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凌牧雲與江南六怪心中驚詫，惡羅漢至貪此時心中也是吃驚不已。他原是縱橫西域大漠的馬匪，武功本就不弱，後來又拜火工頭陀門下習武二十多年，一武功已得火工頭陀的六七分真傳，在西域已是一等一的人，橫行多年罕有對手，誰想到這才一離開西域，還沒等到中原就遇上江南六怪這麼幾個點子，使用多是些奇門兵刃招數奇特也就罷了，一個瞎子還會打暗，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不過惡羅漢終是武功高出一籌，江南六怪雖然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但待他悉了六怪的路數之後卻是越發佔盡上風，又鬥片刻，馬王神韓寶駒也傷下場，只剩下朱聰和韓小瑩兩人合戰惡羅漢，形越發的岌岌可危。

“凌兄弟，這惡漢太厲害，幾位師父鬥不過他，這可怎麼辦啊？”郭靖眼看著幾位師父況危險，焦急不已，他自己又重傷在幫不上忙，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不用擔心，有我在呢。”

凌牧雲拍了拍郭靖的肩膀，示意他放寬心，隨即長嘯一聲拔劍出鞘，形一驟然掠出，翩若驚鴻，迅若閃電，馭起一道劍向著戰場當中去：“幾位前輩且先休息一下，這個傢伙給我了！”

江南六怪本就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見凌牧雲來接場子，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趕忙退到一旁。不過他們也不是就此徹底退開，眼前這個頭陀的厲害他們都親領教過了，雖然知道凌牧雲武功不凡，他們也不認爲凌牧雲一人就能夠敵得過這惡頭陀。所以一個個都是握兵刃全神關注戰局，只待凌牧雲稍有不利他們便再上去助陣。

惡羅漢也將凌牧雲的話聽在耳中，不輕蔑一笑，一個臭未乾的小輩也敢來捋他的虎鬚？真是不知死活。可是還不等他的念頭轉完，就見一道璀璨劍如天外流星一般到了他的面前，速度之快威勢之盛超乎想象！

至貪臉不一變，形向後急仰一個金剛鐵板橋險而又險的讓過劍鋒，同時一掌呼嘯拍出，攻守轉換如行雲流水，毫不見勉強，應變之速令人讚歎。

“砰”一聲悶響，凌牧雲在電火石間使出大伏魔拳與惡羅漢拼了一記，形一震如大鳥般騰空而起，手中劍回掃，在空中劃出一道彎月般的斬，直指剛要起的惡羅漢後腦。

惡羅漢一掌無功心中一驚，接著便覺後頸迫來一陣森寒之氣，心中大駭，顧不得起，猛側就地一滾骨碌碌滾到一旁，一頭狂的散發被劍斬去小半，散作漫天黑如草屑般灑落。

腦袋險些被開瓢的惡羅漢至貪極爲狼狽的翻而起，心中寒氣直冒，再看向凌牧雲時，目已如見了鬼一般。怎麼看凌牧雲也才十七八歲的樣子，速度迅捷如鬼魅不說，力還雄厚之極，便是他二十多年功力的金剛般若掌在拼中也佔不到毫上風，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妖孽啊！

“賊頭陀，再接小爺我一劍！”

凌牧雲冷笑一聲，形如一陣疾風般再掠到惡羅漢的前，一道劍如閃電般破空襲至，至貪只覺眼前劍一閃，一森寒之氣便向著他的咽襲來，甚至脖頸皮都已經到了冷意。

惡羅漢駭然失，腳猛一踏地形向後暴退，同時一雙鐵掌全力揮舞開來，護住前要害。凌牧雲眼中冷一閃，形隨之飆進，比起惡羅漢後退速度還要快上許多，手中寶劍疾舞“嗤嗤”作響，一道道劍氣撕裂空氣向惡羅漢鋪陳而至……

江南六怪只見凌牧雲恍如一道影子一般追著惡羅漢狂攻不止，不相顧駭然。之前他們雖然約知道凌牧雲不簡單，卻沒想到凌牧雲竟然厲害至斯。惡羅漢的能耐他們都是親領教過的，他們兄弟幾個一起上尚且不是對手，可就是這樣一個厲害角，現如今竟然被凌牧雲快劍狂攻制得連連倒退，連還招都困難，那凌牧雲的武功高到了什麼程度？！

其實江南六怪有些高估凌牧雲了，凌牧雲武功雖然不錯，但也就是與惡羅漢至貪大致在同一個水平上，並不比至貪高多。之所以能夠在兩者的戰鬥中展現出如此倒的優勢，是因爲他已經悉了至貪的最大缺點，那就是速度。

