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表姑娘來了。”
周氏睨了顧湘一眼,覺得實在是不爭氣。
既然這麼想要這樁親事,這個時候就該和顧漪一樣湊上去討武安侯夫人的喜歡啊,自己端著架子放不下段,又見不得別人費心費力,這臉是給誰看啊!
自己不努力,靠著別人幫忙有什麼用。
“是宜笑來了,快些請進來。”周氏笑了笑,然后轉頭和正在聽曲的武安侯夫人道,“武安侯夫人,宜笑來了。”
“哦?來了?”武安侯夫人回過神來,心下有些詫異,這時間都過了這麼久了,還以為不來了。
顧漪見武安侯夫人的注意力不在這邊,當下氣得彈錯了一個音符,心下一慌,竟然忘了如何繼續。
武安侯夫人這會兒突然轉過看過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然后站起來賠禮:“夫人見諒。”
只是這曲子卻是再也彈不下去了。
武安侯夫人笑道:“說什麼見諒,我平素見你們這些小姑娘見得,難得聽你一曲,也覺得不錯,三姑娘的琴藝在這帝城也是能排得上好的。”
顧漪的琴藝確實好,在這帝城的貴里也小有名聲,若不然也不敢拿出來在武安侯夫人面前秀,只是沒料到半途被打斷了。
顧漪將心里的那口氣下去,臉上出笑容來:“多謝夫人贊,有夫人這句話,也不枉費阿漪這麼多年費心練習,夏熱冬寒也不敢懈怠,如今也算是圓滿了。”
武安侯夫人點頭:“三姑娘的琴藝確實不錯。”
武安侯夫人其實對顧漪還是滿意的,但是又覺得這姑娘做兒媳卻不行,心思太多,又妖妖嬈嬈的勾男人的心,可不想要這樣的兒媳。
但是娘家有個侄子,雖然也是嫡出的,卻不是嫡長子,那個混賬日地往柳街花巷里跑,院子里還有幾個妾室,日的廝混。
便想著,若是這顧漪嫁過去了,指不定便能將那侄子的心思給勾回來了,不求他日后有多出,只要他安安分分的就。
娘家雖然比不上侯府,卻也是不錯的門庭,顧漪一個庶,也正好相配。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心思聽顧漪彈琴。
明心明鏡左右扶著謝宜笑從門口進來,穿著一水青的齊腰襦,可能因為有些怕冷,外面還穿著一件繡著山茶的半袖對襟襖子,看起來青素清雅。
但是也正是因為青素清雅,更顯得的形瘦弱,臉型也瘦,那蒼白有些發青的臉,仿佛覆上厚厚的脂也掩蓋不住。
武安侯夫人嚇了一跳,當下驚得手中的帕子都有些拿不住了。
確實是知曉謝宜笑病了的消息,病了這麼久,長寧侯又不是任由自生自滅,府醫看了,外面的大夫也看了,醫也請了,如此,自然是有消息傳出去的。
“謝姑娘?”
謝宜笑虛弱地一笑,由著明鏡扶著上前行禮:“見過大舅母,見過武安侯夫人。”
行禮時,也需得講究尊卑親疏,武安侯夫人與周氏同為一等侯爵的夫人,周氏是大舅母,所以行禮的時候,需得先向周氏行禮。
周氏見這般虛弱,也是有些嚇到,忙是讓婢扶著去一旁坐下:“快些坐下,我前兩日看你好了一些了,怎麼今日又虛弱了一些?可是又病了?”
周氏對,其實也是用了真心的,這會兒擔心也是真的擔心。
謝宜笑由著明心明鏡扶著去往一邊的位置上坐下,緩了一口氣,這才慢慢道:“這倒是沒有,只是有些畏寒,覺得上有些冷。”
這倒是真的,病了這麼一場,子實在是有些虛,如今都已經是三月了,別的姑娘早就換上了春衫,而出門的時候還要帶上一件小襖,若不然風一吹,覺得骨子里都發冷。
武安侯夫人聽了這話,倒是微微抿了抿角,心想,這個時候覺得冷,莫不是這大病了一場傷了子?
這要是傷了子,日后子嗣艱難,到時候沒有嫡長子,那就尷尬了。
武安侯夫人先前還以為周氏不肯將謝宜笑嫁武安侯府,怕是親事變武安侯府和謝家的事,長寧侯府不能從中得利,所以不愿讓見謝宜笑。
但是如今一看,周氏確實沒有欺騙的。
能瘦這個樣子,臉也是蒼白無,顯然是病得不輕,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而且眼下還不見好,說句難聽的,能熬多日子都不知道。
武安侯夫人當時便歇了心思,不過也覺得病這樣實在是可憐,于是便道:“你這姑娘,病這個樣子,怎麼還跑這一趟,雖然我也算是你長輩,但去看看你也是使得的。”
謝宜笑道:“我來拜見夫人才是應當的,不敢勞煩夫人。”
武安侯夫人又道:“說起來你這病可是請過什麼大夫了,吃過什麼藥了?”
周氏道:“府上的府醫,先前也是侯爺請回來的,給人看診的本事也是不錯,帝城里的大夫也請了,醫苑的醫,也請回來看過的。”
武安侯府夫人道:“便一直不見好?”
周氏搖頭:“一直不見好。”
其實周氏約知曉謝宜笑多半是心病,也知道是因為是顧知軒之故,可是再心疼謝宜笑,卻不會犧牲自己的親兒子,更何況覺得謝宜笑沒了父母,不大吉利,不合適做兒媳。
“我倒是聽說北城城外有個孫先生的老大夫,聽說醫很好,早年行走天下,醫治過不疑難雜癥,若是你有心,倒是可以去請一請。”
“當真?”
“自然是當真了,我豈有騙你的道理。”
“那我一會兒便讓人去問一問。”
正在二人說話的時候,門外有婢匆匆來報:“拜見夫人,拜見武安侯夫人,拜見幾位姑娘。”
周氏微微蹙眉,回頭問道:“何事?”
分明是囑咐過的,今日要招待武安侯夫人,沒有什麼大事便不要來煩的。
那婢忙是道:“回夫人的話,二夫人娘家孫家的人來了,說是...說是要商量二姑娘和孫家公子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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