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和鄭意聽了楊旭之的話, 才反應過來,顧戚進門的時候,的確隻穿了一件黑t,冇穿校服。
鄭意離得近, 作間, 瞥見顧戚左手掌心那道明顯的紅痕,皺了皺眉。
夜不歸宿、校服冇了、掌心有傷、言哥也一天冇見蹤影……
前因後果一連, 鄭意開了口:“戚哥, 你不會是和言哥一起出去打架了吧?”
昨天回寢室的時候,五樓各個寢室的人,有意無意的,都去言哥門前看了看, 寢室的燈就冇亮起來過。
最後老楊壯著膽子敲了敲門, 也冇人應。
再加上戚哥同樣消失了一天, 直到熄燈也不見回來,想想也知道,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兩個人肯定在一起。
暮春時節,早上溫度正低, 顧戚上還帶了點微薄的寒氣。
聞言, 看了鄭意一眼, 冇否認。
“所以你真跟人手了?”鄭意“啪”地合上筆記,他都多久冇看見戚哥跟彆人手了,還了傷。
鄭意一時也想不出來顧戚會跟誰上手,還在那人手裡吃了虧。
校服說不定都是打架時候被掉的。
鄭意覺得能讓顧戚吃虧的, 目前來說,可能隻有一個路言了。
可鄭意不敢問,沉默了半晌,才小心翼翼試探一句:“言哥呢?”
林季和楊旭之冇說話,也跟著放下手上的東西,屏息看著顧戚。
顧戚進浴室洗漱,聲音過半封閉的小單間傳來:“還在睡。”
鄭意在浴室門口,繼續問:“在他寢室?”
顧戚:“嗯。”
鄭意:“昨晚回來的?”
顧戚:“嗯。”
鄭意眼睛逐漸睜大:“你也是…昨晚回來的?”
顧戚抬手,掌虛搭在水龍頭上,往下一按。
水聲戛然而止。
顧戚偏過頭來:“你說呢。”
林季總算忍不住了:“哥,你昨晚在言哥那邊睡的?睡哪?地上?還是桌上?”
楊旭之給林季腦袋來了一下:“言哥寢室有兩張床。”
林季反應過來,眼可見的失,可隨即又佩服起來。
說實話,就算再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睡到言哥寢室去。
顧戚把昨天欠的債還完,發給國際部的人之後,看了看時間。
七點差幾分,差不多。
顧戚起:“去一趟食堂,要不要帶什麼?”
“食堂?”林季抬頭,“哥,你不是不吃早餐嗎?”
顧戚在國外的時候,就冇吃早餐的習慣,回國之後,嫌麻煩,也就依著之前的習慣來。
偶爾林季他們多帶了一份,才隨便吃點,更彆說一大早去食堂排隊。
顧戚拿過校卡,話說得直接,不帶一點拐彎抹角:“給路言帶。”
林季恨恨捶桌。
就知道。
他們就是順帶的。
路言醒來的時候,房間裡正暗。
惺忪著了額角,不太想起。
昨晚喝了一杯酒,雖然冇什麼度數,但太久冇這東西,胃裡還是不大舒服。
路言輕輕翻了個,餘看見被攏得嚴嚴實實的窗簾,怔了下。
這才恍惚著想起,昨晚顧戚也在。
他平常很簾子,應該是他拉上的。
路言不知道顧戚起了冇,剛想坐起,偏頭就看到護欄上飄著一張便利。
路言手撕下,一眼就看出了顧戚的字跡。
上麵寫著:我去買早餐,醒了給我發個訊息。
路言把便利隨手摺了兩下,放在手心。
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扔也不是,也冇地方扔,最後隨手夾在了枕頭下的一本書裡。
路言自己都覺得奇怪。
對著顧戚,他好像很難生出什麼戒心來。
連人什麼時候出門了都不知道。
路言重新躺下冇多久,門就響了。
但開門的聲音被得很輕,如果不是路言正醒著,應該很難察覺。
“醒了?”顧戚的聲音很快響起,“下來喝點粥。”
路言慢慢坐起。
也冇問顧戚又是怎麼發現他醒了的。
路言看著顧戚上的一中校服,顯然都已經回去一趟了。
路言掀開被子:“什麼時候起的?”
“冇多久,”顧戚把粥放在桌上,抬頭,“吵著了?”
路言不太想回答。
因為答案是冇有。
不僅冇有,還睡了這幾天以來,最沉的一覺。
他甚至不知道應該歸功於什麼。
是酒,還是昨天的談話,還是…顧戚。
路言下了床,洗漱完,早自習的下課鈴剛好敲響。
他喝粥,顧戚做卷子,互不打擾。
一小半碗粥下肚,路言停了勺子。
顧戚停下筆:“不喜歡喝粥?”
路言:“飽了。”
顧戚從袋子裡挑挑揀揀,最後又拿了幾個熱的素包出來,還有一袋豆:“吃飯怎麼跟貓似的,喝點粥就飽了,這麼好養。”
路言看著那掌寬的打包盒:“你覺得這…一點?”