因爲沒有修習過正統的功修練法門，金剛門徒大多對運氣輕之法知之寥寥，惡羅漢也不例外。這就造了惡羅漢一武功雖然剛猛凌厲之極，卻在輕功法方面存在缺陷，也就造了他速度要比外兼修的高手要慢上一些。若是對上不以速度見長的高手還好些，形變換稍慢也算不了什麼，但對上凌牧雲這樣的擅速度的高手，其短板就暴無了。

凌牧雲也正是因爲通過觀察惡羅漢與江南六怪相鬥看出了他的這個弱點，這纔會滿懷信心的讓江南六怪退去，下場獨戰惡羅漢至貪。惡羅漢至貪所倚仗的剛猛掌力從凌牧雲上佔不到便宜，速度敏捷有都比凌牧雲差了一大截，自然被凌牧雲剋制得死死的。畢竟任憑的掌力再剛猛凌厲，也得拍得著人才行啊！

凌牧雲與惡羅漢至貪兩人的手極快，劍繽紛炫目，兩道影旋繞轉，轉瞬間都鬥了幾十招，每一招都是快如閃電，每一式都是凌厲非常，只要有一招一式慢上那麼一半毫就是生死殊途，連帶著旁觀的江南六怪和郭靖也是張不已，連口大氣都不敢。

“啊！”就在這時，一聲雷霆般的慘呼猛地在戰場中響起，震得在場衆人耳朵嗡嗡直響。

江南六怪和郭靖心中都是一激靈，凝神看去，只見原本激戰在一起的兩個影如今已經分開，凌牧雲輕舒了一口氣，將手中劍上沾染的鮮抖落，而後將長劍歸鞘中，擡起手來了額角上微微滲出的汗水，臉上顯現出一種如釋重負的神。

另外一邊的惡羅漢至貪則捂著脖子後退了幾步，目中滿是絕和難以置信，隨即形晃了晃，轟然倒地，鮮從他的指間漫流而出，滴滴答答的淌在地上，浸染出一片殷紅。

江南六怪看了看凌牧雲，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惡羅漢至貪，一臉震驚，半晌沒有說出話來。凌牧雲給他們的震實在太大了，雖然在這之前的戰局就已經可以看出凌牧雲對惡羅漢至貪的勝算極大，但當惡羅漢真正倒在凌牧雲的劍下時，江南六怪的心中依然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

江南六怪意識到，他們直到這時纔算是真正的認識了凌牧雲。以往在他們眼裡，凌牧雲就算出也不過是個傑出的小輩而已，可眼見著惡羅漢這樣的高手在凌牧雲劍下殞命，他們才知道，凌牧雲本不是一個小輩那麼簡單，而是一個江湖中頂尖一流的高手！

凌牧雲並沒有注意到江南六怪的震撼，舒了一口氣，舉步來到惡羅漢至貪的跟前，彎下來開始在惡羅漢的上搜尋起來，想要看看在他的上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畢竟這場廝殺發生的實在有點突然和莫名其妙，甚至連對手姓甚名誰都不知道，結果就分出了生死。

經過一番翻找，凌牧雲在惡羅漢至貪的上發現了些許金銀、一張肖像圖和兩個小瓷瓶。些許金銀自然不會被他放在眼裡，倒是那張肖像畫和那兩個小瓷瓶引起了他的一點興趣。

凌牧雲先看那張肖像畫，發現畫的是一個年紀似乎不大的青年，長相還算不錯。不知怎麼，他總覺得那張肖像圖上所畫之人有些眼，約似乎有些印象，只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曾見過這麼個人。他哪裡知道，其實那張畫上畫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是惡羅漢至貪特意找畫師據那個被他抓住拷問之人的言語描述所畫，以辨認凌牧雲的份。不過畫畢竟不是照片，總不能畫得和本人一模一樣，因此凌牧雲纔會覺眼卻想不起是誰來。

想不出個頭緒凌牧雲索也就不想了，放下畫再看那三個瓷瓶，發現兩個個瓷瓶都是用來裝藥之用，其中一個只是江湖中人常備的金創藥，並無稀奇之，另外一個瓷瓶卻讓凌牧雲不爲之心頭一震，因爲在那瓶上著的標籤上赫然寫著“黑玉斷續膏”幾個字。

“黑玉斷續膏？”凌牧雲眼睛驟然亮了起來，“莫非就是西域金剛門所傳的那種接骨療傷靈藥？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次這場糊塗仗還真算沒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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