,但卻死了,連肚裡的孩子也沒有機會出世。
不忍帶著對他的恨離世,他誓結來生緣,所以不惜自盡赴黃泉,以魂魄之鬼門,只爲了見一面……
他說了很多很多,倪杏兒聽到淚眼婆娑,不時的拭淚,也因爲他說得太真切也太痛,雖然離奇、玄之又玄,但一點也無法質疑這個故事的真實。
原來,那個“上手人”的順口溜就是爲了找到投胎後的韓采薇,他對有這麼深的依,願意喂而不捨的在此生四尋找前生摯,這是如此刻骨銘心關切!
他甚至給看了一本記錄了他前世與韓采薇故事的冊子,惟一看過它的人只有他的皇上好友,而季仁甫也是除了之外,惟一知道這件事的人。
在此生再與倪杏兒--轉世後的韓采薇相遇後,他努力彌補,對全然的眷疼惜,以爲就此可以幸福、相守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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