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掃把星

想到那的被子，楊若晴真恨不得將那些被褥抱出來好好曬一下，殺殺菌，可是自己是個傻子呀，這一抱不就餡兒了嘛！

於是，突然咧開，朝著灶房的方向“啊啊……”了幾聲。

果然，灶房的簾子被掀開，孫氏一邊拭著手裡的水漬匆匆忙跑出來，奔到楊若晴的邊，“晴兒，咋了？”

楊若晴張了張，正準備著孫氏的耳子孫氏去幫抱被褥出來，就在這個時候，通往前屋的小木門“嘭”地一聲被人從外麵撞開，一個腳上穿著草鞋，沾滿泥心的腳捲到了膝蓋上方的年輕人，風風火火從外麵跑了進來。

那年輕人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國字臉，黝黑，濃眉大眼高鼻楊，有些厚。楊若晴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年輕男子是自己的五叔楊華洲。

孫氏被這突然響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看清楚來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出幾分訝異來。

“五弟，不是說你今個去了村東老趙家幫忙搭灶臺麼？這會子咋回來了呢？”孫氏問道。

楊華洲抬手抹了把腦門上的熱汗，看了眼躲在孫氏後的楊若晴，對孫氏大聲道：“三嫂，我三哥今個去鎮上家來了冇？”

“冇啊，咋啦？”

“那我三哥臨出門前，穿的是不是灰上青藍子，腳上蹬著一雙草鞋？”楊華洲隨即又問。

孫氏埋頭想了下，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原本是半蹲在楊若晴旁的，突然站起有些焦急的問楊華洲：“五弟，你問這些做啥？到底咋回事啊？”

“哎呀！那真糟了！”楊華洲一拍大，咬著牙，整張臉都糾結在一起。

孫氏一聽這話，一張臉頓時就白了，想到晴兒爹去了那麼久，心裡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

抖著正要再問，就在這時，對麵東廂房的門吱嘎一聲開了。

一個高高瘦瘦的老頭兒，披著外從裡麵出來，兩鬢有點斑白，但子骨看起來還很是朗。

老者一隻手揪著外的領口，另一隻手裡還握著一旱菸桿子。在他後，跟著一臉急的譚氏。

楊若晴知道，眼前這個老者就是這副的爺爺老楊頭了，也是老楊家最高的家長。

老楊頭打從出屋後就沉著一張臉，目兒就不往孫氏母這邊瞅，隻瞪著眼衝那邊一副火燒眉的楊華洲大聲喝道：“最煩你這說一半留一半的溫吞子，跟個娘們似的。你三哥到底咋啦？你快說！”

“爹，不好啦，我聽從鎮上回來的二狗子媳婦說，出鎮五裡地的河灘邊躺著個人，滿的，邊上還翻著一輛板車。二狗子媳婦膽子小不敢過去細瞅，隻瞅見那人的著穿戴，跟我三哥的一模一樣！”

“啥？”老楊頭子劇烈晃了一下，手裡的旱菸桿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譚氏上前幾步，猛地一把抓住楊華洲的手臂，厲聲道：“你說啥？你三哥趕的牛車咋翻到河裡去了？”

“二狗子媳婦是這麼說的，咋樣，我也不曉得啊！這不急得不得了，回來討爹的主意嘛！”

“晴兒爹……”孫氏突然嚎了一嗓子，拔就往外衝，還冇跑出兩步，形突然一頓，整個人仰背直直就往後的土地倒去。

這邊的楊若晴神一，正準備從地上蹦起來去接，一旁的楊華洲眼疾手快，一把就扶住了孫氏。

“三嫂……”

搖晃了一下，孫氏纔回過神來。

“我要去找晴兒爹！”孫氏瞪著一雙快要冇有了焦距的眼睛，卻還是用力推開了楊華洲，拔就衝去了前屋。

“爹，這下咋辦啊？您快出個主意吧！”楊華洲看了眼孫氏跑遠的方向，急得直跺腳。

“還愣著做啥？還不快去前院喊你大哥起來，下晝不去下地了，都去找你三哥去啊！”

老楊頭話音還冇落，楊華洲便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接著前屋便傳來了他猛拍楊家老大楊華安屋門的聲音，老楊頭把上的釦子扣了起來，火急火燎的也追了上去。

後院這邊，頓時就剩下站在院子中間急得團團轉的譚氏，以及站在牆下，一臉呆愣的楊若晴。

雖然還冇有跟那便宜老爹正式謀麵，但是腦海裡麵的模糊零散的片段，都是那箇中年漢子淳樸憨厚的臉。

他跟孫氏一樣，十幾年如一日，無怨無悔的寵著這個傻閨。

昨夜一宿冇閤眼，今早天矇矇亮就去了鎮上抓藥，鐵定是神不濟或怎麼地，才翻了牛車出了事！

楊若晴心裡七上八下，好想也跟去看看爹現在是個啥況，可是這副遭了溺水的重創，又高燒了一宿，這會子起幅度大了一些，都覺著頭暈目眩的，兒就追不上孫氏他們的步子，反倒還要扯後！

隻能直愣愣的站在西廂房的牆下，墊著腳著通往前屋門口的方向，豎起雙耳隨時聽候著靜！心裡，一遍一遍的祈禱著，希爹不要出大事纔好！

那邊，譚氏張了一下，裡不知嘀咕了些什麼，轉過來撿起老楊頭掉在地上的旱菸桿子，正要回東廂房。一扭頭，瞅見楊若晴正扶著西牆站著，譚氏心裡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朝著楊若晴劈頭蓋臉就喝罵起來。

“瞅啥瞅？還不都是被你禍害的！膘壯的傻子，命咋這般？老三要是有個啥好歹，你跟你那娘都彆想跟老楊家呆著，早晚給你們掃地出門，掃把星！瘟神！”

換做彆的時候，楊若晴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但此時，心裡記掛著老爹，冇心思去跟譚氏較那上的勁兒。

再退一步說，譚氏話雖難聽，但也道出了實。

如果不是這的原主人為了一個男人去投塘，也就不會引出後麵這麼多事兒。這些錯本不在自己，可自己卻又有苦不能言，哎！

不想被譚氏當做撒氣桶，楊若晴扭頭進了西廂房，留譚氏一個人在院子裡罵罵咧咧。

“一個傻子，還跟我這擺臉了？我呸！”

譚氏又罵了幾句，也扭頭回了對麵的東廂房，把房門摔得砰砰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