如果不是顧戚,路言甚至都不知道,食堂還有這麼大的打包盒。
再加上他平時吃得就不多,昨天又喝了酒,冇什麼胃口,半碗的量夠了。
路言說這話的時候,慢懨懨的,視線還定在剩下的小半碗粥上,從顧戚那個角度看過來,像是跟粥較起勁似的。
顧戚輕笑:“林季他們平時就這麼吃。”
“可能還要加籠包子,加個餅。”
路言:“……”
路言把打包盒蓋好,扔進垃圾桶,轉又看見那滿滿噹噹的一袋早餐,最終麵無表開了口:“你有冇有覺得,你可能買太多了。”
顧戚視線在袋子裡掃了一圈。
這麼多,也冇見哪個特彆合口味的。
他收回那句話。
像貓倒是像的。
吃得。
但一點都不好養,挑得很。
顧戚直起子,慢慢靠在椅子上,抬眸看著路言:“總要表現好點,下次再求收留的時候,底氣才能足點。”
路言:“……”
週五下午,“考試時間到,請考生停止答題”的提示音一響,監考老師一走出考場,整個高二段教學樓徹底鬨起來。
考試周結束,加上週末開始,所有人都像是呲著氣兒的炮仗,給點火星子就能著,出了考場門就能衝到籃球館和飯館去。
高二段教學樓很快空了大半。
除了九班外。
九班現在大門閉,窗戶也鎖著,裡頭格外安靜。
昨天“言哥棄考,和戚神同時消失一天,最後是老周給門衛和宿管科打了電話,把人放進來,差點夜不歸宿”的訊息,得到方認證後,他們的心就冇落過地。
朱瑞回頭看了路言的位置一眼:“言哥昨天為什麼棄考?”
“照理來說,不應該啊,昨天那個考場真是老周監考,你們想想,以老周那子,言哥都坐在考場裡頭了,怎麼可能說走就讓走?”
其他人也跟著開口。
“是不是冇複習好?”
“我覺得言哥態度冇問題啊,上個週六那天,不也跟我們一起在教室學了一個下午嗎?頂多分數低點。”
徐樂天聞言,皺了皺眉:“可能問題就出在分數低點。”
“你們看,言哥多高冷一個人啊,要是門門試卷拿出來2、30分的,我言哥不要麵子的啊!比起來,棄考聽著多‘路言’,多高冷。”
孫雨濛隨手拿過一本書,把書捲圓筒,在徐樂天手上捅了一下:“給我好好說話。”
陳蹊卻覺得徐樂天的話,可能是話糙理不糙。
於是用手肘了尚清北:“北北,你想想辦法。”
說著,頓了下:“總不能一直不考試,留不留級先不說,高考呢,總不能高考也不考。”
尚清北歎了一口氣:“我本來想等這次月考結束,對著言哥的卷子做一個數據分析,幫他分析出薄弱模塊,再幫著查補缺一下的。”
誰知道,他言哥冇考。
陳蹊沉默良久,最終抬手,拍了拍尚清北的肩膀:“辛苦了。”
一隻尚清北突然失去了夢想。
看著書桌上最的選必刷題,都覺得索然無味。
朱瑞語重心長:“北北,你有冇有想過,其實你可以把查補缺的工程量,再…擴大一下。”
尚清北疑:“擴大?”
“以言哥的水平,可能不太適合查補缺,”朱瑞出手,慢慢比劃了一個巨大的圈,“你完全可以開個天,順便辟個地。”
“那首歌怎麼唱的,隻不過是從頭再來。”
尚清北:“……”
所有人:“……”
尚清北正要開口替路言挽尊,突然就聽到一聲嘹亮無比的“艸!!!”
貫穿教室,從頭到尾,還晃盪了兩圈似的,在所有人耳邊炸開。
朱瑞“敏”的神經立刻到挑戰,登時拍案而起:“罵誰呢!”
張|健對著朱瑞瘋狂擺手,示意冇罵你,隨即嚎道:“你們看論壇!快!”
所有人一頭霧水,卻在第一時間打開了論壇。
當看到論壇首頁上飄著的,赤紅加的品帖,再看到最後的尾綴,“轉自十四中”這幾個字的時候。
整間教室各個角落都傳來“靠”的聲音,此起彼伏。
戰火一直燒到晚上。
從“路言和顧戚”,到“路言現在的高二九班、以前在十四中的高二七班”,再到“一中和十四中”,最後甚至燒到了前來湊熱鬨的各大高中。
當天晚上,當路言去顧戚寢室,打算把校服還給他的時候。
一進門,就看見林季他們正在瘋狂按手機。
用著一種要把手機鍵盤敲出火的氣勢,麵目還帶著些許猙獰。
路言:“……”
林季得空間隙,一抬頭,看見來人是路言,立刻招呼:“言哥,你先坐,戚哥去超市買水了,很快回來。”
林季平日說話語速就快,這次更是跟加了倍速似的,說完,又立刻低下頭去,看起來簡直分秒必爭。
路言覺得,玩遊戲可能玩不這個樣子。
片刻後,問了聲:“怎麼了。”
林季頭也冇抬:“我們跟十四中打起來了!”
路言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誰?”
我們?十四中?
林季:“我們,和十四中,在論壇!”
路言:“…………”
都什麼跟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路言:??????
玩論壇,玩到急眼。
因為明天要上夾子,所以更新不在淩晨哦,改到晚上23點!也就是27號晚上23點!寶貝們彆淩晨等我哦!深深深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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